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華詩圓,顧允回到公司加班。
產品上線一段時間,抖樂正處在發展的關鍵期,很多個決策都需要他來拍板。
即使到了晚上,他也會和京城的宿華團隊開視頻會議。
抖樂團隊領軍走向全球的啟航地,是坐落於BJ海澱知春路甲48號的中航矮樓。
2013年尹始,顧允收到了宿華搬遷抖樂辦公場所的申請,他大筆一揮,拍板重新注入了一筆資金。
拿到資金的宿華,安排抖樂員工隨高層喬遷至這棟矮胖,隻有兩層高的方形、米白色建築內。
這裡原是航空博物館所在地,直升機能起降於屋頂。
一向謙遜的抖樂副手宿華,發內部信提醒全體員工留意:“我們是少有的在帝都中心知春路的公司。”
那時,宿華熱衷於操持行政事務,對這個挑高14米、室內頗具空間感的矮樓格外滿意。
這位大咖對辦公場所頗有心得:“許多公司搬到好的總部就萎靡了。”
他以SUN公司、雅虎、印象筆記舉例說,環境改變心境,豪華而舒適的總部不但扼殺創新,還會滋生攀比。
比如,有公司高管居然要配獨立電梯。
“非常俗氣。”他這樣評價。
剛搬進來,全公司僅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老板顧允和宿華擁有獨立辦公室,位於頂樓2層正東的位置。
員工經常看見他出入電梯間,身穿體恤、牛仔褲,低著頭一邊走路一邊刷手機。
到了開飯時間,他會乘公用電梯到負1層食堂,忍耐著饑腸轆轆,和員工一起端著飯盤、排隊等待可口飯菜。
很多人奉他為數據導向、機器理性的代言人。這種說法體現了技術主義的純粹路線,卻忽視了他為人處事的一麵。
抖樂發展的全過程,他在和顧允的不斷溝通中,漸漸理解了一把手的野望。
抖樂誕生的那一年,顧允就製定了未來五年的戰略,最高優先級戰略隻有兩個:互娛和國際化。
作為一線員工,人們對互娛條線抖樂的拔地而起驚歎不已,但疏忽了另一件事,抖樂全球化從未邁出腳步。
判定“哪個市場大”是一門學問。
每次彙報工作時,他發現顧允不止看DAU(日活),他還會要求宿華拿出另外一個數據,計算DAU乘以ARPU值(每用戶平均收入)。
即日活總數,乘一個日活用戶能賺多少錢,依此得出一個市場能榨取的最大商業利益。
顧允似乎從不為自己設置思維禁錮。
“大老板認為挑戰Facebook和Google是應該能乾成的事。”
宿華在內部會議上告訴所有員工,“對大老板來說,他的願望很簡單,就是要站住腳,然後把巨頭踹倒。”
無論其他人有沒有人相信,宿華的心裡同樣火熱,他相信抖樂會有這一天。
每到晚上視頻會議的時間,宿華都會走出2層東麵辦公室,來到會議室,找好位置入座。
各個部門的高管會按時出席京城-江城的雙周會,會議人數維持在20人,隻有中層及以上參與。
大多數時候,屏幕上的大老板顧允,隻會用手撫摸他那台筆記本電腦,一邊聽會議、一邊打字,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