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Chapter 53 遊戲。(1 / 2)

酥酥 弱水千流 1765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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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金主老公發來的那個問號, 殷酥酥抬手扶住額頭,一股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升起。

惴惴不安之間,她抿了抿唇, 指尖挪到那條“我和費疑舟一點也不熟”的消息上長按兩秒, 點下了“撤回”鍵。

嗖一聲, 消息被吞回, 對話框內瞬間隻剩下大公子那個孤零零的“?”。

殷酥酥很快又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禮貌解釋,敲字回複道:【手殘發錯消息, 請無視。】

摁下發送鍵。

靜等幾秒,對方始終未再回複。

殷酥酥狐疑地皺了下眉。聖心難測, 猜不到金主爸爸的心思,她索性也就懶得再自傷腦筋, 切出與費疑舟的聊天對話框, 回到向雨琳的聊天界麵, 重新發了條“我和費疑舟一點也不熟”過去。

消息發送成功,大花前輩秒回:【哦哦哦,好吧。】

向雨琳:【我還以為你和梵總和費總都是好朋友呢【捂嘴笑】】

殷酥酥揚了揚眉。

很多藝人入圈當明星都是為了生計, 這些藝人,文化水平不高, 連學都沒上過幾年,但向雨琳卻是圈內極少有的名牌大學高材生。她畢業於江大新聞係,大三那年作為某大會的學生記者出現在了央視鏡頭內,因長相甜美清秀走紅於網絡,被陳嶽陽發掘。頭條教父看重這位高材生美人,對其寄予厚望,三顧茅廬說破了嘴皮子,才終於說服這位大美女進圈, 簽在了華壹門下。

正如殷酥酥的經紀人梁靜所言,向雨琳聰慧過人心如明鏡,人情世故也十分通透,對於殷酥酥的一係列否認,她哪裡會輕易相信。但與聰明人交往的好處就在這兒,蠢人質疑你,打破砂鍋問到底,搞得雙方尷尬不愉快,聰明人就不痛了。

她即使心中存疑,即使明知你在信口開河,她也看破不說破。

這一點,從向雨琳po出的照片與發的小作文就能看出。

今晚出現在首映禮上的大人物不勝枚舉,費氏集團的總裁,非梵娛樂的總裁,還有影帝曲雁時……眾多角色裡,向雨琳偏偏選了一個殷酥酥來特意感謝。

除了陳嶽陽策劃的“一箭四雕”計策外,殷酥酥很肯定,向雨琳必定還有自己的考量。

殷酥酥猜測,向雨琳隻字未提費氏兄弟來捧場,是怕蹭了費家熱度,會引起頂級豪門的諸多不滿,隻字未提曲雁時,則是考慮到她當初和曲雁時的那條緋聞,擔心節外生枝引起許多不必要的負麵輿論,在變相保護她。

這位師姐甚至細心到,po出的照片裡,還特意把與她相鄰而坐的曲雁時截得乾乾淨淨,連衣角都沒露出丁點兒。

在圈子裡有個這樣的“盟友”,怎麼也不算件壞事。

想到這裡,殷酥酥嘴角不禁很輕地勾了勾,心中也對向雨琳升出了一絲好感,回複過去:【雨琳姐,你忙了一整晚也累了,我就不打擾你啦,早點休息。晚安。】

向雨琳:【好的。今後就是朋友了,常聯係呀酥酥。晚安。】

結束和大花師姐的微信尬聊,殷酥酥澡也泡得差不多了,手機連著罩外頭的防水袋一並放旁邊,準備起來。

泡澡耗體力,她雙腿發虛使不上力,隻得用手臂撐住浴池邊沿,帶了下才勉強站起身。伴著嘩啦啦水聲,光著腳丫踏出池子,拿乾淨浴巾往身上一裹,開始護膚。

瓶瓶罐罐各類儀器,弄完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

殷酥酥疲憊得很,鼓著腮幫呼出一口氣,取下浴巾換上睡袍,從洗手間裡出去了。

在浴室裡悶了好一陣兒,剛一開門,微涼的新鮮空氣便撲麵而來,清新又降燥。

她困了,打了個哈欠往床的方向走,快到時抬了抬眸,看見大床右側的床頭燈不知何時擰亮,費疑舟靠坐在床頭,鼻梁上架著眼鏡,正低眸安靜地看書。

他顯然也已經洗漱完,身上的黑西裝換成了深灰色睡袍,額前垂著幾縷碎發,稍擋住眉眼,整個人顯得格外矜貴而慵懶。

“……”殷酥酥一瞧見費家大公子,瞬間就回憶起剛才那條誤發到他那兒的消息,心中發怵,連帶著步子都無意識放輕許多,小心翼翼鬼鬼祟祟地往床邊挪,暗自祈禱著大佬已經忘光光千萬不要對她興師問罪。

另一頭。

聽見輕盈熟悉的腳步聲靠近,費疑舟落於書頁上的目光抬都未抬,隻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那條消息你原本是準備發給誰。”

“……”殷酥酥這邊剛伸出兩根纖細的指,捏住絲綢被一角準備爬上床,聞聲,突的微僵。

她囧了,支吾好幾秒才清了清嗓子,老實巴交地回答:“給向雨琳,我那位前輩師姐。”

費疑舟沒說話,手裡的書又優雅翻過一頁,麵上表情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殷酥酥打望了一眼金主老公的麵色,拿不準他對這回答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琢磨了會兒,又乖乖補充:“今天晚上你和費聞梵跟我一去了首映禮現場,包括我師姐在內的所有人都挺……驚訝的。她好奇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剛才發微信問我來著。”

話音落地,費疑舟瀏覽文字的目光微凝,繼而撩起眼皮,懶懶漫漫地看向殷酥酥。

姑娘還保持著半跪在床牽被角的姿勢,剛泡過澡的緣故,她臉蛋被熱水蒸得細膩微紅,脖子和手腕的皮膚也呈淺粉色。長發洗過,用吹風機吹了個八分乾,頭頂部分蓬鬆柔軟,發尾有幾縷卻還是濕的,黏在雪白的頸項上。

黑發雪膚,雙色對比強烈。一顆水珠順著發梢滑落,滾過脖頸線條,淌過鎖骨,徐徐沒入領口之下……

這個樣子,有種難以言喻的勾人和媚懶,像才經曆過一場激烈的□□。

費疑舟就這樣不動聲色地看著她,不語。

殷酥酥心裡有點莫名的緊張,怕他對她回複給向雨琳的說法有意見,忐忑不安,也窘促地望著他,不說話。

目光交纏了約莫五秒鐘。

下一瞬,費疑舟合上書,抬手摘下眼鏡,連著書本一道隨手放在床頭的櫃麵上。沒有半分的遲疑和語言前奏,長臂一攬,將人摟了腰抱過來,貼入懷中。

兩人身上都是絲綢睡袍,這料子質地輕薄又光滑,隻隔兩層衣物,和肌膚相親沒太大區彆。

胸口清晰感受到費疑舟身上的體溫,殷酥酥臉又開始發燙,乖巧地趴在男人懷裡,鼻腔大腦全部被他身上的清冽的味道侵.占。

迷糊間,鬼使神差便冒出個念頭。

他真的很好聞。

費疑舟單手摟緊殷酥酥,另一隻手慢條斯理捋著她耳際幾縷垂落的發絲,指腹若有似無,輕撚她嬌紅的耳垂,玩兒似的,很隨意地問:“所以你就回答你師姐,說跟我不熟?”

殷酥酥讓他調得手指尖都在發麻,忍著說:“之前我們也約定好了,不對外公開夫妻關係。”

“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夫妻以外的關係還有很多種。”費疑舟語氣輕淡,教人無從辨彆分毫的喜怒,“為什麼不說我是你的朋友?”

他手臂橫在她腰上,她和他貼得太緊,兩隻胳膊放在那兒都顯得怪異,隻能攀上去抱住他脖頸。

殷酥酥樹袋熊般抱著他,遲疑地抬眸,道:“是可以說是朋友。但是,你不了解我那位師姐,她頭腦很聰明,說得隱晦模糊反而會讓她有更多猜測。所以梁姐才會讓我回複得越簡單越好。”

費疑舟垂著眸與她對視,眼神沉黯,揚眉:“你經紀人教你這麼說的?”

“是的。”殷酥酥下意識點頭。剛點完又反應過來什麼,暗道聲糟糕,於是又忙忙慌慌地道,“梁姐讓我這麼回複,純粹是為了不節外生枝,你不要生梁姐的氣。”

費疑舟聞言,手在她臀上輕打了下,不冷不熱地一嗤,“為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就去遷怒毫不相乾的人,我在我太太眼裡原來是個瘋子。”

殷酥酥雙頰更紅,靜默了會兒,沒忍住低聲辯駁:“先說清楚,我可從來沒覺得你是瘋子,我隻是覺得,你有點小氣。”

聽她說完,費疑舟輕輕一挑眉,盯著她,慢悠悠纏起她發絲繞在食指尖,安靜地等。

殷酥酥知道這位大少爺在等解釋,便乾咳兩聲,不甚自在地繼續:“就,比如說今晚吧,我隻是和鄰座的前輩聊了會兒,對他笑了一下,你就這麼生氣。”

她聲口天生的清軟,不用刻意夾著嗓子說話,隻需添上一分委屈,便足夠令人垂愛進骨子裡。費疑舟端詳她緋紅的頰和瑩潤的眸,虎口嵌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輕輕抬高幾分。

他淡淡地說:“委屈了?”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他具體指什麼事,因而身上一陣燥熱,咬了咬唇瓣滿臉赤紅地看著他,不搭腔。

費疑舟語氣很平靜,儀態也鬆弛而清雅:“可我看你爽得不行。”

“……”殷酥酥窘迫至極,也著實汗顏。沒想到,這麼矜貴不沾塵埃的人,能說出這麼粗俗露骨的話。張口就來,頓都不頓一下。

她怕他繼續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直接上手捂住他的嘴,瞪眼低嗔:“不許亂說!”

他被她捂著嘴,直勾勾注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瞳此刻不含欲色,因而是他最常態的淺茶色,沒有雜質,清冷幽靜,像森林裡飄著秋葉的溪。

殷酥酥微怔。

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等真正意識到後,瞬間耳根子都灼灼起火——他在……親吻她的手掌心。

薄潤的唇溫柔細啄,偶爾還有絲絲柔膩感,是他的舌。

他視線鎖住著她的眸,唇舌吻著她的手,淺溪般的瞳色在殷酥酥的眼皮底下,以肉眼可見之勢逐漸變暗,變深,最後成了一雙深不見底的淵,蠱惑著她往那個世界墮落。

“……”短短幾秒,殷酥酥猛地回過神,當即飛快將手抽回來。

她臉上的紅潮已經漫至脖子根,惱隻占三成,更多的是羞窘,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會兒才不可思議地硬擠出句:“……你屬狗的嗎,居然親彆人的手,不覺得臟嗎?”

費疑舟矜平自若地說:“手心而已,你全身還有哪裡我沒親過。”

殷酥酥:“……”

見過厚顏無恥之徒,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殷酥酥出離震驚了,爆紅著臉瞪大了眼睛,被噎得說不出話。

費疑舟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了會兒,忽而一彎唇,輕笑出聲。然後便抱著她躺回床上,側了個身,將她牢牢扣在懷中,閉上了雙眼。

殷酥酥被他箍得嚴絲合縫,想動一下都動不了,不禁蹙眉,試著抬手很輕地推了他一下,輕聲:“你能不能放開我,或者……稍微鬆一點。你抱得太緊了,我有點喘不過氣。”

費疑舟聞言,眼也不睜,將手臂力道稍微放鬆了些,將她重新調整成更舒適的姿勢,唇印著她額頭輕輕一吻,繼續入睡。

屋子裡靜悄悄的。

又過了會兒,懷裡的纖細身子不知怎麼了,又幼獸似的扭了扭。

費疑舟本來就忍得辛苦,定力幾乎臨近崩塌邊緣,被她一扭再扭,拱得火氣直竄。

他睜開眼,翻身一把扣住她兩隻纖細的手腕將她摁在了身下,貼緊她,嗓音沉啞道:“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到底還要怎麼磨我?”

“不是……”殷酥酥心跳如雷,窘迫地說,“你身上有點燙,我們靠這麼近,我也挺熱的。”

費疑舟居高臨下盯著她,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說他身上燙,靠太近,她熱得睡不著。

什麼意思?

真槍實彈做不了,吃也是越吃越餓,現在抱都不給抱了?

費疑舟一時間竟不知作何回複。他看了她片刻,終究側眸,沉沉而克製地呼出一口氣,重新躺回到她旁邊。

殷酥酥的心還噗通亂跳著,戰戰兢兢地轉過腦袋,看旁邊。

大公子儀態優雅地平躺著,閉著眼,眉目清冷如畫,很冷靜地說:“睡吧,不抱你了。”

“……哦,好。”殷酥酥訥訥地點頭,“晚安。”

“隻是今晚不抱。”他眼也不睜,停頓半秒又淡漠地補充,“明天開始,要抱回來。”

殷酥酥:“……”

殷酥酥嘴角略微抽了兩下,心道:是錯覺嗎,為什麼覺得,這位大佬此時此刻好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

翌日,殷酥酥和費疑舟照舊各自外出,她乘坐邁巴赫去了片場,他乘坐清影去了位於京城CBD的費氏總部。

八月底,秋高氣爽。

殷酥酥到了片場,帶著許小芙剛進化妝間坐下,屁股都還焐熱的功夫,她放在許小芙兜裡保管的手機便響了兩聲。

許小芙眨了眨眼,隨手將手機摸出來遞過去,口中道:“喏,酥酥姐,好像是新微信。”

殷酥酥今天早上要拍的是幾場被綁架之後的戲,需要在臉上化受傷妝。她仰著脖子眼睛往上瞧著,從許小芙手裡接過手機,舉得高高的,解鎖屏幕。

一瞧,發信人的備注是“英俊多金大帥比”,居然,是她親愛的金主老公。

英俊多金大帥比:【想了一下。】

殷酥酥狐疑地挑了下眉,敲字:【?】

英俊多金大帥比的第二條消息便發送過來:【有必要跟你解釋清楚。】

殷酥酥茫然,心想解釋什麼?這

會兒她打字有點不方便,隻好繼續回標點符號:【??】

費疑舟:【你說我小氣,我也不否認,但這僅限於對我的太太,也就是殷小姐你。】

“……”

屏幕這頭,殷酥酥冷不防被這條消息給嗆了下,臉發熱,默默單手敲字回複:【我昨晚也就隨口一說,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也不用太在意。】

費疑舟:【我在意】

費疑舟:【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形象,我很在意。】

看著緊隨其後又刷出來的兩條消息,殷酥酥心臟失頻,在胸腔裡劇烈地律動了幾下。她沉默了會兒,回複:【好吧。你在我心裡的形象,目前依然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好的。】

費疑舟:【百分之一的不好,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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