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摸著蘇曼嫩白的臉頰,感受到她的左臉已經腫了起來,無比心疼:“你一定疼得很厲害,一會兒我去給你拿消腫的藥膏給你擦擦,很快就不疼了。”
蘇曼還以為他會數落自己不自量力到處亂跑,差點被人QJ,等著被他訓斥呢,沒想到這人隻關心她的傷勢,蘇曼心裡又甜又酸,抽著鼻子,可憐兮兮的說:“很疼。”
“知道外麵很危險了吧。”徐啟峰一臉無奈:“我很早就跟你說過,外麵有很多人虎視眈眈盯著我,你離開了我,離開軍區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有人會對你下手。你這次不聲不響的離開我,獨自來到這偏遠的黑山鎮,知道我這三個月是怎麼過來的嗎?我一直在找你,生怕你吃不好,穿不暖,被人綁架,沒了性命,急的我寢食難安。以前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因為那些莫須有的事情冷落你,讓你受委屈。曼曼,你原諒我吧,跟我回去,彆呆在這裡了。”
他當然想訓斥蘇曼兩句,可是看她那副害怕又被差點被強的可憐樣,心裡不忍,隻能低聲哄勸她。
蘇曼被旁邊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一嚇,心裡早就打起了退堂鼓,徐啟峰給她一個台階,她立馬順著台階下,“可是我就這麼走了,會不會不太好啊。我還教著學生呢,這裡也有不少人對我好.....”
徐啟峰見她答應要跟他回去,心裡高興:“你想當老師,回到磐市有得是機會。你走了,也可以寫信跟他們聯係,有空可以回來看看,不會傷了你跟他們之間的感情。”
蘇曼想想也是,指著旁邊的人,“他還活著吧?”
徐啟峰眼裡閃過狠戾殺氣,“放心,死不了。”
他鬆開蘇曼,彎腰拽著躺在地上的老許頭發,像拽個死狗一樣,往學校的大門走去。
蘇曼連忙回屋找鑰匙,穿上一件外套,走去學校門口,把鐵門打開。
徐啟峰把人拖著出了校門,一路走到對麵的招待所,把人丟在值班打盹的招待員麵前,轉頭拿繩子,把地上的人五花大綁綁起來,三言兩語跟他講了事情起末。
招待員震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總算明白,白天老許一個勁兒的問他蘇曼丈夫的事情,原來是打得這個主意。
招待員知道徐啟峰是軍官,蘇曼是軍屬,老許敢動軍屬,這絕對是件不能容忍的大事!
招待員馬上神色嚴肅地跑出招待所,連夜去請鎮上派出所的所長和幾個公安同誌,處理這件事。
黑山鎮派出所的萬所長一聽居然有人敢動軍屬,對方的丈夫還是個職位不低的軍官,沒有二話,立即帶著人過來處理此事。
徐啟峰正坐在招待所一樓大廳的椅子上,拿著一支藥膏,給蘇曼擦藥消腫。
本來他是打算明天再處理那個雜碎,沒想到這個招待員這麼熱情,直接把派出所的公安同誌給請來了,他也不得不給麵子,在樓下等他們。
萬所長一進招待所,看到裡麵坐著一男一女,男的坐姿筆挺,五官棱角分明,氣質冷硬,渾身自帶一股生人勿進的距離感,一看就是長年在部隊裡當高級軍官指揮下屬,才有得迫人氣勢。
女的他認識,是鎮上出了名的南方大美人蘇老師,五官精致,長得跟畫上的仙女似的,這會兒小半張臉都腫了,水靈靈的眼睛含著淚花兒,任由坐在她對麵的男人敷著藥。
他們一進來,男的就把目光放在他們身上,眼神格外銳利,像一柄柄利劍直射他們,萬所長心中一凜,不敢怠慢,主動上前打招呼:“徐同誌是吧?我們接到胡同誌的報案,對事情起末已經了解,我們會秉公辦案,嚴肅處理,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這人敢動軍屬,不僅罪無可恕,還藐視組織法律,挑釁軍人。我希望公安同誌們,能把他交由縣裡的革委會查,進行公平公正嚴肅批判,才能給我和我的妻子一個交代。”徐啟峰眼裡的冷意少了些許,將擦完藥的藥膏蓋上,聲冷如寒潭道。
交給派出所來判案,這人很有可能隻判□□未遂罪,關個十來年就出來,太便宜他了。
要是交給革委會的人來辦,以那幫逮著雞毛當令箭使的紅wei兵亢奮勁兒,肯定會加上一條流、氓罪,到時候公開批D,兩項罪名加起來,足以讓那個男人吃槍子。
徐啟峰要的,是那個男人死!再也不敢禍害任何婦女同誌!
萬所長也明白其中關鍵,心裡有些不樂意,你說你托人報案到他們派出所了,結果要讓他們轉手給縣裡革委會那幫人,把他們派出所當成什麼地了。
他沒有立馬答應,而是客氣的問:“不知道徐同誌是從哪支部隊來,擔任什麼職務?”
這是要看人下菜?
徐啟峰臉色陰沉,冷幫幫道:“我是磐市軍區二師,第37團團長,你有何指教?要不要給你看我的軍官證明?”
萬所長對全國各地部隊裡的尖子兵團都有一定了解,一聽到徐啟峰的名頭,臉色一變,態度恭敬起來:“原來是那位令敵人聞風喪膽,屢立戰功的徐團長,真是失敬失敬。你放心,我們派出所公平公正,絕不會放走任何一個壞人,會與縣裡革委會的同誌一起處理此事,給你和蘇老師一個交代。”
他回頭讓身後跟著的四個公安把人抬走,臨走前還特意囑咐徐啟峰要在這裡多留幾天,親眼看到結果最好。
等他們一走,徐啟峰放下手中的藥膏,將蘇曼攔腰抱起來,大步往樓上走。
蘇曼驚呼一聲,輕輕錘他胸口:“你乾嘛呀,旁邊還有人看呢,注意點影響。”
“怕什麼,我們是正經夫妻,小胡也不是外人。”徐啟峰淡淡瞥招待員一眼。
旁邊的胡招待員立馬彆開眼睛,表示自己沒在看,心裡卻想,媽呀,幸好這兩人是真夫妻,還是在招待所做這樣的動作,要是在白天,讓其他人看見,少不得要說他倆耍流氓,被人舉報到紅wei兵那裡去,接受各種盤查。
徐啟峰身形穩健地將蘇曼穩穩抱上三樓他所住的房間裡,一進去關好門,他就把她擁在懷裡,低頭吻她。
蘇曼的臉還腫著,下意識地想推開他,然而這人隻是在她紅唇上輕吻一下,沒有更深入的意思,倒讓她有些不習慣。
徐啟峰將房間裡的燈打開,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見她紅腫的臉頰,滿是憐惜,拉著她坐在房間裡小小的床上,將她整個人抱在大腿上,擁在懷裡,一邊自責沒有保護好她,一邊向她述說情話:“蘇曼,你離開的這段日子裡,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蘇曼被他精瘦有力的胳膊緊緊摟著,腦袋貼在他胸膛,聽到他沉穩的心跳,心裡湧起千絲萬縷的蜜意,柔聲回他:“我也想你。”
怎麼不想他呢,徐啟峰是她在這個世界離,用真心交付的愛人啊。
之前她跟他賭氣離家出走,天大地大,竟然沒有她可以去的去處。那種孤苦無依的感覺,讓她找到落腳點之後,拚命用心工作,用勞動來麻痹自己,想要忘卻他的存在。
可是真心愛過的人哪那麼容易忘記,每每想起他,她還是會心痛,會難過。
後來他出現在她麵前,天知道她有多高興,隻是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兩人一直僵持著。
如今兩人重歸於好,蘇曼在徐啟峰身上找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兩人不用說太多的話語,已然明白對方的心意。
他們躺在床上,彼此說著雙方分開之時發生的一些事情。
蘇曼經曆一晚上的驚嚇,現在找到安全的靠山,她所有的心防都卸了下來,跟徐啟峰沒說幾句話就困意上湧,沉沉睡去。
徐啟峰望著她熟睡的白嫩小臉,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像擁抱稀世珍寶一樣,將失而複得的她整個人擁入懷裡,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他也困意上湧,閉上眼睛,久違的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一大早,徐啟峰就托招待所的招待員,煮了兩個熱氣騰騰的白雞蛋拿上房間來,他剝好殼,包上手絹,給蘇仔細的敷臉。
她臉上的紅腫消了下去,被打的巴掌印還是很清晰。
徐啟峰越看越生氣,吃完早飯帶著蘇曼趕去縣裡,直接給縣革委會的人施展壓力,讓他們儘快處理老許的事情。
革委會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後,也不廢話,跟黑山鎮的派出所同誌進行了相關的調查取證,然後將被揍得半死不活,已經清醒過來,但無法站立起來的老許放在一個木板車上,給他腦袋上戴個尖帽子,胸口掛一塊他所犯何事的罪狀牌子,拉著他在大街上遊街,接受人民群眾的各種唾罵,再拉到縣革委外的廣場上,進行一番狠厲的批D,當場就有民兵拿出槍支,當著圍觀群眾的麵,把他直接槍決。
震耳欲聾的槍響及血腥畫麵,嚇得不少孩童女人尖叫,紛紛捂臉不敢看。
蘇曼也被那樣的畫麵嚇了一跳,縮在徐啟峰的懷裡,臉色慘白。
徐啟峰麵無表情地望著倒在地上的老許,低頭輕聲安慰蘇曼:“沒事了,那個畜、生已經成為屍體,再也不會打你主意,對你出手,你應該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