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梅都一愣。
她疑惑的視線都看在女兒身上，怎麼她姑娘變了這麼多，她腦子一瞬間回過神來，問了一句：“閨女，你還是我歡歡嗎？”
葉歡抱著小女兒的手一緊，她的確不是原來的葉歡了。
葉歡低頭，忽然道：“媽我死過一次了，你以前的女兒已經死了。”
沈嬌梅一噎，小心看了一眼自己姑娘，到底沒發火。
她姑娘的確是變了。
不過她懷疑是懷疑，可眼前的明明是自己姑娘嘛，於是她又開始解釋道：“歡歡你傻啊，不讓你這麼慘，他們怎麼會疼你？”
“顧家和你哥怎麼會承認這個婚約，你知道媽媽讓你擁有這樣的生活犧牲了很多嗎？”
“為了你，媽再婚後就拚命多生孩子，媽想著多生幾個孩子總有一個成器的，你們的關係是兄妹，是親生的，隻有這些弟弟妹妹才是你血濃於水的親人。”
“等他們長大了，才是你靠山，媽也不知你怎麼忽然就變了，你沒有一個強大的娘家，他們如何會疼你啊？”
說完，她又開始賣起了慘，“你爸還活著的話，我怎麼會這樣？他一個人就護著我娘兩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葉昭軍的確是個英雄。
他一個人的本事就能護著妻兒過上最好的生活，他還能帶給妻兒無限的尊重，有他在，他就像個英雄一樣能替家人將所有事情都解決。
沈嬌梅的確是滴落了淚，但凡是還活著，她都淪落不到這一步……
*
葉歡作為當紅演員，對人情緒感受最敏感，所以她有天生一秒入戲的天賦。
原身親媽來後說了這麼多話，隻有最後這一滴淚是真的。
她沉默了。
所以說女人要有自己的事業，原身親媽當時作為烈士遺霜，上麵也是給安排工作的。
可她為了討好後來的丈夫，將自己工作換給了丈夫的妹妹，將自己工作讓了，她後邊的工作當然就要差一點了。
她就是這樣的，總是拿東西去討好彆人，源於自己自卑，所以她也要求自己女兒這麼去做。
葉歡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人生。
原身親媽的確也是個人才，都這樣了，她還能緩和過來，繼續跟葉歡要求：“歡歡，隻有你弟弟或者妹妹回來替你去文化團工作，你帶著孩子去找你哥才有前途。”
“我是你的媽媽，天下哪個媽媽不疼自己孩子？我還能害你嗎？”
葉歡抱著女兒‘哦哦哦’哄著，聞言，她這才抬頭看著原身親媽，道；“媽，你想要我的錢和工作啊？”
兩人剛以為葉歡願意給了。
就連羅小弟嘴裡那句‘要買皮鞋’的話都快說了出來。
結果，
結果葉歡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可是你看你怎麼帶小弟的，一口牙不說了，穿得經常跟混混一樣，他還跑去跟二流子鬼混，還敢張口閉口要東西，不給就要打人，完全惡霸一樣的作風。”
“我哥離開前說，你們如果再來鬨，上次的事就夠他下農場了，想去？”
兩人都被她這說法嚇住了，繼而想反駁，都被葉歡後邊的話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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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更）
葉歡道：“你想讓下去當知青的弟妹回來，可以將你自己的工作讓了，或者直接辦病退……”
沈嬌梅直接想罵人。
沈嬌差點咬碎了牙齒，氣得吐血。
葉歡還繼續道：“我隻有一種情況會給錢，那就是你們羅家人全都死了，需要我一個出嫁女兒養了，再來說……”
羅葉軍簡直快被氣死了，偏偏他媽拉著不讓他說話，憋屈死了。
葉歡可沒管，反而說了另外一個事情：“你在我小時候讓我去學東西都隻幾天。”
沈嬌梅直接不承認：“哪裡才隻有幾天？你忘記老師都給你請了不少。”
沈嬌梅生氣，絕對不承認這個做的不到位。
實際上，原身幼年時的確是學過琴和舞蹈等，在原身爸爸還活著時，原身親媽為了表明自己孩子養的好，是帶著去學過得有幾天的。
不過原身親媽承認就好了。
畢竟她身上會的東西太多了，包括，她以後要拍電視劇電影的話，這會的東西展示的隻會越來越多，這樣對顧家她就有說處了。
葉歡能讓對方進來說話的目的就在這，她要讓顧家相信她幼年時學過這些東西。
可是沈嬌梅差點被氣吐血了，她本來是來要錢要工作的，反而被將了一軍，誰高興？
偏在外邊不知聽了多久的顧小妹忽然走進來，道：“嫂子，你們談好了嗎？快吃飯了，然後縣文化團宋主任和縣長林秘書都來了，說找你有事。”
沈嬌梅還想說話，就察覺顧小妹拿著根棍子十分凶悍，盯著她的眼神非常冷。
她生生打了個冷顫。
*
此時已經中午十二點了，剛好是到飯點的時候。
林秘書和宋主任挑這個點來，未嘗沒有特意跟顧家交好的意思。
不然，何至於特意來一趟，來的還是林秘書，還專門挑葉歡滿月酒這天，畢竟來，可是要出份子錢的。
彼時，二嬸還得了自己侄女說的話，她將信未信的心底毛毛的。
難得這次二嬸還沒發昏招，她想的是葉歡非得要去上班的話，就讓侄女來幫忙帶龍鳳胎，這樣她還有機會問問侄女顧家的事兒。
到底是真有事兒，還是她不服氣亂說的。
“讓月月來照顧吧，歡歡真要去省城嗎？去省城的話，爸媽肯定是不能跟著去的，月月跟歡歡同齡好照顧些。”
“哎，也不知歡歡是怎麼想的，這才出月子呢，非得要去上班，現在還越走越遠了，又不可能有小汽車，還能隨時下班回來喂奶，這一天都在上班，你說孩子怎麼辦？”
這能怎麼辦，還不是喝奶粉唄。
她也就是念叨幾句，多的話是不敢多說的，畢竟，燁霖才發話回來讓弄‘教育基金’和備用金，這樣他們的工資才保了下來。她也是真不想再替大房養孩子啊。
顧母忙得很，根本沒空搭理她。
二嬸還剛說葉歡上班不可能有空閒喂奶，這孩子又沒有小汽車上下班接送送去單位喂奶，其實真不方便。
葉歡又不是什麼大紅人，領導還能讓著她，給她很多自由啊。
這心思都還沒出來，很快外頭就說縣城文化團主任和林秘書都來了，還找葉歡有事情。
她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嘴裡一聲：“怎麼可能是林秘書都來了？”
“還找歡歡？”
她跑去廚房門口看，哎喲，還真是，人家林秘書和文化團主任都是帶著禮上門的。
顧母一出去，林秘書幾人就將手裡的一罐麥乳精一罐奶粉送過去，有的還送了茅台一起遞了過去，這禮還是顧父接的。
“林秘書，宋主任怎麼親自來了？來，屋裡坐。”
這些領導都這個時候來，來參加滿月酒的顧家親朋好友也算是知道了顧家對兒媳婦的態度了，總的來說，就是特彆滿意。
*
葉歡抱著小閨女，顧小妹抱著小寧寧一起出來，就被眾人圍住了。
葉歡沒法子去找林秘書他們，因為顧家這些親戚將他們圍住了。
葉歡聽到最多的就是誇龍鳳胎漂亮，長得好看，一個個要過來抱龍鳳胎的。
此時，耳邊不斷傳進誇讚龍鳳胎的聲音：“哎呀，這怎麼有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孩啊？”
“這可真是比他們爸媽還好看了。”
顧家幾位姑姑都回來了，一看龍鳳胎長得玉雪可愛，這奶呼呼的小嬰兒奶白奶白的，那小手小腿胖乎乎的還跟藕節一般一節節的，看起來隻有這麼可愛了。
重點是小溫溫奶香奶香的還不說，她可太愛笑了，真的，隻要對她善意的，不管誰抱她她都咯咯咯地笑，加上那雙烏黑烏黑的大眼睛，此時還大大地睜著，真的是太漂亮了。
兩個姑姑稀罕了好一頓，又將紅包塞給葉歡，還跟著跟葉歡打招呼，這紅包塞的還是雙倍，葉歡嘴巴也甜，跟著叫：“大姑姑，小姑姑好。”
兩人長得跟顧奶奶都像，像哄小孩兒一樣道了聲‘乖’就去陪顧奶奶說話了。
此時人群中稀罕著龍鳳胎的人中，不知誰說了一句：“這是專挑爸媽的優點長得吧，這小丫頭長大怕是比她媽還漂亮。”
這次過去，對方一邊誇，一邊給龍鳳胎塞紅包的時候，還想跟葉歡做娃娃親親家。
這就是葉歡父親那邊的遠房親戚了，都不知道隔了多少輩了，要結親也不是不可以嘛？
顧家是乾部家庭，顧燁霖跟隨領導調動前就是縣長秘書了，秘書在領導跟前學夠能力了，以後也是要外派去任職的，少說以後也是個公社書記吧。
何況還有顧父還在臨城政府辦公室呢，這些都不是普通家庭啊。
葉歡是誰說話她都不發脾氣，紅包照拿，要跟閨女定娃娃親可是不行，她就直接說：“主席說了現在不新父母包辦婚姻那一套了，咱們現在的婚姻是遵循自願原則，我可不敢亂給溫溫定娃娃親。”
大家被她那一本正經搞得哄堂大笑，畢竟她長得漂亮，嬌呼呼的就跟個白嫩嫩的軟包子一般，結果誰都占不了她便宜。
不知誰感歎一聲顧燁霖撿到一個寶，沒想到這丫頭完全跟傳言不一樣，是誰說顧秘書娶了個拖油瓶未婚妻，聽說是個沒腦子的草包花瓶。
這是花瓶？
人家腦子不知道多聰明。
有人又說要給龍鳳胎的哥哥寧寧定娃娃親，葉歡就直接說給抱回去養一下，說娃娃親是不能定，但是可以抱回去稀罕一下。
你不是喜歡嗎？喜歡可以抱回去養下，但是定親不可以。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誰敢將顧秘書兒子抱走了，人家顧秘書知道還不殺回來，大家哈哈大笑說顧秘為臨城做了這麼多貢獻，總不能讓他孩子被人給搶了。
這些都是打趣的話，但是，這一來一往的交鋒中，再沒人說要給龍鳳胎定娃娃親了。
這一次，是葉歡和龍鳳胎都大大出了風頭，顧家親戚對葉歡的印象也改變太多了。
私底下不知有多少人跟顧母和顧奶奶將葉歡誇了又誇，直說羨慕顧家撿到寶了。
顧奶奶笑得牙不見底，一直嘿嘿笑著像個小孩兒一樣跟人誇著葉歡和龍鳳胎，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她親孫女而不是孫媳婦兒呢。
*
酒喝到了下午三點多，等顧家親戚都散了後，文化團宋主任和林秘書才開始了今天來的目的。
此時顧家客廳裡，顧母帶著二嬸三嬸將客廳收拾乾淨，還單獨上了不少水果和糖果上來。
花生瓜子，水果和水果糖大白兔奶糖等，這是必不可少的。
另外還給林秘書，宋主任，還有沈敬民等都泡了一杯茶。
顧父和顧老爺子都在邊上坐著，這還給了宋主任和林秘書挺大壓力。
至於顧二嬸，出去後還不時偷偷支著大孫子過來看什麼情況？
她能不好奇嗎？
怎麼文化團和縣政府都有人來找葉歡？
至於說葉歡很厲害，人家特意來找她是看重她，讓二嬸相信這個事實比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顧老爺子可不會離開，他拿著報紙在黑白電視旁假裝看報紙，但是耳朵卻不時聽宋主任說什麼，總之，他家歡歡是不能吃虧。
顧父則是沒辦法離開，畢竟來的也是領導，他就是在旁邊作陪，不時給幾人換茶水。
葉歡就坐在茶幾靠門這邊的凳子上，她隨時要出去給龍鳳胎喂奶，畢竟，她也是沒想到宋主任幾人要來找她乾這麼大的事情啊。
今天被顧家親朋好友說了大半天的話，她嘴巴乾得很，剛捧著白色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就差點被宋主任一句話給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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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更）
咳咳咳咳。
“主任，您剛剛說什麼，我可能沒聽清楚。”
葉歡差點驚呆了。
宋主任道：“省城那邊來問你要不要去省電視台工作，這個我想省台那邊給你打電話了。”
“縣政府這邊的意思，縣領導們跟省台要到一個補償，就是隻要臨城如果能再出一個爆紅節目的話，就給臨城單獨做一個廣播電台的機會，不過，省城廣播電台一共有五個，現在就是要增加一個廣播電台的話，就是我們臨城要有一個爆紅節目跟省城五個廣播電台對比pk才行。”
這個能理解，如果你廣播電台支撐不起整個運作，那還浪費材料乾嘛，要弄一個廣播電台也要安裝很多室外外接天線，播音台的天線特彆高，臨城要做下來必須要一百五十多尺天線，比他們原來用的天線還高。[注1]
省市政府這邊也不是說不支持，主要是這麼高的建築物，這還需要經濟基礎的。
如果說你節目不受歡迎，收聽率低也沒必要是吧。
所以人家將你那個節目收納了，也算是替你臨城減輕經濟壓力嘛。
葉歡安靜喝著茶水，靜靜地聽文化團宋主任說的時候，她還一隻眼看到顧老爺子不時往這邊看的視線。
至於顧父似乎倒茶水的時候，手都稍頓了頓，可見這個事情在顧父心底也不那麼平靜嘛。
宋主任還專門給葉歡剝水果過來，說話時還語重心長道：“領導這邊的意思是讓你的組織關係掛在‘縣電視台’下，縣政府直接給你開58元一個月的工資。”
葉歡：？？
這一下給她的連跳了兩級的工資啊，這是已經直接趕上資深乾部的工資了？
就她知道的，顧母都做到主任了也才這個工資。
對她來說，這已經是很高的工資了。
省台那邊給的工資，應該不會超過48塊錢一個月。
對葉歡來說，她要請一個保姆，一個保鏢，38塊錢一個月是真不夠，如果能拿58塊錢一個月的話，真的是能大大地緩解她跟男人的經濟壓力。
畢竟她真的不可能一罐奶粉都不買。
最後顧家決定是說顧家幾房都成立一個‘養兒教育基金’，現在還不知每個月拿多少啊？她這是一個月子坐了出來，連升兩級了。
屋裡安靜極了。
葉歡一個經曆多少娛記挖坑都能穩住的人，此時聽到這消息還是有些小激動的，大概是被環境同化了。
*
葉歡穩住了。
林秘書輕咳一聲問：“葉歡同誌，歡歡，這個縣電視台的主意還是聽了顧秘一席話，跟領導開會的時候，領導才決定嘗試一下成立縣電視台。你看，有多少把握？”
葉歡想拿水果扔林秘書。
這老狐狸。
拿原身大佬丈夫來說話這是拉她下水？
有多少把握？
其實就是臨城縣領導們完全沒把握，對這種從來沒嘗試過的事情其實是完全沒底的，這增加部門就要增加編製，也就意味著要增加財政支出。
葉歡就朝對方笑：“林秘啊，我還沒決定去縣電視台啊。”
林秘書頓了頓，咳一聲後又笑了，“歡歡同誌，上次讓你去縣政府你就拒絕一次了，這次你可要要幫一下臨城人民。”
葉歡：？你這高帽子。
林秘書繼續拋砝碼：“你也不要太大壓力，領導其實也知道不可能成功，就是領導願意去嘗試一下。”
“領導也知道你要帶孩子，孩子還小，所以縣電視台那邊會單獨給你分房，你可以帶孩子在分配的房子裡，房子就靠近縣電視台很近，你隻要完成你的播音節目，剩下時間你可以自由安排。”
“另外，如果你真能再弄一個爆紅節目出來，讓省台那邊直接同意讓臨城成立縣電台，到時候還會有一大筆獎金作為團隊獎金發給你們。至於要多少人，這邊也是說都聽你的。”
葉歡一邊聽一邊心底罵人，這些人簡直是資深心機政客，幾乎是將她的心理捏的死死的，從人性出發，你需要什麼就給什麼，你就隻需要將節目做好。
厲害不厲害？
這些領導真就沒有一個是傻的。
就是這個林秘書平時都笑著，都一樣是個心機狗。
*
不過顧父也在，這些都是做領導的人，他沒出聲，葉歡也就笑眯眯聽。
顧父終於輕咳一聲插話了：“林秘啊，不知縣領導們這邊是否需要歡歡立下保證書，畢竟收音機節目能不能紅是有一定的偶然性，這個就是歡歡也沒把握。”
“如果說，到時節目紅不了，省台那邊決定撤銷給臨城成立電台，歡歡可要承受多大壓力？”
“這裡還代表縣電台的編製，到時這個部門成立不了，這些收錄進縣電台的編製人員怎麼處理？”
這就很關鍵了。
所以說啊，薑還是老的辣，都是做領導的，很快就摸清楚其中關鍵了。
葉歡是真沒想到這個，她畢竟是從現代來的，對編製還沒這麼理解深刻，她的理解是像娛樂圈裡，大家去劇組就是簽訂合同，導演到時候對哪個演員不高興時，對不符合劇本的演員踢出去最多也就是陪點違約金。
哪裡還要想著，還要安頓到時電台成立不了這些編製人員的情況的？
林秘書真的是頭大，所以說顧家人不好糊弄呢，也得虧這個事情顧燁霖已經提前點過這幾點，所以林秘書是單獨問過領導的，不然今天真要無功而返。
林秘先喝了口茶潤潤口才道：“顧主任，這幾點，領導那邊的意思是縣政府安排，應該是安排進國營廠，這個招錄人員進來的時候就會先說清楚。”
“就是歡歡是直接進縣政府，失敗了，領導說他承擔責任。”
顧父都沉默了，這條件的確不錯，但是要不要答應，還得看葉歡。
林秘又看了一眼葉歡，繼續說：“文化團這邊獨立出來成立縣電視台，縣廣播電台，領導也是憋著一口氣去試了，臨城音樂會火了，直接被收錄進省台，還讓你去省台，領導意思是尊重你的情況下，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
憋不憋氣，肯定還是憋氣的。
可給的機遇也夠大，就看臨城有沒有本事了，這凡事都是風險和機遇並存的。
林秘還道“這個事成了，以後領導這邊除了給你頒發先進積極分子等各種獎項外，以後，你有什麼需要的，縣政府這邊都給予優先考慮。”
“這其中就比如工農兵大學名額等。”
葉歡還真有所求，她以後想借調到電影廠時，可不可以掛靠兩個單位？
電影廠那邊可以，到時她不拍電影的時候，還可以回來電台上班。
顧父沉吟一聲後，就問葉歡的想法：“歡歡你什麼想法？顧家不需要你出去工作的，你隻需要開心就好。”
葉歡真想替顧父點讚，這神來一筆，絕了！
*
於是宋主任和林秘書都讓葉歡提，什麼意見都可以提，這談判嘛，總要各自拋出條件來嘛。
葉歡笑了笑道：“我其實也不是不願意，就是有些地方不好操作：一是我要經常來來回回回去帶孩子，單獨廣播電台還好還不動，要是電視台的話以後還要出去拍攝，怕是不方便。”
“第二，則是要帶火一個節目，我也怕能力不足，想去電影製片廠那邊去進修一下，其實在省台打電話前，省城電影製片廠有想我去拍拍樣板戲的想法，我個人覺得我音色和表演等還需要進修一下。”
聽話聽音，屋裡眾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她還有拍樣板戲的想法。
樣板戲真的是這個年代的特色了，就是幾大電影製片廠聯手拍攝的一些革命樣板戲，包括像一些‘紅燈記’‘杜鵑山’‘白毛女’等等。
在鄉下和縣城放的電影就是這些，但是有時候也需要去翻新拍攝一下的，尤其今年開始，上麵慢慢放開了，能拍的就漸漸多了起來。[注2]
林秘書沉吟了會兒道：“要成立這個部門的話，單位會配小汽車，你這個情況特殊，單位給你配車，你隻管將節目帶紅就成了。”
“至於你想進修，到時可以掛靠兩個單位，再以借調的形式送你去進修，當然，隻要你們家人不反對的話。”
這真的是應有儘有了。
葉歡都一呆？
這麼好說話？
林秘書起身時，還讓她明天就去上班，因為臨城音樂會收聽率已經下跌，省台那邊不能看著這個節目眼睜睜地下滑。
葉歡還需要去交接這個節目。
葉歡還需要在那個節目打個廣告吧，對帶火一個節目她覺得還是沒多大問題，重點是讓她一直唱她也吃不消，可是，省台那邊可以請人換著去唱。
可是到底不舍的。
林秘書最後走到顧家院子外，單獨叫葉歡去談了會兒話：“我知道你不舍，我們領導更心疼，可是對臨城來說，這是利大於弊的事情。”
“你要是不舍的話，去省台爭取一下，應該還能待在這個節目。”
“目前，這邊電視台除你外，就隻有2個人的工資，國營廠投的多，以後增加編製工作崗位就多。”
“不過領導有說過：為了不虧待你，以後這個電台做起來，到時候國營廠子這邊願投放多少廣告，到時候會有三分之一作為你們的獎金發放。”
二人就立在顧家院子外的桂花樹下，她聽著林秘的話，隻腦海中回蕩一句話：錢是英雄膽！錢真是號召力強！
被縣領導們不斷砸錢砸暈乎乎的葉歡：高薪、房子，車子，職稱，還有未來無限多國營廠廣告費太吸引人了？
一年後，當葉歡再一次以黑馬殺進收音機最火收聽率最高的幾大節目時，省台那邊簡直腸子都悔青了，當初為什麼就偷懶不親自下去一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