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
雖然因天氣不好而有一點小插曲,但好在沒有更多的意外了。
接下來……我看著他,“過來吧,我幫你擦頭發。”
他的頭發還是潮濕的,這樣換的衣服也會濕掉。
他走過來跪到了我的腿邊,安靜地低著頭。
在紅色燈燭,溫馨的暖橘色光線下,我取了披肩來給他搭上,又用毛巾仔細替他擦拭著。
起初有水落在我的手背還沒當回事,以為是雨水,可是雨水會是熱的嗎?
“緣一?”
他抬起了臉,密長的眼睫上凝著不知是水珠還是淚珠的晶瑩,
他居然哭了?
哭了!
我停下動作,怎麼有人能這麼不動聲色的哭!一點聲兒都沒有!
他一隻手撫摸在我的臉上,目光恍惚,“感覺像在做夢一樣……已經不能再幸福了,惠嫁給了我,這竟然真實發生了。”
他朝我靠近,像是為了要把我看得再仔細一點,以確定這是我。
紅色的披帛從他肩膀上滑落。
我一隻手正輕輕提起他潮濕的深紅色長發,它們大半纏繞在我的手背和手腕上,我的袖口也被染濕了一些而色澤更深。
另一隻手拿著毛巾,擦著剩餘的部分。
……我突然理解野為什麼一開始說他是男狐狸精了。
他平時頭發一絲不苟地紮著,話少,表情也近乎於無,可披下頭發卻又是另外一種韻味,差彆竟然可以這麼大。
他握住我的手腕,
如雨後初晴般乾淨透徹的紅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並正在逐漸放大,占據了我整個視野。
我感覺到了!
氣氛,是曖昧的氣氛!
我在他的靠近中緩緩閉上了眼睛,心裡激動著,
要來哩!
我感到額頭位置落下了溫暖的觸碰,我的身體不由顫栗了一下,心頭升起了愉悅。他近距離地說,“謝謝你,惠,很累了吧,接下來請交給我吧。”
交,交給他……我麵紅耳赤。
他在說什麼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隻顧胡亂點頭答應,啊!他親我了!還讓我交給他!
嚶!交交交!什麼都交!
隨後我就感覺到他的頭發從我的手上抽離,我等待了一會,也沒有接下來的動作,我睜開眼睛……
發現他正在一邊擦頭發。
我:……
哦,他說要自己擦頭發啊。
我失落了一下。
很快找到理由,嗯,也是,頭發半乾不乾呢,會影響體驗吧?我想入非非,眼巴巴地看著他擦著。
他轉眸看著我說,“你要是困了,可以先睡。”
“也沒有很困……”我低頭扭扭捏捏的對著手指。
不過我還是去一邊脫掉了外衣,拆取了頭飾,縮到了被窩裡——我能說是為了待會好辦事嗎?
接著,我睡到了半邊,特彆開心,充滿幻想的等待著。
很快就可以貼貼啦!
好不容易熬到他頭發弄乾,吹了燈燭,室內陷入黑暗,我胳膊一涼,他掀開被角躺了進來。
我心提起來,接下來就就就該……那個了吧!
我矜持的躺平,苦等良久,結果還是什麼也沒發生,我忍不住探手在被子裡勾了勾他的手指,“我說,緣一,你就這麼睡了嗎?”
你是不是少了什麼關鍵步驟啊!
我說完後側過身‘單純’地看著他。
他顯然也沒睡著,沉默了一會後,聲音聽起來有點乾巴巴的,“嗯,那就……失禮了。”
接著他轉過來,慢騰騰的伸手顯得有點僵硬的摟住我,在我的額頭,眼瞼和臉頰上珍惜地輕吻著。
好舒服……
我閉目享受著他這份動作裡的憐愛……心裡仿佛裝滿了一顆一顆的粉粉棉花糖。
他沒什麼規律的在我臉上親了好一會,身體也放鬆了許多。
然後就把我一整個按到了胸口,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頭頂,“好了,可以睡了。”
我感到不對,睜眼:?
不是,親親的感覺是很享受沒錯啦,但……
就這?就這???
接下來他果然一副已經完成任務的模樣閉上眼睛睡覺了。
我是真想把他晃醒啊,可他抱得太緊了,我的手根本抽不出來。
我,我還沒拆盲盒看寶貝呢啊喂!
——關於新婚之夜被自己的丈夫當大型公仔抱著睡了一整晚動彈不得這件小事。
·
接下來幾天我用十分幽怨地眼神看著他。
看死你,看死你。
然而他以為這是正常現象,並且因自己被注視而非常開心著……
我憤憤地托著下巴,
難怪啊難怪,我說他怎麼能那麼大大方方的說要成為我的丈夫,還眼神清澈不臉紅的,好家夥,感情擱這等著我呢!
那除了睡一個被窩,和之前有什麼區彆!!!
啊……他搞不好是會說出孩子是土裡挖的,樹上結的,神明賜福送的。
真是上了他的當了。
“啊!好想要一個孩子啊!”我幽怨能量值滿條,已經能不要臉皮的這麼說了。
他聞言眼神柔和下來,十分從容淡定,“放心,隻要我們堅持每天一起睡覺,肯定很快就會有了。”
《堅持睡覺》《很快就有》
我用死魚眼無神地看著他。
嗬。他果然說出來了。
彆清純了,快給我完成你丈夫的職責啊混蛋!(憤怒揮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