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湊的很近,太近了,以至於伏黑惠說話的時候,沙耶加甚至能感受到他氣息的噴吐。
她一邊努力回想,從記憶的角落打撈出一點這個說法的印象,哦,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另一邊,她覺得自己聽到了心臟的跳聲。
砰、砰、砰。
有點快。
咒力凝結的心臟,也在為他而跳動。
她合攏手掌,將紐扣握在手心,有點高興:“哦。”接著又苦惱起來,“我的校服好像無了唉。”
因為染的全是血,看上去和實際上都是凶案現場的衣服,所以在屍體交給家入硝子之後就連衣服一起處理掉了。這麼想來實屬不應該。
早知道應該多和同學們交流一下,關注關注這方麵的慣例,這樣的話那時候就會記得把紐扣特彆留下來了。
一直沒點表示,似乎不太好。
沙耶加陷入了思考當中。
她心裡忽然有點迫切,也不知這迫切的心情究竟從何而起,但就是想要伏黑惠的身上也多出點什麼東西。什麼都好,一定要多出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打上一個標記。
和無形的、尋常人看不出的,來自術式的錨點不同。
要顯眼,一定要被人看到,就知道是戀人贈送的東西。
沙耶加融進了影子裡。
沙耶加找出自己的Q版奶酪小皮筋,開心的跳了出來。
奶黃色的小皮筋周長足夠,韌性也很好,戴在手上也不會勒,以至於影響手部血液流通。
沙耶加把伏黑惠的右手拉起來,他的手更大,而且帶著溫度,握起來會有一種奇妙的安全感。然後把小皮筋套了上去。
整整皮筋上三角奶酪的位置,確定在正中間,接著欣賞兩秒鐘,感到非常滿意:“很好,戴上了女朋友的小皮筋,以後要是遇到了彆的喜歡惠的人,就會知道惠是有主的啦!”
然後又叮囑:“要是影響寫字的話就換到左手戴。”
接著沙耶加就很珍視的將一直放在手裡的紐扣放進口袋裡,又想了想,還是拿出來握在手中。她剛剛在影子裡麵一頓翻找,也沒有找到能把這枚紐扣穿起來的繩子。
這種繩子最好要粗一點,如果是那種特意用來穿項鏈的繩子就更好。
沙耶加用另一隻空閒的手碰了碰伏黑惠的手,衝他眨了眨眼:“我先去找津美紀了。”
伏黑惠點點頭:“我等會就下去。”
等到沙耶加擰開門把手出去,腳步聲漸漸的遠了,他才眨眨眼,藍色的眼睛低垂,看著戴在手腕上很可愛的小皮筋。
女朋友的小皮筋。
他把這句話放在心裡默念了兩遍。
其實以前也帶過很多次。
沙耶加的頭發很長,又柔順。她有時候紮頭發有時候不紮,全然以當時的心情和方便程度來決定。
有時候早晨紮了頭發出門,晚上回來,那一頭長發就散落下來了,而小皮筋通常戴在伏黑惠手上,方便隨時取用。
有一次放學路上,恰逢伏黑惠慣例揍不良,揍完之後,手腕就大片的從衣袖中露出來。
被他揍了一頓的不良還躺在地上哀嚎。然後眼睛一瞥,大為震驚,沒想到這冷臉酷哥還有這種反差。
手腕上會戴這種可愛的小皮筋。
沙耶加的皮筋不少,津美紀也是。女孩子的小皮筋可能就是有點玄學在身上,總是在需要的時候翻來覆去的找不見,因此有很多備用。
這個奶酪小皮筋是沙耶加最喜歡的,其顏色和可愛程度都精準的踩中她的審美,而且因為經常戴在伏黑惠手腕上,一次都沒有弄丟過。
現在是他的了。
伏黑惠意識到了這個事實,他的手指輕輕蹭了蹭那個塑料製的小奶酪,下意識的抿嘴,但笑意還是不可避免的從唇角泄露出來。
……
樓下。
津美紀戴著咒具眼鏡。
自從她醒來之後,咒具眼鏡就戴的越來越頻繁,在家裡通常是一直戴著。
她正準備做早飯,就看到沙耶加蹦蹦跳跳的從樓上下來,手裡好像還握著什麼東西。
津美紀的笑眯眯的:“心情很好的樣子,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沙耶加加快腳步撲上去,親密的摟住津美紀的胳膊:“是呀是呀,一覺睡醒得到了惠校服上的第二顆紐扣呢。津美紀什麼時候出去買東西的話,可不可以幫我帶一條穿項鏈的繩子回來呀?”
鬆開津美紀的手臂,雙手合十,作小可憐狀:“拜托拜托!”
津美紀捏捏她的鼻子:“當然可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