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餘清音睡到大中午。
準確來說是睜開眼時不肯起床,硬生生賴到吃午飯。
大好的假期,本來就該是這麼度過的。
要不是擔心不吃飯有害身體健康, 嶽陽願意拖著她在床上到地老天荒。
當然, 就是他想,餘清音都不願意。
她一來是餓的, 二來是還有許多壯誌未酬, 一狠心掀開被子大聲宣布:“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嶽陽沒敢說今天已經過去一半,還配合問:“早飯想吃什麼?”
餘清音拉開窗簾看:“感覺好幾天沒出門了。”
事實上,自打放假她寸步不離書房。
嶽陽趁熱打鐵:“那今天出去吃,順便看電影?”
餘清音覺得他應該憋好幾天了, 想想說:“行, 來審判一下2014的國慶檔。”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多數都看過, 結果站在電影院門口愣了愣神。
嶽陽:“想看哪部?”
餘清音:“《黃金時代》吧。”
剩下的都是些不感興趣的類型。
嶽陽對電影其實不太感興趣, 反而吃掉整桶爆米花。
餘清音看得全神貫注,散場的時候才說:“一口沒給我留?”
嶽陽:“我給你喂到嘴邊你都沒吃。”
他試了好幾次,最終還是決定不打斷她的注意力。
這樣一提, 餘清音想起來有這件事。
她道:“片子還挺好看的。”
情節嶽陽都知道,但他對文化產業的欣賞力有限,附和幾句問:“晚上吃什麼?”
餘清音沉默兩秒:“你又餓了?”
嶽陽:“我是想著萬一那家店要排隊的話, 提前去取個號。”
也有道理, 畢竟現在是假期。
餘清音:“那吃烤肉吧。”
炭火的熱氣蒸騰,小情侶聊著最普通不過的瑣事。
餘清音被燙得麵色糾結, 接電話的時候呼呼哈哈地吹著氣。
手機一端的陳豔玲:“你乾嘛,跳大神呢?”
餘清音:“那我立刻許願詛咒你。”
好朋友之間就是不需要太多的寒暄,陳豔玲不管開頭如何,直奔主題:“我之前跟你說那個有倆男朋友的室友你還記得吧?”
餘清音用力點頭:“記得記得。”
即將聽到八卦的喜悅都飛到眼角眉梢了, 嶽陽好笑地搖搖頭,給烤盤上的肉翻個麵。
餘清音沒有帶耳機,隻好一直拿著手機。
兩個女生嘰裡咕嚕說遍所有人的壞話,獨獨漏了眼前人。
說真的,嶽陽時常懷疑自己不在的時候也很難幸免,偶爾會陷入自我反省之中。
此刻他也不例外,暗自琢磨最近應該沒犯啥事。
餘清音不知道他的坐立難安,仍舊高高興興打著電話,回到家充上電還接著聊。
嶽陽看一眼手表,心想說得快比一部電影還要長了。
他把剛買的水果放進冰箱,莫名在大晚上拖地。
餘清音靠著房間門框看他,歪著頭表示狐疑。
等掛掉電話,她才問:“你乾嘛呢?”
嶽陽:“爭取表現分。“
怎麼有股犯錯後的做賊心虛?餘清音更加奇怪,但想不到他最近犯過什麼錯,回憶著正事沒做的今天,懷揣一點不安入睡。
為了彌補,隔天她早早起床忙活,晚上帶著許致遠去酒店參加活動。
到場的明星很多,許致遠並沒得到多少關注。
他樂得在角落吃自助餐,一邊又害怕有突然出現的社交,活像偷了誰的請柬進來的。
餘清音去要了兩個簽名回來,看他吃一口牛排就左右看,坐下來:“想吃就吃吧。”
許致遠喝一口橙汁:“好像就我在吃東西。”
大家都是精致禮服,尺寸妥帖得絲毫不差,多吸一口氣都怕不完美。
再說了,來這兒的意義是媒體拍照和社交,誰又是奔著吃的來的。
餘清音:“準備了就是給人吃的,沒事。”
許致遠放下心來,連背都跟著挺直。
他一邊吃一邊評價:“剛剛還有龍蝦,我給你拿一個?”
餘清音今天的著裝更加職業化,淺藍色襯衫的下擺塞在西裝褲裡。
她道:“算了,我怕濺在衣服上。”
許致遠低頭看看自己的,尷尬道:“我好像濺到了。”
灰白色的t上一團棕色的醬汁。
餘清音態度從容:“吃飽再去換,我隻給你多帶了一件衣服。”
反正都這樣了,臟一點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