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汪否山愣怔地跪在地上。

他看著對麵驅使他心頭生寒的人。

此人當真是溫城壁?

汪否山心生疑慮。

他驚疑不定地盯緊了那似笑非笑的人。

金雪城的局勢莫測,可他有些交好的同僚也曾傳過消息給他,據說溫城壁此人不爭不搶?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權勢的掌控力比他師父差遠了。

若非國師一職不可取替,隻怕他早被先帝拿下。

分明是個不成氣候的醫師才是!

汪否山突然開始懷疑‘溫城壁’當真是有仙家術法在身上,否則如何解釋,此人在他臨時起意設宴款待的局中,竟然比他還提前布局設計,掐準了他的命脈。

莫非、莫非他猜測無誤。

此人當真是妖邪祟物……

紫金色的電弧橫劈迸裂,雷聲滾過濃黑的雲,一聲沉重悶響炸在汪否山的耳邊,他嚇得屏住了氣。

手指上的血止不住,可極度恐懼之下,他已然忘了疼的感覺。

雨水急墜,砸落在刀刃上。

鮮血凝聚成赤紅一線,從侍衛的刀尖上徐徐滑落,滿院笙歌止,唯有鎖甲微動,兵戈爭鳴。

濕涼的風吹起中間那人的衣袖,被羈押在地的人頭圓頸粗,魂不守舍,渾然是嚇得臉色發白還在硬撐。

雷光湧動在層雲之間,將人的影子拉長。

一柄淡青色的紙傘撐開,擋在了姬洵的頭頂。

刀架在汪否山的脖子上,他欽定的親信都在這場宴會之上,如今屍首遍地,連他那位蠢笨不堪的小舅子都沒能逃脫這些人的圍殺。

汪否山怕了。

可他還是有底氣,認定這群人不敢殺他。

汪否山將在場的人都一一看過,恨聲道,“溫城壁,你以為你靠這種手段就能威脅得了我!本官行得正坐得端,還會怕你這妖道不成!”

他早安排了管家將妻兒與賬冊一同送走,縱然將他這府上掀翻了,隻怕也查不到其他證據。

溫城壁若是此時敢殺人,那可是無緣無故謀害他的性命,國師府位於金雪城,待他事了回京,聖上麵前他肯定沒辦法交差。

汪否山越想越通透,明擺著溫城壁殺不得他,恐怕也就是耍耍嘴皮子嚇他一次。

回過頭來說不準,溫城壁還要先大棒後蜜棗來讓他閉嘴。

蕭崇江手指微扣緊,他想動手。

雨夜風涼,耽擱久了,恐貴人身體受損。

汪否山更不信蕭崇江有膽量動手。

區區一個武夫,還不如溫城壁在皇帝麵前麵子大,他罵道:“我可是先皇任命,你這舞刀弄槍的臭將也敢動我?”

蕭崇江聽見以後居然未曾動手,更坐實了汪否山的猜測,他放鬆了心態,長籲一口氣,斷指的疼痛驟然而起,他哀嚎一聲在地上打起滾來。

“蒼天有眼,”汪否山身上的衣裳臟了,他頭發散亂,罵道,“聖上饒不了你一人!

蕭崇江不動,是在等姬洵的命令。

在他和姬洵赴約之時,便已注定汪否山是死人一位,他不會急迫於一時的口角。

姬洵拎不得長刀,故而隻選了一把短刃。

輕輕撫摸了一下脖頸上的疤痕,姬洵將短刃的刀鋒向下,慢吞吞地走到汪否山的麵前。

看出來姬洵想問話,負責看管汪否山的人忙將他扳正身形,跪正身體,抬起頭端正態度。

汪否山嘲諷一笑,“你想上刑?本官可不會被你屈打成招!”

“錯了。”

姬洵把玩短刃,鋒利的刀尖從汪否山的額頭劃到他的喉間,汪否山嘴上說著不害怕,可他還是免不得縮了一下脖子。

姬洵彎下腰來,聲音極輕地說。

“這是天子劍,汪知府,你享福了。”

汪否山幾乎懷疑起自己的耳朵白長了!

莫非是雷雨聲太大,他聽錯了?

莫說此物不是劍,便是劍,也絕不可能是天子劍啊!

汪否山惱羞成怒,“拿出一把隨便買的破短刀,放一邊當天子劍裝樣子!你這是欺君之罪!”

“要殺要剮隨你,而你欺瞞本官,聖上自有決斷!”

戲怎麼比扶陵那衰人還多。

姬洵懶得解釋,他手持過的兵器,拿出去糊弄一下哪個不是天子劍了。

況且還有蕭崇江作陪,三百精兵圍府,就算今日他手無寸鐵殺進來,也少有人會過問。蘭荊城如今的情況,眾人自顧不暇,一個貪汙的官吏,自然是死便死了。

至於之後蘭荊城接任的人是誰。

姬洵心裡也早有了最佳人選。

“汪否山,”姬洵的短刀抵在汪否山的命門上,他語氣和藹,帶了點親近的和善,“你為妻兒安排的去處不錯。”

汪否山心下大驚,頓時亂了陣腳,“你休要胡言亂語!我妻正好好睡在府上!”

姬洵不解釋,他起身把短刀扔給蕭崇江,“來吧,蕭將軍。”

“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

沒人回他,沉重地悶響,汪否山倒在地上,他還睜著眼,是極度驚愕之下的瞠目結舌。

他捂著喉管,血流遍地,抽著嗓子的氣音卻說不出話。

他臨死前,聽到那‘溫城壁’說了一句話。

那溫城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