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撒嬌呢。
這真是非常非常少見的情況。
沙耶加分神想到。
太難得了。就是因為平常太靠近冷麵酷哥的形象,所以流露出這種反差的時候才更覺得可愛。
她隻是走神了幾個瞬間門,就被伏黑惠發覺,不輕不重的在咬了她的下唇一口。
“專心。”他在急促的喘息聲中這樣說, 撬開了唇齒。
沙耶加幾乎要被吻的迷糊起來, 迷蒙間門溢出幾聲破碎的哼唧聲。
吃醋了。
而且幼稚起來了。
沙耶加很黏伏黑惠, 但她同樣也察覺到, 她的戀人在粘人程度上其實不相上下。儘管看不太出來, 但沙耶加確實察覺出,他時時刻刻的想要接觸, 以確定她還在他的身邊。
究其原因,大概是由生至死的那枚子彈穿過了她的太陽穴,奪走了活生生的生命, 也在他的心上留下一個不安的陰影。
……果然留下心理陰影了。
沙耶加安撫似的吻他, 在唇瓣相接中予以回應。他的體溫很高,以至於有些滾燙, 在曖昧的空氣中帶起些許難捱的燥熱。
她幾乎一整天都在抱著脫兔, 這樣看來,不知不覺間門就有些冷落他。少年暗戳戳的彆扭的吃醋,又不肯承認。
伏黑惠從她的唇,一路密密麻麻吻過她纖細的脖子、蒼白的鎖骨,手指勾起掛在她脖子上那條黑色的繩子,將項鏈末端的紐扣從衣領中勾出來。
茶色的紐扣與她的皮膚親密相貼, 無時無刻。
伏黑惠的眼睛有些暗下來。
沙耶加有點受不了:“惠……”
伏黑惠輕輕發出一個疑問的氣音,聲線有些沉:“嗯?”
他目光上移,沙耶加白皙到幾乎蒼白的臉頰染上豔麗的紅,她目光亂飛:“有點癢。”
她覺得有點熱。
沙耶加能感受到落在皮膚上的每一個吻, 幾乎要讓她感到戰栗。伏黑惠這人好像改不掉隨口下嘴咬一咬的習慣了,於是鎖骨上順理成章的留了一個牙印。
變成咒靈後,除了無法被普通人輕易的看見,她的身體狀況和生活狀態和活著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區彆。
隻除了一點,體溫。無法控製的體溫,沒有屬於人類的溫度,總是很冰涼。她逐漸習慣於這種冰涼。
相比之下,伏黑惠的體溫似乎變得灼熱,甚至有點燙人。
她眷戀著伏黑惠這個人,也包括他身上屬於人類的體溫。對她來說有點高,但她依舊貪戀他的溫度和擁抱。
冰涼的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沙耶加把臉埋在他的脖頸下麵,吸了一口氣,覺得很舒服。
“惠的溫度,果然很安心。”
很安穩。
伏黑惠一隻手放在她後腰上,另一隻手放在她肩膀的後麵。這是一個完全將人禁錮在懷中的姿勢。他將戀人完全攬進懷中,還是覺得她的個頭纖細嬌小。
“沙耶加。”伏黑惠輕聲念她的名字。
沙耶加:“嗯?”
她發出了一個帶著點疑惑的鼻音,但沒有抬起頭,冰涼的吐息拂過伏黑惠裸露的脖子。
少年的脖子上還有未褪去的淺粉色。
伏黑惠沒有回答,反而又叫了她的名字:“沙耶加。”
沙耶加:“嗯。在呢。”
“沙耶加。”
“我在哦。”
伏黑惠大約反反複複念了十來遍她的名字,聲音沙啞又暗沉。他念一次,沙耶加就答應一次。
到最後她撲哧撲哧的笑起來,輕快的像是一隻小鳥:“所以,惠吃醋了嗎?”
伏黑惠目光遊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沙耶加憋著笑反省了一下自己,嗯,一整天幾乎沒有和惠貼貼,的確太冷落他了,很不應該。
她從伏黑惠懷中抬起頭,拽著他走進房間門裡,把人按坐在沙發上。她揮了揮手,原本進門後就自動拉開的窗簾悄無聲息又拉上,將黑沉沉的夜幕全部遮掩。
伏黑惠整個過程都表現的很順從,順從的幾乎有點乖了。這讓沙耶加想起他抱著兔子的時候。
他對於動物的親近感遠遠高於人類,更何況是自己的式神。沙耶加內心覺得他是某樂園在逃小公主不是沒有道理的,明明總表現出一身冷硬的氣場,和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卻很合拍。
柔軟的脫兔趴在他懷裡的時候,伏黑惠整個人的棱角都會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沙耶加把胳膊放在伏黑惠肩膀上,柔軟的手心拂過他有點紮人的頭發。在明晃晃的白熾燈下,細碎的頭發在他的臉上留下錯落的陰影。
他的眼睛比平常更深沉,目光始終如一的落在沙耶加的身上,和她黑色的眼睛對上視線。
沙耶加的眼睛很漂亮。
正如沙耶加覺得他的眼睛好看,他也覺得沙耶加的眼睛帶著與眾不同的光彩。分明是沉寂的黑色,卻如夜空般閃著細碎明亮的光輝,隻一眼,就能把人的心融化成一汪水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