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溫總嘛這不是,這位傾城不用介紹,都是老熟人了,溫總和我在英山縣一起共事過的。”
原本懶洋洋的華詩圓一見到溫桔,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
“華書記好久不見啊,來嘗嘗我帶來的小甜品。”
溫桔笑著向華詩圓打了個招呼,表示回應。
雙方自從電話事件後,吵架歸吵架,實際上在心裡都藏著一股奇妙的,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溫桔擁有這份優越感自然不難理解,她在和顧允過夜的時候當著華詩圓的麵宣誓主權,對方不但一句話都沒說,後續也絲毫沒有反擊的意思,這代表什麼?
而華詩圓得到了顧允畢業後的承諾,此刻的她看著溫桔的一舉一動雲淡風輕,就像是如來佛伸出手掌看猴,無論如何也折騰不出她的預期。
有人說,看牌比打牌有意思,看人比看牌有意思,現在牌桌上的沈傾城和程盈盈,真真地理解了這句話的深層次含義。
雖然溫桔和華詩圓彼此心中都覺得對方是顆小趴菜,但牌桌上,誰也不肯落了下風。
“怎麼個玩法?”
溫桔坐上了原本賀璿的位置,開口問道。
“咱們小玩怡情,十塊錢人民幣大血戰到底。”
華詩圓回答。
“可以啊,把字都撿出來,血戰到底!”
溫桔答應地很爽快,貌似隻要有牌打,什麼牌類無所謂。
等大家都理好牌之後,溫桔再也不裝麻將菜鳥故意輸錢了,今天的她,似乎運氣火熱到發燙。
起手叫聽,卡檔八萬,而且天缺一門,都不用退牌了。
“姐妹們可以報聽嗎?”
所謂報聽就是溫桔現在這種情況。
閒家起手,或者摸第一張新牌後就聽牌下叫,彆人打出來或者自摸都能胡,中途不能改任何一張牌,也不能碰不能杠,胡了就算清一色。
沈傾城連牌都還沒完全理好,就被溫桔嚇了一跳:“第一局而已,桔子你手氣要不要那麼嚇人?”
就算是打小金額的牌,可正常情況下,誰都會打牌有些緊張,更彆提溫桔第一局就起手聽牌?
“手氣好得嘞你”
華詩圓是莊家,她第一個打牌,嘴上不由得嘟噥著星城話。
不過或許是因為才剛剛開始,所以她也不覺得自己會那麼倒黴,隨便提起一張閒牌就扔了出去,還打得挺響。
“八萬!”
“胡了你們三個繼續血戰到底吧。”
溫桔嘴角高高揚起,雙手推牌倒下。
“我去真的假的?!”
這才短短第一局,華詩圓就損失慘重。
不僅放了溫桔一個大炮,而且就下家都自摸了,她都還差一張才聽牌。
嘩啦啦第二局開始。
“胡了,自摸大對子,你們繼續”
依然還是笑意盈盈的溫桔,率先拿下首勝。
第三局:
沈傾城:“唔四條。”
程盈盈:“一萬。”
華詩圓:“七筒。”
溫桔:“胡了,單吊七筒七小對。”
第四局:
沈傾城:“碰,嗯我看看哈,九條。”
程盈盈:“三萬。”
華詩圓:“八萬。”
溫桔:“自摸,三六九。”
第五局:
沈傾城:“三萬。”
程盈盈:“八條。”
華詩圓:“九筒!”
溫桔:“自摸,又是大對子,單吊九筒。”
五把麻將打完,見多了手氣旺的麻友,華詩圓倒還沒說些什麼,沈傾城和程盈盈對視一眼,開始有些懷疑人生。
桔子這麼厲害,把把胡牌?
前幾次打麻將,怎麼看不到她有這個實力?
什麼情況啊,這是見到華詩圓,運勢走起來了?
沈傾城拿了一瓶可樂擰開灌了一大口,頭發一甩:“桔子,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程盈盈更是一臉生無可戀,明明她比溫桔大幾歲,但這時語氣中也滿是疑惑。
“大姐,剛剛華詩圓打過九筒了喂你是大對子,乾嘛不直接胡?”
溫桔的眸子早已笑成了一彎月牙:“不是呀,才打了五局,我把把大牌很不好意思,所以就想著不胡了,反正都是玩玩而已,誰知道自己摸起來了嘛。”
程盈盈咽了口唾沫,咬牙切齒地摳著桌子道:“換換換,我強烈要求換位置,我這裡背靠窗,輸精光!”
華詩圓自然也沒什麼意見,一圈牌還沒打完,大家就紛紛起身,換了個位子企圖轉轉運氣。
換了新的位置後,華詩圓才想起來,是自己手上打出去的九筒。
打麻將還有讓一手的?
她剛剛故意不讓我點炮,這是什麼意思?
憐憫嗎?
華詩圓挑了挑眉毛,從椅子的靠背上坐了起來,是時候認真了。
麻齡多年,她自認為練就了爐火純青的硬功夫。
從手搓麻將到機麻,從星城麻將到川渝麻將,遊戲規則不斷變化,她都能迅速適應,真正做到與時俱進。
回想手搓麻將時代,自己碼盒子、甩骰子的絕活,一度在家鄉和同學之間獲得過雀後稱號,華詩圓心裡突然有些感傷。
機器碼出來的麻將,如同人生的命運一樣,充滿了未知,也有無限可能。
就算是麻壇高手,往往敗在一手好牌的新手麵前。
比起手氣和機遇,個人的技術與能力,似乎像是空氣中的塵埃,在命運麵前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