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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酥酥纖白的身體被男人抹得水光油亮, 她又羞又氣又悔恨,渾身也綿軟無力到極點,動都不想動, 更彆說做其他事。
聽完費疑舟的話,她著實麵紅耳赤, 一隻手捂臉,一隻胳膊衝他擺手, 氣若遊絲道:“我真的好累。不來了不來了。”
男人聞聲,抬手輕輕捏了下她羞紅的頰,說:“你自己惹出來的事, 理所應該由你自己收場。”
殷酥酥兩邊鬢角都被淚和薄汗浸濕,眼睛腫得像一對大核桃, 羞憤交織, 所以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完全擺爛的架勢,應他:“反正我不來了。我今天晚上就破罐子破摔當木頭人,怎麼都不會動的, 你愛咋咋。”
費疑舟微挑眉, 視線瞬也不離地盯著她看片刻, 而後便極輕一彎唇,意味深長地說道:“那你就不動吧, 專注享受就行。”
殷酥酥:“……”
殷酥酥心跳驟然漏跳好幾拍,慌亂間紅唇微動, 想抗議想反駁,費疑舟卻已低下頭狠狠吻|咬她,把她所有的聲音都堵回了喉嚨深處。
夜色更濃,星月都被黑雲吞沒,消失了蹤影。
主臥內春意無邊。
殷酥酥腦袋迷糊昏沉, 全程被他扣著下頷狠狠地親,缺氧而迷亂,對這晚的記憶整體是模糊的,唯一清晰記得的一幕,是在浴室那麵偌大潔淨的鏡麵牆前。
兩隻手交疊在一起,一大一小,同樣的冷感透白,同樣的骨節分明。
殷酥酥的臉頰耳根,連同脖頸鎖骨都彌漫著一層嬌豔的粉,被白日裡矜貴的紳士先生掰過下頷,近乎野蠻地深吻,毫無章法地掠奪她呼吸。
她在瀕臨窒息的邊緣中,以餘光掃過鏡麵,看見鏡像內,男人緊實修勁的肌理很快便也被沾滿亮光,起伏賁張,漂亮剽悍得像匹野豹,充滿了強烈侵略性……
殷酥酥本來打算得好好的,睡前先洗個澡將全身洗淨,可她到底是低估了某個禽獸的凶悍程度,半夜十分,她竟直接在他懷裡失去了意識,沉沉昏睡過去。
次日醒來,毋庸置疑,自然已是日上三竿太陽當空照的光景。
今天是個大晴天,清晨時分便有陽光透過雲層灑向大地,這會兒已是上午十點鐘,光線更烈,絲絲縷縷從落地窗簾隙開的縫隙裡鑽入,將好照在殷酥酥沉睡中的臉蛋上。
她略微皺了下眉,抬手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便掀開了眼簾。環顧一周,臥室裡空空如也,除了她之外沒有第二人。
很顯然,吃飽喝足的狼已重新披上紳士人皮,神清氣爽地出門去了公司。
殷酥酥在心頭爆了幾句粗口,痛罵費疑舟非人哉,之後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起了床,一瘸一拐顫顫巍巍,去到浴室。
花十分鐘火速洗了個戰鬥澡,殷酥酥裹著乾發帽走出來。到餐桌邊上一瞧,上頭已經擺上一份豐盛精致的早點,溫在金屬保溫爐裡,餐具邊上還有一張小紙條,字跡銀鉤鐵劃蒼勁有力,是費疑舟留的。
內容寫著:【早安。昨晚玩得很開心,期待夫人下一次對我的“折磨”。】
殷酥酥原地石化,不可控製地抽了抽嘴角:“……”
一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
下一瞬,哢擦!
殷酥酥怒,拳頭捏得咯吱響,在心裡憤怒掀桌——太可惡了,太過分了,太欠扁了!昨晚把她那樣搓扁揉圓狠狠欺負了一通還不算,居然還要在第二天專門留個字條來嘲諷她?這狗東西還有人性嗎!
想到這裡,殷酥酥立馬將手裡的字條捏成了一團,掏出手機氣衝衝地打開微信,找到備注名為“英俊多金大帥比”的置頂對話框,哐哐敲鍵盤,發過去三個標點符號:【!!!】
簡明扼要的感歎號,充分展現出了她此刻的悲憤心境。
不到三秒鐘,對方的回複便來了。
英俊多金大帥比:【起來了?】
英俊多金大帥比:【桌上有早餐,是我出門前給你拿上樓的,不許偷懶不吃。】
看見這句話,殷酥酥眸光微跳,內心瞬間湧起一絲小小的感動。然而感動的粉紅泡泡僅升起了短暫兩秒,隨後便被殷酥酥一巴掌給狠狠拍破——感動個屁啊,給你拿個早點就感動了?你是來質問他的!給我清醒點!凶一點!
殷酥酥用力甩了甩腦袋,努力保持好憤怒情緒,敲字:【你留的那張字條是幾個意思?】
英俊多金大帥比再次秒回:【沒什麼意思。】
英俊多金大帥比:【覺得你昨晚很辛苦,向你委婉表達我的心疼和愛意。】
“……”看著手機屏上的這行文字,殷酥酥差點兒沒氣笑,眯起眼繼續回複他:【你這是表達心疼和愛意?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明明在嘲笑我!】
英俊多金大帥比:【有這麼明顯?】
殷酥酥:【……】
英俊多金大帥比:【抱歉。下次我會嘲笑得委婉一點,儘量不讓你一眼就看出來。】
殷酥酥要吐血了。
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到那男人此刻的神態和表情——必定是西裝革履衣冠楚楚,眉眼神態清冷而紳士,那雙淺茶色的眼眸裡依稀閃動出玩味又惡劣的光。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殷酥酥愈發怒不可遏,正要繼續回複,她老公的消息又來了:【你現在是不是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