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綠是不存在的,隻是我幻想中的產物。
甚至都沒有具體的形狀,名字還是那一天隨口說的。
但小綠也存在,每當我因為寂寞找不到人說話時,就會選擇自言自語來麵對困難,但那樣實在太傻了。
於是,我會盯著某一處想,也許就在那裡,在這個一無所有的世界裡真的有什麼在陪伴著我。
隻是我的大腦仍然保持在正常人範圍內,就過於清晰明了——不存在誰,這個鐵打的事實。
可是昨天似乎被人打碎進入了這個密封的空間裡,氣流都變得通暢了起來。
“不愧是正派角色啊,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有這麼大威力,簡直像是太陽一樣溫暖的照耀著啊!”我摸著下巴說。
他晨光之中的身形纖長,即使是粗糙破損的爛麻衣穿在身上也難掩其清秀的容貌,溫和的氣質。
美少年!果然是看一百年都不會膩!
我內心高呼。
不過很快我就記起了正事,“咳,昨天有沒說完的話,是有事想和你商量來著。”我走到門邊上扶著小心翼翼坐下來,腳腕扭傷治好的同時也要注意不再複發才行。
“如果你要留下來,我打算找人把現在的屋子給擴建一下。”我用手比劃一下,用稀鬆平常的口氣說。
這地方兩個人住就實在太狹小了,他也不能一直睡木板上啊!簡直就成了苦命長工啊!對天花板這麼做,將來會被神給打入地獄裡吧?
雖然他本人看起來倒是非常無所謂的樣子……
“我會找村子裡的人幫忙設計參考,你會比較想住在哪邊?”
“都可以。”
啊……意料之中的答案。
我一臉不出所料,“好吧,那到時候就聽後野前輩的意見好了。”接著我話風一轉,“本來想立即去的,但我們家的水缸好像徹底空掉了。”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
然後我露出了一個非常核善的笑容,
“今天你一個人去,緣一的話,一定沒問題吧?”
……
旋即我就往後一靠,用一種擺爛的姿態說,“哎呀,腿痛腿痛!今天是一步都走不了了。”
隨著我浮誇的演技他才明白要麵對什麼,微不可查的一瞬間僵硬後說,“我可以背你過去。”
“……那你要怎麼同背我回來呢?”
這個理由是致命的。
過了一會後,他才對我說,“其實公用水井的位置也不是很遠。”
這家夥。
一直都表現非常配合順從,其實很有自己的想法嘛,我磨了磨後牙。
“可是不好吧。”我故作苦惱地說,“突然就不去了,要是友田太太知道說不定會以為我們有什麼不滿了。”
我遠目,“哎呀呀,說起來你可能不太懂,其實彼此需要,互相扶持也是維係人際間關係的重要手段,要是草率的這麼做了,說不定就因為這樣而冷淡下來了呢。”
我說著偷偷拿目光掃過去。
他表情裡有一瞬間對人心的茫然,最終似乎是屈服在我的碎碎念裡。
“好吧,我會去的,你好好休息。”
見達成目的,我忍不住露出笑意,雙手擴在嘴邊,“那就拜托你了哦~早去早回~”
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再這麼自閉下去可是不行的啊。”
我之前也沒有想過年輕時的武力天花板居然是這樣害羞靦腆,不諳世事的性格。
“不過,怎麼辦啊!”我把雙膝合並著把下巴輕輕搭在膝蓋上,歪過了頭,“有人可以依賴的感覺真的很棒哎。”
*
繼國緣一從惠的小屋出發,村裡已經有人熟悉他了,畢竟他的外貌也屬於讓人過目不忘那個級彆了。
“呀,是緣一啊!今天怎麼是一個人來的?”已經有人熱情的和他搭話了。
他心裡在想著什麼,遲鈍了一下才轉身朝著門口扇扇子的大爺說:“惠的腿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