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的尖銳喊聲不比薑雅朵冷靜多少。
她撥開人群急匆匆的回到屋子門口,衝著屋子裡的薑雅朵就喊了起來。
“薑雅朵你自己不要臉和下人苟合,休要詆毀我兒!我兒清清白白,你少來沾邊!”
薑雅朵的姨娘周姨娘,被扶起坐在房門口。
不知是府醫醫治的及時,還是萬氏太大聲吵醒了她,她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暈厥過去又醒來的周姨娘,猛地一下站起身。
她強忍著眼前一黑的眩暈感,搖搖欲墜的扶住椅子,待眩暈過去,立馬就衝萬氏喊了回去。
“陸夫人!我親眼看到是陸大公子玷汙了我女兒,我不知道怎麼會一轉眼會變成其他人,但你兒子肯定糟蹋過我女兒,你們陸家得對我女兒負責!”
周姨娘在知道薑雅朵想要做的事情之後,就已經豁出去拚一把了。
現在事情出了岔子。
變成了薑雅朵和小廝苟合被眾人看到,但薑雅朵絕不能嫁給一個小廝,否則薑雅朵這輩子就完了,她也完了。
周姨娘沒辦法,隻能死咬著陸承彥不放。
萬氏看著沒有半點證據也敢胡攪蠻纏的周姨娘,差點被氣到直接升天。
“做人做事要講證據!我兒跟你女兒沒半點關係!他去更衣了,從沒到過這個院子,有杜小侯爺給他作證!你少在這裡含血噴人!”
兩個為了各自兒女的婦人,就這樣怒不可遏的對噴了起來。
屋子裡的薑雅朵聽到門外的動靜,裹著薄被就衝了出來。
她都失身了,不是失身給陸承彥,沒法嫁進陸府,而是失身給了一個小廝,一個下人。
她沒有當場瘋癲,還能尚存一絲理智,就已經很不錯了,又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形象。
“三小姐!”管家看到薑雅朵突然往外衝,想要去卻來不及了。
閉緊的房門突然打開,眾人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神色癲狂,身上裹著薄被,形如瘋子的薑雅朵。
薑雅朵沒理會眾人震驚的目光,視線在人群中搜尋著,很快找到了陸承彥。
“陸承彥!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太過分了!是你害得我!你必須對我負責!”
薑雅朵和周姨娘一樣,無法接受她被下人玷汙的事實,都想不管不顧的賴上陸承彥。
眾人看著瘋婆子一樣嘶喊的薑雅朵,目光又齊刷刷的轉回到陸承彥身上。
怎麼感覺,陸承彥沒有他說的那麼清白,好像真的和此事有點關係的樣子?
否則薑雅朵和周姨娘怎麼誰都不汙蔑,偏偏汙蔑他?
而且他也確實是離開眾人視線最久的一個人。
麵對眾人或懷疑、或探究的目光,陸承彥鎮定如常,眼神冷沉,不緊不慢的說道:
“陸某聽不懂薑三小姐在說什麼,今日入了相府後,我從前廳離開去更衣,回來看到前廳賓客全都不在,詢問了相府下人才尋到這個院子來,此前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你撒謊!”薑雅朵雙眸猩紅的怒喝道,“你來過這個院子!你還給我喝被下了合歡春的茶水!”
薑雅朵此刻看著陸承彥,滿心滿眼都是後悔。
她就不該喝那杯茶!
她知道那杯茶有問題,她本可以不喝的。
可她以為陸承彥已經喝過茶了,所以她不介意和他一樣中上合歡春。
“薑三小姐知道自己中了合歡春?還知道藥是被下在茶水裡的?知道茶水有問題你還喝了下去?這說明薑三小姐是自願和屋中之人纏綿悱惻的,與我何乾?”
麵容冷沉的陸承彥,條理清晰的冷靜反駁著薑雅朵。
眾人一聽陸承彥這話,頓覺有理。
“薑三小姐,你既是自願的,我們又沒指責你什麼,你又何苦拉他人下水。”
杜景看不過去的踢陸承彥說了一句話。
他確確實實是看到陸承彥去更衣了,身為京中正義好兒郎,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陸承彥被人汙蔑。
“我不是自願的!”薑雅朵怒聲一喝,突然想起什麼,忙道,“陸承彥真的來過這裡,是他給我喝的茶,我有人證!”
院子外的蕭南瑜。
聽到薑雅朵說人證時,眉心動了動。
“言言。”蕭南瑜掃了眼薑沐言身後,隻有綠蕉一個頭垂得低低的貼身婢女,“你另一個貼身婢女呢?”
薑沐言的目光從越來越熱鬨的院子裡,轉回到蕭南瑜清雋麵容上,沒有瞞他的回答道:
“紅桃被我降成一等丫鬟了,我現在就綠蕉一個貼身婢女。”
聽到那個婢女不再是薑沐言的貼身婢女,蕭南瑜稍稍放下心來。
“那個婢女可能背叛了你,你還是彆留在院子裡,把她發賣出去的好。”蕭南瑜提醒著她。
薑沐言眸光微閃,又側頭先看了眼院子裡,這才壓低聲音詢問他: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蕭南瑜看著她,不確定陸承彥是否先見了她,才又被薑雅朵算計的,他輕聲反問著她道:
“言言,你今日有讓人去請陸承彥來見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