上麵隻有條嶽陽登機前發的短信:【提前告訴你,早安】
挺安的,餘清音攥著拳頭坐直,覺得最近實在有點太墮落。
不過她這會已經來不及晨跑,隻能在半道買個早飯就去上課。
柳若馨坐在她邊上:“你要是再不回來,最好打個退宿證明。”
B大的位置特彆好,這些年一直沒能擴建,連建築高度都有規定。
學生宿舍壓根住不開,因此學校不反對大家出去住,前提是要家長提出申請。
從規定上來講,餘清音這種情況仍舊屬於夜不歸宿,被查到要取消評優評先,隻是沒人追究而已。
她道:“開學的時候,我填的家長電話就是我哥的。”
多麼的有先見之明,柳若馨驚訝道:“我怎麼沒想到這茬,搞得現在我媽死活不同意。”
她從小到大都是富養,住宿第一天就吃儘苦頭,不過大人們覺得適當的磨練有好處,也有利於她的人際交往,就一直都沒點頭。
餘清音年紀不是白長的,隻是有些頭疼:“我哥也不是好對付的。”
那當然,白菜都被豬拱了。
柳若馨手在脖子一劃拉:“我爸要是知道我這麼早跟人……一定把我腿打斷。”
餘清音讚同地點點頭:“大學生最好不要同居。”
我天,柳若馨覺得自己也不是封建的人,壓低聲音:“你生怕彆人聽不見啊。”
她的事早有人私下議論,在這個普遍的社會輿情下,風向其實不太好。
餘清音不會拿著喇叭到處宣傳,也不覺得是件提起來值得羞恥的事情。
她道:“沒事,我無所謂。”
既然如此,柳若馨小聲提醒:“是何夢華去問班長,班長來跟我講的。”
居然真的這麼小心眼,餘清音若有所思:“懂了。”
柳若馨好奇地想打聽,隻得到兩個神秘的微笑。
她急得抓心撓肝的,恨不得馬上故事跳到結局。
好容易熬到第四節下課,餘清音道:“你幫我攔著何夢華點。”
肥水不流外人田,豈止是何夢華不能走,柳若馨當機立斷拽著張穎華:“等會再走,好戲即將開場。”
兩個人幾乎是一左一右夾著何夢華,看上去親親熱熱的,好像她們才是舍友。
倒是正牌的舍友餘清音在座位上慢條斯理地收東西,莫名其妙地摔一下桌子:“對我有意見可以直說,跑去舉報沒意思吧。“
這話的信息量太大,還沒走的幾個同學都看過來。
不過當事人三緘其口,背著書包恨恨地走。
在她的身影後麵,留下無數的議論。
柳若馨立刻上道:“你們說會是什麼事情?”
何夢華:“肯定是她夜不歸宿的事情被學校知道了。”
說句實話,全校沒打報告住校外的人有好些,因此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沒能想到這個跟舉報有關係。
偏偏是何夢華馬上能想到,這就很耐人尋味。
本班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大家就推定這事跟她有關係。
捅到輔導員麵前,是小肚雞腸的何夢華放在最後的手段。
她心想自己還沒做居然被搶先,現在還得背黑鍋,咬著牙發誓要找出究竟是誰討厭餘清音。
餘清音隻是希望給她一點困擾,對後續發展並不關心。
此刻她大步朝前走,一邊跟舍友聊著天。
柳若馨:【班長剛剛跟我說,一定是何夢華跟輔導員講的】
這位班長,也是嘴巴不太牢靠的人。
餘清音嘴角微微上揚,到食堂去吃午飯,順便跟男朋友講這件事。
嶽陽不免擔憂;【你哥會同意嗎?】
其實餘清音也沒什麼把握:【我想想辦法】
怎麼能把問題跑給她,嶽陽:【我會試著說服他,畢竟你還太小,他不願意也是情理之中】
餘清音要不是還坐在教室裡,幾乎忘記自己現在的年齡。
不過她算上輩子的年紀也開始模糊,來回掰著手指頭沒數清,嘀嘀咕咕:“三十幾來著?”
這個問題,恐怕沒人能回答。
嶽陽更加隻當她是剛成年的小姑娘,對著電腦屏幕有些頭疼地歎口氣。
同來出差的同事問:“不是,這玩意有這麼難嗎?”
難的哪裡是工作,是生活之中更加複雜的一切。
嶽陽不否認自己的私心,甩甩腦袋:“再難也要做到。”
誰說不是,同事牛頭不對馬嘴:“看在工資的份上,熬吧。”
說起錢,嶽陽變得興奮:“今天發獎金。”
平常沒看出來他這麼愛錢啊,同事:“看來最近經濟緊張。”
嶽陽在能力範圍內不肯委屈女朋友半分,花出去的錢像是流水。
他銀行卡內的餘額罕見的即將低於五位數,盼發錢已經好幾天,甚至連用途都提前規劃好。
一邊算,一邊想:金屋藏嬌,本就是要有金屋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