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絕的是後麵馳周和薏苡的配合,可以說他們都沒有想到馳周是在故意誘敵深入讓教官露出防守空擋,這兩個人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強強聯手,難怪在叢林淘汰賽裡能橫掃全場。
沙勒那蠢貨居然還說薏苡打了體能劑,難怪被打的滿地找牙,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個煞星,馳周都被對方淘汰了,這蠢貨哪來的膽子居然敢挑釁對方呀?
場麵一度變得寂靜,四周全是複雜的視線,木澤和桃花眼男生都接二連被抬了下去,看到贏了後才敢徹底閉上眼,仿佛為了一口氣才死死撐著沒暈過去。
薏苡也不好受,天兩頭胳膊骨折,她都已經是醫務室的常客了。
太陽大,於是她也選擇坐擔架過去,恰好看見馳周也躺在擔架上,不管受了多重的傷,他好像從來都不吭一聲。
“由於兩個教官不便上台,所以換另外兩個教官頂上,測試繼續,第二組上去。”教官立馬一吹口哨。
原本以為壓力會小點的第二組也是臉色大變,她們都還指望著第一組能給點力,最好把教官體力全消耗完,結果誰知道他們這麼給力,直接把教官打趴下了。
短發女生皺皺眉,還是帶著其他幾個人上台。
進了醫務室,薏苡又被打了針促骨骼愈合藥劑,接著胳膊被纏上繃帶掛在脖子上,嫿畫則扶著她要去女病房休息。
不過她並沒有去,而是前去探望一下她的合作夥伴們,這次能贏每個人都出了力,並不是誰獨自的功勞。
男病房空蕩蕩的住著幾個人,薏苡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邊的沙勒,醫療水平太高,導致對方現在還能活蹦亂跳坐起來,就是滿嘴牙不見了,看起來一時半會還沒裝好。
“泥……泥……著隔臭芽頭……”沙勒騰地一下從病床上坐起來,以為她是來看自己笑話的,臉色更是一陣青一陣白。
“你消停點吧,牙還沒裝好就在這叭叭叭。”桃花眼男生躺在病床上忍不住瞥了他眼。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被打成這樣還不長記性,遲早有一天被錘死在牆板上。
薏苡也沒有理會那個腦殘,隻是簡單掃了幾人一眼,確定他們並沒有大問題,然後就讓嫿畫送了幾個蘋果過去。
學校物資緊張,這已經是她的最大手筆。
“合作愉快,你們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了。”說完,她就和嫿畫離開了男病房,沒有多一刻逗留。
齊邇的肋骨碎了好幾根,現在站都站不起來,此刻隻能扭過頭去看那邊的木澤,“你怎麼比我還差勁,被人一腳就踹的起不來了,我起碼還多撐了一會。”
後者斜了他眼,“我這個教官明顯比你們那一個更厲害,難道你看不出來?”
什麼叫做一腳就踹的站不起來,他胸骨都被踢碎了,能站起來就有鬼了。
“你就找借口吧,人家馳周挨了那麼多下都一聲不吭,你也學學人家。”齊邇目光立馬投向那邊病床的人,“那位大哥,你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削個蘋果吃?”
當事人躺在病房上一聲不吭,閉著眼睛仿佛是睡著了。
見此,齊邇隻能獨自拿起一個蘋果慢悠悠的削了起來,誰知道這裡的水源乾淨不乾淨,反正他是不敢下口。
“給我也削一個。”木澤躺在那自然而然的道,
“……”
齊邇眉頭一皺,又扯了扯嘴角,“行,我一人給你們削一個。”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現在他和馳周打好關係,之後的測試對方肯定會帶帶自己,這次的測試就充分說明了隊友的重要性,顯然有厲害的隊友支撐,整個團隊的整體水平都會上升,不然哪怕中段上場也不可能會贏,更不可能會有滿分。
在病房裡休息了一天一夜,薏苡眼看著被送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顯然後麵的教官哪怕對女生也沒有留手,瞬間整個病房都是一片哀嚎。
饒是這樣,次日她們還是要去參加測試,而這次對壘賽的成績也在晚上出來了。
她們一組是滿分,短發女生那一組則是八十分,水平參差不齊能堅持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
而最後上場的人分數自然也高了不少,顯然都是教官在根據每個人的情況在調整難度。
總排名也在發生變化,但前排基本沒有什麼改變,隻是木澤和短發女生的分數又拉開了二十分,不再像之前咬的那麼緊。
由於這次滿分,嫿畫的總排名也一下躍居二十一,可能是看見薏苡一直帶著嫿畫,不少人也都過來送水果和香水,試圖和她打好關係,讓她也順便帶帶自己。
隻是薏苡表現的很冷漠,並沒有接受誰的示好。
她帶著嫿畫也不是刻意幫扶,隻是在不影響自身成績的情況下拉對方一把,而且她也不認為都是自己的功勞,嫿畫隻是看著沒什麼實力,但其實不然。
就算沒有自己,對方也可以躲在樹洞裡撐到早上,這次比試對方也會抽到後排,分數也低不到哪裡去,有些人隻是看著沒有作用,其實這也是她們聰明的地方,看似不起眼也無法引起教官注意,實則悄悄摸摸的拉高成績在教官眼裡還都是偶然,不像自己反而還得被針對。
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讓人覺得她有多聰明,畢竟槍打出頭鳥。
正如教官所說,現在她們身邊的同學也許有一天會變成戰場上的敵人,所以保持警惕心肯定是有必要的,隻是這個警惕心不能暴露的太明顯,不然就會顯得有些傻,以後還怎麼和其他人團隊合作。
更何況有時候敵人也能合作,隻要階段性目標一致就行。
次日的測試是忍耐力,教官找來了一箱子變異螞蟻以及毒蜂,讓她們把手伸進去,堅持超過二十分鐘就算及格,超過個小時就算滿分。
因為醫學顯示,被這種毒蜂咬中後必須在五個小時內接受治療,不然就會死亡。
可能沒想到教官玩的這麼大,不少人都有些害怕,縱然知道有醫務人員在,可大部分人還是克服不了內心對於死亡的恐懼。
而測試的目的也正是這樣,如果麵對死亡降臨還能巋然不動保持冷靜,這才是一個軍官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如果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那麼畢業也就意味著害人害己。
被毒蜂蟄還得被螞蟻咬,這種滋味基本沒有人受得了,很多人隻有幾分鐘就迫不及待把麻木的胳膊伸了出來,結果無疑都是零分。
經過這幾關,五百人淘汰的都隻剩下兩百多個,還有十天才接近測試尾聲,可想而知後麵還有多變態的測試在等著他們。
這一關薏苡和總排名靠前的幾個人都拿到了滿分,醫務人員也立馬給她們注射解毒劑,胳膊上黑青的顏色才逐漸褪去。
雖然她還是第一名,可也不能放鬆,因為稍有鬆懈就會被馳周超過,如果不是在叢林淘汰賽裡贏了對方,現在這個第一是誰還不好說。
測試雖然變態,但現實比這個更殘酷,軍官都是萬裡挑一的人才,肯定各方麵素質都要高於常人,所以也要忍常人不能忍受的東西。
隨著一個月測試越來越近,淘汰的人也越來越多,直到最後一個測試時,五百人已經隻剩下了一百多個,這個時候每個人臉上隻有冷靜,而不再是剛開學時的驚恐以及抱怨。
隻要過了這最後一個測試,確定了總排名成績,那麼個班也會被分出來。
薏苡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因為小白至今還沒有消息,那個接了單的人也沒有動靜,並且一周到了對方沒有完成單,所以任務自動結束。
而且至今為止也沒有人再接這個單,哪怕是一百萬星幣。
“今天是最後一項測試,過了今天你們的總排名都會出來,也會淘汰那些不適合帝國大學的學員。”
副指揮看了眼表,擲地有聲道:“最後一項測試是實訓,測試你們實際應變能力,你們將會和一批星際死刑犯困在一個海島上,一天一夜後殺掉死刑犯的人越多,分數也就越高,一個也殺不掉的視做淘汰,無論之前總排名有多高。”
“當然,這批死刑犯也很凶殘,你們也有可能被他們殺死,學校不會乾預,害怕的人可以就地退出,同樣也將開除學籍。”
聽到這番話,訓練場上的每個人都是大眼瞪小眼,雖然都知道這最後一項測試沒那麼簡單,可是沒想到會這麼變態!
那可是星際死刑犯,哪一個不是窮凶極惡殺人不見血,他們甚至都還沒有開始接受真正的訓練,怎麼可能殺掉這些人。
雖然這些死刑犯都該死,可問題是他們沒有這個能力呀,到時候被反殺怎麼辦。
“你們有分鐘考慮時間,分鐘後開始投放。”副指揮說完轉身就上了車。
那邊幾輛直升機已經蓄勢待發,顯然不是在說笑。
“這不是要命嗎?那些星際死刑犯哪個身上不是背著幾十條人命,哪裡有那麼容易殺的!”
“我說你們可真是搞笑,怕死還來讀什麼軍校,以後上了戰場恐怕也隻能當逃兵!”
人群中紛紛擾擾,甚至開始吵鬨了起來,經過這麼多項測試,意誌堅定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作為軍官預備役如果連這點膽子都沒有,那還不如回家玩泥巴,免得到時候害人害己。
薏苡不急不緩的走向直升機的方向,沒多久後麵就跟了一串人,一個個都眼巴巴的看著她。
“我們不和你搶人頭,隻要你帶我們一起挺過這一天一夜就好了。”一個女生十分誠懇的看著她。
都到最後一關了,就這麼放棄豈不是前功儘棄,而且她們也都不想放棄,還不如挺過這一天一夜,與其去搶人頭被反殺,還不如拿個及格分數保平安。
與其和那群男生合作,她們更傾向於跟著薏苡走,至少對方的實力有目共睹,隻要她們團結一心肯定能夠拿到及格線。
薏苡拉著把手上了直升機,扭過頭發現短發女生那邊也跟了不少人,顯然每個人都在選擇保守路線,組團總比貿然單乾強。
她想了想,還是搖搖頭,“不了,我習慣一個人。”
聞言,那個女生立馬認真道:“我們都是非常認真的,而且這次行動我們保證聽從指揮,隻要你能帶我們安全挺到天亮。”
薏苡還是搖搖頭,“抱歉,我沒有這個能力。”
這次是比誰殺的人多,她帶著一大群人目標太大影響行動,而且她和馳周的分數相差不大,如果這次輸了,也就意味著第一的位置將換人。
而且誰也不知道那群死刑犯的實力怎麼樣,她也隻能自保。
見此,那個女生也不失落,跟著就帶著一大群人去找那個短發女生,雙方也不知道有沒有談攏,隨著直升機的門關上,其他視線也一律隔絕。
直升機上有很多武器任意挑選,包括最先進的槍械,前提是得使用得當,不然很容易就會暴露目標引來圍攻,這次可沒有醫務人員治療,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前麵所有測試隻是為了篩掉一些不適合留下的學員,免得出現更多的傷亡,而能留到現在的基本都有自保能力,但是這個時候看的是綜合應變能力,隻有達到及格線才能真正踏進了帝國大學的門,從始至終每個軍校隻貫徹幾個字,強者生存弱者淘汰,培養出最優秀的軍官肯定是要付出些代價的,雖然是凶殘了點。
薏苡背包裡裝的全是子彈以及米飯,其他槍械隻是背了幾把在身上,猶豫了會,她還是背了把M965在身上。
雖然這個容易暴露目標,可是殺傷力同樣大,一炮下去肯定死人。
而嫿畫在一旁猛裝麻.醉槍以及各種求生裝備,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上薏苡,如果跟不上那就得自己在海島求生。
機艙裡的人都是一臉怪異的看著薏苡背了把M965在身上,那個幾十斤她怎麼就和背書包一樣輕鬆,彆到時候炸到自己人了。
“都是同學,要不我們一起走吧?”一個男生試探性發出詢問。
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跟著對方走肯定安全係數更大,說不定還能撿幾個人頭。
薏苡一邊擦拭著短刀,餘光瞥了一群人一眼,“還沒分班,我們還算不上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