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找了一個很厲害的女設計師,一起商量了好多次,才把這間屋子的草圖定稿,花了好久呢。”
沉傾城抱著一個大水瓶,咕都咕都喝了一大通,又抬起手臂抹了一下汗珠。
剛剛的她著實出了不少汗,嗓子也幾乎喊破了。
緊張的戶外,刺激的體驗,新奇的玩法,再加上她雙重身份帶來的強烈反差感,讓沉傾城五感爆棚,靈魂電擊一般的感受下,渾身千萬個毛孔止不住打開,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
“有點東西。”
顧允感歎了半天,見獵心喜,脫掉鞋子進去,一會摸摸這個,一會又摸摸那個。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
沉傾城補水完畢,咯咯笑了起來。
少女同樣除去了腳上的鞋襪,一雙羊脂玉般的赤足冬冬冬地踩上了地板,欣喜地從身後抱住了顧允。
“這會可以了,拿出來吧。”
顧允晃了晃手中的方形小玩意,似乎是電視的通用紅外遙控器。
早在商務車裡回程的時候,顧允趁車裡的其他人不注意,小動作悄悄塞給了她。
“在這?”
沉傾城紅暈雙頰,屋裡拉著深色窗簾,光一絲一毫都打不進來,她的眸子裡卻好似倒映著滿天繁星,一顆一顆寫滿了情意。
她回頭望了一眼自己親手打造的玻璃幕牆,輕輕咬住了下唇,不敢看鏡前那個人的動作。
淺色裙擺無風自動,一枚圓形工藝品,被悄悄塞回了顧允的手掌心。
此刻右手手心的潮濕,是不是汗水已經不重要了。
顧允從架子上取下一捆麻繩,對沉傾城笑道:“你知道在古代,這種屋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嗎?”
“不知道,怎麼做的?”
沉傾城拉著顧允坐在一旁,側頭倚在他的肩膀上。
“以前的人啊,找一片山澗水旁的田野,要安靜,能聽見鳥語蟬鳴,也可以星海做被。
他們親手伐木開田,就著汗水磨光斧刃,看繭子爬滿雙手。
木頭用來蓋房,樹根磨平當茶盞。
剩餘幾畝空田,稀疏種下棉麻。
秋來漫野金黃的時候,收麻為繩,贈給喜歡的姑娘,一起回去試用。
屋裡按和室構築,不設床,藺草編織的墊子做地板,長跪也不會傷到膝蓋。”
“這麼浪漫?”
沉傾城瞪大了眼睛,伸手過去撫平了麻繩上的結。
“所以說,從古到今,情趣這一行,都不缺少人類的探索。”
“你懂得真多。”
沉傾城挽緊了顧允的手臂,甜甜笑。
“跪下。”
也許是看到大明星恢複了體力,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曾經夢見過的場景,顧允站起身來,目光灼灼,重新進入了角色。
冬。
膝蓋和地板接觸的聲音傳來,正如剛剛顧允所言,經過特殊設計的地麵,無論古今,怎麼跪也不會傷到膝蓋。
古代人是怎麼和喜歡的女孩遊玩嬉戲的呢?
梁木飛懸,中間嵌著鋼筋,可以掛搖籃,也可以吊駟馬。
籠子在小桌下,與房間地麵齊,像一口井。
桌子擋住陽光,給姑娘安逸的夢。
平時在桌前看書寫字,或者伸下腳去與姑娘嬉戲。
薄紗做帳子,蒙在屏風上。
待到初春暖和了,屏風一開,就是滿屋花雨。
唯獨沒有地方掛牆環,但屋外就是山林。
踩著滿地青苔走繩,或者環抱樹乾聽鞭聲,汗與水都與泥土做肥料。
征服中的溫情,大抵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