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墨!”封近溪叫了一聲,站起身來就想去追,被王冒二人拉住了。
“近溪老弟,你管那哥兒做什麼?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王公子拉住他的肩膀,在他耳朵邊上吹氣。
封近溪沒法跟他倆解釋,恰巧這時候封近言出現在門外。
“近言,近言!”
“哥,怎麼了?”封近言站在門口問。
“幫我送王公子、冒公子回去,”封近溪不由分說地甩開王冒二人拉著他的手,“二位兄弟,今晚得罪了。改天我一定登門拜訪賠罪!”
冒公子皺眉:“我的提議你記得考慮。”
“一定記得。”遠處飄來封近溪的聲音。
“邪門兒了,他怎麼緊張起那個哥兒來了?”王公子道。
冒公子一臉不解:“難道他有什麼把柄被那哥兒拿捏了?據說封老爺生前很滿意這個兒媳婦,難道給了他什麼……”
兩人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悻悻離去。
封近溪追到大門口,不見江允墨的身影,情急之下,一口氣追到了大街上。
慕州人喜愛夜市,此時燈火闌珊、遊人如織,哪裡還瞧得見江允墨的身影!
封近溪忽然覺得有點慌,江允墨是他與原來那個世界唯一的聯係,要是江允墨丟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辦法。
封近溪憑著腦中原身的記憶在大街上轉悠,這才驚覺他熟悉的路都是通往吃喝玩樂的地方,根本不知道江允墨會喜歡去哪裡……
封近溪從街頭走到街尾也沒找到江允墨,無奈地一拳捶在石橋欄杆的石獅子頭上。
“嘶——”一陣鈍痛疼得他咧嘴。
“娘子,新買的棉被你喜歡嗎?”
“喜歡,隻要是相公買的我都喜歡。”
“天氣轉涼了,我怕凍著娘子。”
“有相公在,我怎麼會凍著?”
一雙璧人從封近溪身邊走過,甜言蜜語傳到他耳朵裡。
他猛然想起,方才看到江允墨扔進荷花池的……好像是一床新被!
“這位大哥!”他拉住那個路人,“請問你知道去哪裡買被子嗎?”
那人指著橋下街角處:“那邊柳樹下有間鋪子,那兒有。”
“多謝大哥。”封近溪抱拳行禮,轉頭就走。
封近溪一路小跑,進了店鋪門抓著掌櫃的就問:“大叔,你有沒有見到江允墨?”
“誰?”
“是個看起來有些文弱的公子,皮膚很白,長得清秀俊美。”
“啊——你說的下午來過的那位公子?”掌櫃的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他是個哥兒吧,長得可好看了。”
封近溪微微臉紅:“他是我家夫郎,他方才來過沒?”
“來過,他問我能不能退貨。”掌櫃的搖頭,“那哪兒能退呢,棉被都泡水了……”
聽聞此言,封近溪眼睛一亮:“是他!他去哪了,你知道嗎?”
掌櫃的道:“我也不知道,我說不能退貨,他就麵帶愁容地走了。”
封近溪瞪著掌櫃的:“一床棉被而已,他為什麼要一臉愁容,你是不是欺負他了?”
掌櫃的不悅:“你可不要惡人先告狀,他沒有銀子,我好心讓他用筆換的,還省了他去當鋪的麻煩。”
“筆?”
“是啊。”掌櫃的從櫃子下拿出一隻木盒,打開來是一隻精致的白狼毫筆,筆上還有“允墨”兩個字。
這不是江允墨的嫁妝嗎?他怎麼會舍得用自己心愛的毛筆去換一床棉被。廂房裡的棉被還很新,允墨蓋著應該夠呀,難道……
封近溪道:“掌櫃的,能不能幫我個忙。”
“你又想如何?”
“這隻筆是我家夫郎的嫁妝,麻煩你暫且留著,三個月後我來贖回!”
掌櫃的斜眼:“那不行,我家小兒子剛好要讀書了,我才同意讓他用這隻筆換的。”
封近溪焦急道:“我家還有其他筆,我明兒讓人送幾隻筆過來,這個請你留著!三個月後我用三倍的價錢換。”
掌櫃的一臉驚訝:“你到底是誰啊?”
“在下封近溪,是封氏銅器廠的東家。”
“是你?封家那個小惡霸!”掌櫃的剛說完就捂住嘴。
封近溪尷尬地看了他一眼,心想眼下也隻能利用利用原身的壞人身份了,故意粗聲道:“沒錯,是我。你要麼答應我,要麼……”
“行行行!我答應你,三個月後你來換,你趕緊走走走!”掌櫃的把人往外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