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八十二章 未知去向(2 / 2)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0761 字 9個月前

楊從軍很快牽兩匹高頭大馬過來,一匹是棗紅色的,一片是皮毛油亮到發黑的黑馬。

黑馬是楊從軍的馬,名叫烈風,馬如其名,脾氣很暴躁,跑得如狂風一般凶猛快速,這是楊從軍58年跟隨當地老鄉,從一群野馬之中挑選出來,熬了近五天五夜才馴服的烈馬,隻讓他騎,其他人靠近它,會被它一腳踹飛。

棗紅色的馬則是普普通通的家馬,性子很溫順,奔跑的速度不快不慢。

楊從軍把棗紅色的馬牽到蘇婷兩人麵前,問蘇婷:“你會騎馬嗎?”

蘇婷搖頭:“不會。”

她跟蘇曼都是城裡的姑娘,以前去鄉下的時間門都很少,哪有機會騎馬。

“不會我教你。”楊從軍將手中的馬繩塞在她手裡,雙手很自然地搭在她纖細的腰身兩側,在她發出驚呼的時候,把她舉高放在馬背上,仰頭對她說:“不要怕,小棗脾氣很好,不會踢人亂跑。你先拉著馬繩,雙腿夾緊馬肚子......”

蘇婷欲哭無淚:“我腿還沒複原,怎麼夾緊啊,很痛。”

“對不住,我忘記這茬了,你要是夾不住馬肚子,可以坐我的.....”

楊從軍的話還沒說話,被蘇曼打斷,“男女授受不親,我妹妹一個未婚姑娘,跟你騎同一匹馬不合適,我來學騎馬,載她一起走。”

她說得如此直白,不僅讓楊從軍那點小心思被戳破後有些不自在,蘇婷也鬨了個大紅臉,離楊從軍遠遠得,生怕蘇曼又說什麼讓她感到羞澀的話出來。

蘇曼在現代就騎過馬,楊從軍教了她一下,她裝一會兒新手,很快拉著妹妹上馬,坐在她的前麵,把她擁抱在懷裡,一甩馬鞭,馬吃痛,嘶叫一聲,開始奔跑。

蘇曼一隻手拽著馬繩,雙腿夾著馬肚子,身子穩穩當當當充當蘇婷的後背,很快四平八穩地跑出老遠。

楊從軍:......

大意了,蘇婷這個姐姐,敢自己孤身一人來北大荒,其膽量膽識,不是一般女同誌能匹敵的。

第九連通往座山囤村落有一條土道,平時有連隊的人定期清理道路的積雪,道上的積雪不是很多,馬兒跑起來很輕盈,沒受到那麼多的阻攔,跑得速度還挺快。

蘇曼跟蘇婷都穿得很厚,馬兒快速奔跑,寒風拂麵,感覺很冷,倒也能接受。

附近方圓百裡都屬於第九連隊的開荒田地,全都被白雪覆蓋,能看見很多成堆的草垛子,一排排地放在田地間門,被雪凍得像雕塑。

遠處能看見連綿起伏的雪山,凍住的河流,白雪皚皚的村莊,還有一些在雪地裡奔跑的雪兔子、成群結隊的野麅子,在冰雪之中覓食蹦跳。

蘇曼望著這片寧靜的冰天雪地世界,感受到緊緊貼著自己的蘇婷冷得有些發抖,心中微微歎氣。

曆史是殘酷的,無論她內心怎麼想幫助蘇婷離開這裡,在時代局勢的影響下,她無法反抗這個時代的環境政策,隻能希望蘇婷能堅持自我,好好的保護好自己,等到1977可以回城,再主宰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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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啟峰當初傷勢過重,在床上躺了整整半年,蘇醒過來後,積極康複半個月,走路也隻能勉強能走一段距離,走太久卻是不行的。

當他知道蘇曼去了北大荒,本來想直接買票去北大荒,沒想到情緒波動太大,當天晚上做夢,夢回小陳、羅新柏被炸死的場景,陷入深度自我折磨摧殘的心裡創傷夢境中,被小李和兩個值班醫生及護士發現,上前阻止他自殘。

他人是醒著的,意識還沒清醒,雙眼一片猩紅,湧動著暴戾的情緒,握著拳頭,一拳打在醫生的麵門上,直接把值班醫生打得鼻子都歪了。

小李見狀大驚,上前去拉他,另一個醫生和護士也上前幫忙,想讓他冷靜下,結果全都被他揍趴下。

他砸碎了杯子,拿玻璃碎片,把聞聲而來的幾個醫院保衛科退伍軍人也打傷劃傷,他還將一個站在門口看熱鬨的八卦病人家屬摁在地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把人給掐暈了過去。

後來他驚動了整個醫院的醫生病患,眾人合力把他製服,有醫生給他打了鎮定劑,他昏睡過去,在床上躺了一天,這才回過神來。

他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擁有戰爭後遺症精神疾病的事情。再也瞞不住軍區其他人。

被他掐脖子的中年婦女蘇醒後,要求軍區部隊給她一個說法。

軍區首長不得不暫停他的軍官職務,讓他暫時呆在醫院裡,接受部隊審查及精神疾病治療,他住得病房外還專門安排了一支精英士兵隊伍來看守他,以免他又發病,傷害彆人。

他在病房裡一呆就是半個月,每天都心急如焚想出去找蘇曼,被趙政委勸解:“蘇曼現在還在北大荒,我前兩天已經打電話跟蘇婷所在的兵團確認過,你不要心急。我跟林旅正在力保你的職位,也向那些被你打得人進行協商,他們表示可以理解原諒你,隻要你向他們賠禮道歉,賠償一些醫藥費,寫個保證書,等咱們旅長把你保下來,你再去找蘇曼也不遲。”

事到如此,徐啟峰知道自己急也沒用,老實地在病房呆了兩天,在趙政委的牽引下,向那幾名被他打傷的醫生、護士、病人家屬,誠懇地彎腰行禮道歉,並賠償豐厚的醫藥費,寫了以後會改正的保證書。

大家知道他戰功赫赫,有這樣的病,是長年在戰場跟敵人拚命廝殺,見多了戰友死亡才形成的心理疾病,加上他道歉態度誠懇,給得錢也不少,大家對他都表示理解,不再追究他的責任。

而軍部那邊保留了他的軍職,但後續要把他調離,屬於保職降級,具體要調離去哪裡,待定。

徐啟峰之前利用自己的軍官功績,力保他成分思想有問題的嶽母一家人,讓軍部受到市政部門的一些同誌懷疑、質疑,已然讓軍區的首長心生不滿。

這次底下的人竟然瞞報高職軍官擁有嚴重的心裡疾病事實,讓他一個軍官對平民出手,造成及其惡劣的部隊影響。

按照慣例,徐啟峰至少要停職觀察一年以上,如果病情好轉,可以記上處分,繼續任職。如果病情無法好轉,則會被降職處理,勸其退伍轉業,好好‘養病’。

趙政委跟林旅長都舍不得徐啟峰這樣一個英勇善戰,身手極佳,練兵有招的軍官,在軍長麵前做各種擔保,軍長這才同意留下徐啟峰的軍職,做調職處理。

一般來說,這種調職處理,都是把軍官調去偏遠艱苦的兵團進行訓練戍守,以後沒有什麼重大的功績,得一直呆在那些地方,很難再回到大城市的駐紮兵團。

以前徐啟峰要是遇到這樣的情況,肯定會在意,會不服氣,現在他一門心思都在要去北大荒找蘇曼的事上,軍部給他這樣的一個處理後,他沒有二話直接打一個電話,到蘇婷所在建設兵團,想打探蘇曼的消息。

沒想到對方告訴他,蘇曼已經在兩天前離開了北大荒。

徐啟峰急忙問:“她離開北大荒去哪了?是回磐市嗎?”

“不是,她買的火車票是去滬市的。”對方答道:“據她妹妹說,她說她想去滬市玩一玩,逛一逛。”

滬市?

現在那裡的情況,比磐市更亂,她什麼時候不去滬市玩,非得這個時候去,萬一被人針對,抓走怎麼辦?

徐啟峰掛斷電話,急忙打到北大荒火車站總控室,查詢蘇曼所坐火車的去向。

查了半天,被一個工作人員告知:“蘇曼同誌上火車沒坐幾個站就下車了,沒有前往滬市火車站下車。”

“什麼?!”徐啟峰急得嗓音都變了形,“她好好的下火車去做什麼?她從哪個站下得,要去什麼地方,你們知不知道?”

對麵的工作人員被他暴躁的嗓音嚇得心臟一跳,沒好氣道:“我們怎麼知道,火車上的列車員隻管檢查乘客上車後的起點和終點火車票,可不管乘客在中途中從哪個站台下。有列車員記得蘇曼同誌,還是因為她長相漂亮,拎著特彆多的東西上火車,對她多看了兩眼。火車上來來去去那麼多乘客,我們列車員要一個個的記住,那不得累死人。”

工作人員說完這話,毫不客氣地把電話掛掉。

趙政委看徐啟峰臉色難看,開口問:“你和小蘇到底怎麼了?小蘇好端端的為什麼要下火車?她要去哪?現在的世道那麼混亂,她彆被人盯上,像之前那樣被綁架了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徐啟峰更急了,馬上脫掉身上的病號服,穿上一件便裝,回到家裡隨便收拾了一些行李,火急火燎地往火車站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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