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長的信件末尾處,溫迪附贈上了一紙樂譜,那是他最近的作品。
【……隻要你吹奏它,便會想起我。】
這是信件的最後一句話,像是戛然而止的笑聲,又像是意味深長的風。
然而褪色者看著忍不住樂起來:“想讓我試試新曲子就直說,還說什麼彆想他?”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哎,彆吃醋嘛。溫迪他人不壞,就是愛喝酒……你應該沒見過他?下次有機會的話,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阿褪在這方麵的直覺屬性倒是點滿了。
鐘離點點頭,和顏悅色至極:“在下平生最愛結新朋友了。”
此時兩人並未待在家中你儂我儂,膩膩歪歪,而是難得地出門,手拉手地爬上了天衡山山頂,一起看大海日落的風景。
看著眼前繁華熱鬨的海港城市模樣,褪色者卻想起來,昨天熒過來跟自己說,去稻妻的方法似乎有點門路了。但具體如何,還要等完全敲定下來再通知自己。
褪色者也跟她很鄭重地談過,表示自己的旅程到此結束,如果不出意外,她不會離開璃月了。
她已經在這裡有了家,有了愛人,可以停下流浪的腳步了。
熒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或者說,早有心理準備。
金發少女隻是不舍地擁抱了阿褪許久,說會給她寫信的……但如果鐘離先生欺負阿褪,亦或者褪色者覺得璃月住得不舒服,可以隨時來找自己和派蒙繼續旅程。
褪色者答應了,她當時摸著少女的腦袋,低頭,不含一絲雜念輕輕地親吻了熒的額頭。
那是朋友,夥伴,乃至家人間的祝福。
“我衷心地祝福你,朋友。你所行之處,必將帶去‘變革’的浪潮!”
“而在那時代的風浪中,你將屹立不倒——這便是我對你的最大祝福,熒。”
隨著話音落下,熒能夠感受到一股全新的、柔和的力量被注入了自己的體內。
其實自【層岩巨淵】這一趟旅行,阿褪已經多多少少找回了一點過去的記憶碎片和權柄力量。
隻是腦子空空的,啥靠譜的事情都想不起來,所以目前依舊是絕讚失憶中……
放在以前,這種祝福的程度,足矣讓熒直接變成“變革之神的神眷者”這種級彆。
不過如今的卡密們都去談戀愛,過人生去了,就連褪色者自己都不在乎這個過往的身份——“塔尼斯特?誰啊。”——“神眷者”熒自然也不會很介意。
總而言之,兩位姑娘都將踏上屬於各自的全新人生旅途。
雖然她們不再一同旅行,可是彼此牽掛的心依舊是貼在一起的。
褪色者回憶完與熒的會麵,又想起了生活在璃月的一眾友人們。
香菱與小熊鍋巴繼續在【萬民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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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采摘奇葩食材來禍害食客的三觀。
她們近日來在籌備“璃月廚王爭霸賽”,非常努力地做賽前突擊訓練,連褪色者都收到了官方寄來的海選賽邀請函。
【愚人眾】執行官【公子】前段時間為了籌集資金不惜賣衣服給自己的粉絲後援會,結果一度成為潮牌,引發了至冬國內和周邊國家的時尚潮流。
總之,他的資金危機解決了,賺得盆滿缽滿的【富人】也不再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個家夥的錢包和腦袋了。
璃月的街坊鄰居都說,【愚人眾】的首席執行官想要調達達利亞回去,讓他出道當模特。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為了拯救至冬國,【公子】決心成為偶像!
——大概就是這樣的謠言,讓人聽了忍不住會心一笑。
夜叉浮舍被搶救回來了,休息數日後,氣色不錯的他親自拜訪了夜蘭等參與了旅行團的人,一一上門道謝。
來到阿褪家時,浮舍如今通過魈,知曉這人是“【塔尼斯特】大人的血脈後裔”。
四臂夜叉正要為那日認人為神的誤會道歉,卻眼睜睜地看見穿著家居休閒服飾,從褪色者房間裡走出來的鐘離,手裡還拿著一個枕頭。
——這種極具私人特性的物品……
“帝……”浮舍嚇得立刻改口,“第一!”
褪色者迷了:“什麼第一?”
“我是說,聽聞【往生堂】客卿博學多識,在此領域方麵堪稱第一人。”浮舍拚命圓場。
見他沒有露餡,鐘離滿意地端著東西走了。
“哦哦,他在博學這方麵確實還行,胡桃堂主跟我誇獎過幾次。”阿褪一邊說著,一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其實我超喜歡他的。”
浮舍擦了擦冷汗:“您……您喜歡就好。”
……所以,自己之前是“認人為神”,真的是個誤會嗎?
浮舍不這麼想。但他不敢跟當事人去考證。
陀子老師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連載中的校園漫畫瘋狂撒刀子,男女主恩斷義絕又拉扯不斷,把讀者們創得嗷嗷直叫,灑淚當場。
陳曦那邊似乎心情也受到了類似的影響,天天加班,以至於【歸山堂】出版社開始跟彆家出版社卷起來了!
說起來,赫莉那位學者更加莫名其妙,某天跑來找她,說什麼“君生我未生”之類的話,然後又出國去須彌做學問去了。
隻留下褪色者一個人迷茫地直撓頭,猜測是不是赫莉在暗戀誰,結果對方年齡太小或者太大,才造成兩人毫無結果。
留雲借風真君——一隻很會聊天的仙鶴朋友——假裝路過來看自己,一天飛來飛去四五次,最後被不耐煩的褪色者拿著熊孩子的彈弓偷襲打下來了。
毫無疑問,一人一鳥又開始撕扯起來。
倒是她的弟子申鶴,那個清冷如謫仙般的白發丫頭與熒混成了好朋友的關係……
唉,總感覺璃月的親朋好友們的精神狀態都在穩定地發瘋,回頭想個法子挨個開解一下吧。
就在思考之間,褪色者忽然感覺自己身後有人擁抱了上來,熟悉的香味和體溫聚攏而來,令她心安。
她並沒有什麼過激反應,畢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已經學會了能夠讓人從身後正常接近自己,同時自己也不會胡亂地暴起反擊。
就好似……流浪貓終於學會了如何與人正常相處了。
在這處山頂上,鐘離將她摟在懷裡,下巴擱在褪色者的肩頭,低聲地詢問道:“在思索何事?”
“溫迪的新樂譜,我在想要不要試著演奏一下。”
褪色者側過臉來,親昵地對著近在咫尺的戀人麵孔說道,“我今天出門前帶了口琴哦。”
“那你便彈奏吧,我願意做世上一位最好的觀眾。”鐘離回答。
褪色者笑了:“世上最好的觀眾會緊緊抱著演奏家的腰不放嗎?”
真黏人……
前有情人,但是可愛。
鐘離的手略微鬆開了一點,但兩條手臂還是虛虛地環繞著褪色者的腰肢。
“那我便做稍差一些的聽眾,但要做最好的戀人。”
帥哥男友這幅“固執己見”的堅定模樣令褪色者看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要不是場合不太對,她大概會按著把這家夥胡作非為一番。
“嗯……好好好。”褪色者終於可以拿出懷裡的口琴,笑著應答,“鐘離你都這麼說了,我定要成全你。”
也不知道她說的是“演奏”這件事,還是“讓鐘離成為世間最好的戀人”這件事。
但也許,這句話指向的都是同一個意思吧。
很快,天衡山的山頂上傳來了悠揚輕快的口琴琴音,伴隨著千巒重山之間的清風,吹向了大海的方向。
陽光明媚,惠風和暢。
今日的璃月,這座古老又年輕的城市依舊熱鬨又安寧。
它穩穩地佇立在這片蒼茫大地上,沐浴在那風裡的琴聲之中。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