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到封近溪的安慰,江允墨還是蹙起眉頭:“可是我真的很擔心丞相大人,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封近溪道:“方才你也聽到了,丞相已經脫離危險了,我們留在這裡隻會給他添亂。要不然這樣,我們也不急著回慕州城,前麵有個小鎮子,離青田村不遠,我們就在那等著,等確定丞相安全了再離開。”
見江允墨不說話,封近溪側過臉,故意愁眉苦臉道:“我家夫郎關心彆的男人比對我還多,我吃醋了。”
江允墨一怔,隨即失笑:“你彆胡說,我……哪裡不關心你了。”
封近溪驚訝地看著江允墨覆在他手背上的手,這是江允墨第二次主動跟他接觸了。封近溪驚喜地把另一隻手又覆了上去:“允墨,要是有一天,我換了身皮囊或者變了個人,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江允墨的眼神由關心變成奇怪,不得不說,封近溪的這身皮囊的確很完美,但過去的他實在提不上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本來想說“難道你覺得你的皮囊很重要?”終究沒說出口,這不是江允墨的性格,他憋了半天,說了含糊的“嗯”字。
“好了,不逗你了。”封近溪伸出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我們就到前邊小鎮上去等,確定丞相大人沒事了再離開。”
江允墨抓住他的手指:“我爹說過,丞相大人是朝廷的中流砥柱,隻要有他在,大淵便能安定繁榮。我真的很擔心他,此地荒郊野外,他又沒有帶太多隨從,姚將軍雖然威武,萬一他寡不敵眾……”
江允墨還是第一次跟他說了這麼一大堆話,還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封近溪醋味更濃了:“我們倆在的話也幫不上什麼忙呀,我們又不是武將。而且你要怎麼保護他?”
江允墨黑眸閃動:“夫君,我是武將之子,我有責任保護丞相大人。要不你們先走,去前麵鎮子上等我。”
封近溪愣住了,他來到這個世界時已經默認了身邊有個夫郎,他把江允墨當成了自己專屬的,從未想過江允墨也有自己獨立的身份,他是將軍之子,除了身為封家的媳婦兒之外,他還有自己的責任與擔當。
“可以嗎?讓我回去?夫君。”江允墨小心翼翼地問他。
我要是說不行,允墨肯定要傷心……封近溪內心一陣掙紮,古代治安不比現代,真要廝殺起來封近溪一點把握也沒有。
江允墨看著他,漆黑靈動的眸子裡神情複雜,封近溪卻從那眼眸裡讀到了“信任”二字,這兩個字,實在來之不易。
他像下定了決心一般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跳下馬車,伸出手,“你要去,我陪你。”
江允墨意外地看著他,終於也伸出了手。
儘管小菱阿奇他們一萬個不願意,封近溪還是堅持讓他們帶著小青團去了前麵鎮子,他們兩個大人可以不顧危險,小孩子卻不能冒險。
“大少爺,少夫人,你們可一定要平安回來呀!”阿奇不舍地看著二人。
小菱撅著嘴,但也隻能無奈地哄著小青團,把他抱回去。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目送著馬車出了青田村,封近溪和江允墨對視了一眼,兩人這才坦然地手拉著手往回頭的路走。
縣衙此時已經被護衛們嚴密守衛了起來,好一番通傳,姚錚才出來接了二人進去。
“不是叫你們趕緊離開,怎麼又回來了!”
江允墨道:“我爹在的話,也一定會讓我回來守護丞相大人的。”
姚錚看封近溪,封近溪也看著他,一臉無奈:“沒辦法,我家夫郎一片赤誠,他守護丞相,我守護他。”
“是江小公子回來了?”屏風後傳來有些虛弱的聲音。
封近溪和江允墨皆是一驚,看來燕雲離受的傷不輕。
進到臥房裡,才看清燕雲離半躺著,肩上紗布裡微微泛紅,似乎有血水滲出來。
“丞相大人,你怎麼傷得這麼重!”江允墨走到床邊,滿眼關切。
燕雲離此刻麵色蒼白,像一朵褪了色的芙蓉,但還是揚起嘴角,眼帶笑意道:“中了暗箭,倒也無妨。”
姚錚在一旁忍不住插嘴道:“哪裡無妨了,這些賊人在箭上塗了毒,一時半會要是找不到解藥,丞相大人他……”
“姚將軍,”燕雲離打斷他,“哪有那麼嚴重,我可是舉世無雙的臥雲先生,區區小毛賊的毒能奈我何!”
姚錚看著他鬢角亮晶晶的汗珠,無奈道:“你最好是!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隻能提頭去見大哥了。”
此刻他連敬語也不用了,看來是做好了告老還鄉的準備。自己那銅器廠可養不起這尊大佛,封近溪趕緊緩解氣氛道:“丞相大人有老天庇佑,一定會轉危為安的。”
“有老天庇佑,就不會傷得這麼重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找到火鳳之羽解毒。”姚錚脫口而出。
“姚錚!誰讓你說出來的!”燕雲離似乎是生氣了,滿臉變得通紅,連眼尾都紅了,眼角似還帶著淚珠。
“火鳳之羽是什麼?丞相大人很嚴重嗎?”江允墨著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