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餘清音其實還不太著急。
主要是她現在事情真的太多,第二天寄出快遞又去找許致遠。
兩個人在食堂見麵,各自刷卡在不同的窗口買飯, 坐在嘈雜的同學們中間。
餘清音道:“以你的名義成立工作室,對你是最有利的。”
這樣一來,他就是老板,掌握所有主動權。
但許致遠很是猶豫,小心翼翼問:“可不可以換一種”。
他最怕的麻煩, 對這些也不擅長,總覺得當老板是世界上最複雜的事情, 光是什麼稅務的聽著就頭大。
餘清音倒是有備選方案, 說:“我來注冊一家經紀公司, 但這樣甲乙方的關係就反了。”
反破天也沒關係,就是許致遠心事重重:“這樣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 餘清音:“哪裡不對嗎?”
許致遠一臉擔憂:“萬一倒閉了,你怎麼辦?”
這還沒開始呢, 怎麼就想到倒閉去。
餘清音:“那就注銷,老老實實地讀書,等著將來進大律所搬磚。”
就這麼簡單嗎?許致遠:“倒閉不會被告嗎?”
怎麼扯出官司來, 餘清音可是正經人,反問:“誰要告我?”
許致遠也不太清楚, 在他受到的教育裡沒有關於這方麵的知識,把商業行為想象成動輒狂風暴雨的世界。
他不好意思笑笑:“我以為的。”
學生嘛, 有什麼天真的想法都可以被理解。
餘清音:“你下學期重點搶光華的選修課, 基礎理論總不能兩眼一抹黑。”
學習,是許致遠的強項。
即使他自謙說在數學係不過平平,但事實顯然並非如此。
他道:“還有彆的嗎?”
餘清音上下打量他:“你的臉不錯, 就是太瘦了,我的建議是加強鍛煉。”
鍛煉……許致遠露出比登天還難的表情:“我不太擅長運動。”
看得出來,他滿臉寫著弱不禁風。
但餘清音已經提前帶入甲方的精神,斬釘截鐵:“從明天開始,形式不限,每天一個小時。”
一個!許致遠每天最大的運動量就是從宿舍到教學樓,再到圖書館的這幾條路。
可他連大聲反對也不會,悶悶地嗯一聲。
餘清音大為滿意,給出建議:“你可以叫上凱岩,兩個人一起打乒乓球之類的。或者去遊泳,正好現在是夏天。”
又用一種推心置腹的態度:“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倆現在還年輕沒感覺,上年紀就知道,運動可以讓人保持活力。”
那要是二十歲就運動,會不會燃燒過頭?
許致遠看她精神奕奕的樣子,頭回在心裡吐槽,隻是沒敢講出來,符合好學生的樣子點點頭。
餘清音哪裡知道他還會有腹誹,喝掉最後一口湯:“走啦,過幾天找你簽合同。”
她得先注冊公司才行。
合同可以不急,有件事要先辦。
許致遠給她看自己的微博私信:“這有個廣告聯係我。”
很好,考驗的時候到了。
餘清音摩拳擦掌:“我注冊了新的賬號,你發給對方,我來搞定。”
又說:“你的課表和課外活動安排要每周跟我同步。”
總算不用自己來安排,許致遠長舒口氣:“那我走啦,還有作業。”
餘清音也有。
她在圖書館待到兩點,才去上民法課。
民法老師長得慈眉善目,卻是個火爆的脾氣,講話快得人跟不上。
餘清音這句消化完,人家已經到下一個知識點。
她跟不上,隻得錄音,課後再慢慢地研究。
邊聽,邊往家裡走。
一心用,她還在路邊買了杯奶茶,咬著吸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眼瞅著,神魂都不知道飛哪裡去。
躲在窗簾後的嶽陽把手機舉起來拍視頻,等她進樓梯才到廚房。
過一會他還沒聽見開門的聲音,忍不住發信息問:【放學了嗎?】
餘清音:【放啦,現在去找餘景洪】
合著是半道上殺出個“程咬金”,今兒點夠背的啊。
嶽陽心想自己就不該搞什麼神秘出場,直接打電話:“你在小區門口嗎?”
他怎麼知道的,餘清音打車的手縮回來,左右看:“你回來啦?”
嶽陽:“剛剛我在窗邊看到你。”
餘清音笑出聲:“我剛刷完門禁,餘景洪就給我打電話。”
又道:“就拿個東西,你去嗎?”
嶽陽:“馬上到。”
哢噠一聲,他那邊估計是關門。
餘清音:“好,你跑慢點。”
嶽陽自己翻譯是越快越好,幾乎是飛撲過來。
餘清音被人抱著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仰頭看:“這是在外麵。”
嶽陽:“在地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