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既是我的保命符也是我的催命符, 這麼明顯的弱點他怎麼可能注意不到呢?
我撫摸著自己的腹部,計算著,時間不足一年, 六到七個月左右, 也就是半年,我低下頭看,這裡真的有什麼嗎?我到現在都沒太多的感觸, 除了上次肚子疼痛, 如果不是珠世來看過會提,我都快忘了, 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想。
拜無慘所賜,我現在睡眠更不好了, 心情也變得開心不起來, 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連食欲都減少了。
真得說他折磨人是有一手的。
我的體重就這麼一直輕下去。
就這他還有臉捏著我的胳膊不滿地說,“怎麼這麼瘦?”
說完後看向了珠世。
謝謝,要是沒有你在麵前晃, 我每天少說能多吃三碗飯。
“不關她的事,是我吃不下。”我打開他的手說。
他眼底思索, 我懷疑他是在想我死前讓我變成鬼的概率。
我及時打斷,“沒那麼複雜, 隻需要讓我心情變好就可以了。”
他看著我。
我壯著膽子說,“那個, 我想曬曬太陽或者做一些娛樂活動。”
“你不能讓我白天也一直呆在這麼陰森森的地方。”我目光譴責,“人類不是你這麼養的!”
之前晚上還能出出門,自從上次催眠失敗後他就以安胎的名義將我扣在家中,我也是從此事才明白, 他說的對我好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是想通過過資本生活腐化我的意誌,讓我變得貪戀物欲?
“你最好打消和其他人類接觸的想法,我不喜歡有意外發生。”他冷冷警告。
既然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他也就乾脆的暴露自己冷酷無情的一麵。
“既然你不同意我和彆的人類接觸的話……”
我掰手指頭說,“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你,我,珠世還有洱,正好四個人!”我一敲手,“咱們來打牌吧!”
“你們打吧,我不感興趣。”他興致缺缺地說。
“是嗎……那你能再給我湊個鬼嗎?要聰明一點,智力遊戲,弄個傻子來就沒意思了,最好再長得順眼一點,我不想弄臟牌桌……”
我說了一堆要求後問,“可以嗎?”
鬼舞辻無慘:“……”
他根本就沒費那個心製造我口中高等級的鬼,大多都屬於能用就行。
最後還是我們三鬼一人在深更半夜坐上了同一張桌台上。
“第一次和鬼打牌沒有什麼經驗,先說好,你們不許使用特殊能力。”
洱解釋說,“我的感知是天生的,不過隻要不接觸到皮膚就不起作用。”
對於洱我還是很放心的,珠世就更不用提了,唯一要擔心刷詐的就是……
“你可以讀心對吧。”
“公平起見,你不可以用這一招。”
他坐在我對麵,勾唇,“根本不需要。”
我反複看他幾眼,他很自信嘛,我可是牌中老手!
我在手裡切著牌,說明完遊戲規則後,暗搓搓地說,“光玩沒意思,要不輸了的話什麼懲罰比較好呢?”
“說真心話?”他抬眸說。
“我是不可能在牌桌上把藍色彼岸花的秘密告訴你的。”
他頓時變得不感興趣了。
“賭錢嗎?珠世和洱有錢嗎?”我側頭問。
兩人均是搖頭。
“那要不你借我們點?”
他懶洋洋說,“那對我來說和把錢從左手交到右手有什麼區彆?他們兩個從上到下,從頭到尾都屬於我的一部分,我隻是在和你玩遊戲而已。”
原來在他眼裡由他轉變成鬼的屬下是這麼一回事,就是他的所有物。
“這樣說就沒意思了,他們也是有獨立思考,有情感的。”我忍不住反駁,可是看著他漠然置之的神情就知道根本說不通,“那不賭了,隨便玩吧。”
“賭,我已經想好賭什麼了。”
他雙手交叉,手肘抵在牌桌上,支撐著下巴說,“如果我輸了就同意讓你白天出門,如果你輸了,就提前預支你的身體來支付。”
“預,預支什麼?”
“身體。”他說完後頗有些不懷好意地打量我,“手,腳,眼睛,內臟……你都可以拿來賭。”
???
珍愛生命,遠離和鬼賭·博。
我麵無表情,“那我不玩了,睡覺吧,解散。”
“嗬,已經沒有這個選項了。”
不知不覺中,我的腳腕被徹底變形的肉色管鞭和椅子腿捆到一起。
他舔了舔下唇問,“第一局,你要賭點什麼?”
這根本就不公平!這個混蛋!挨千刀的!死鬼!雖然罵的詞有些奇怪,但這並不能阻止我內心的憤怒和對他的詛咒。
我深吸一口氣,“那就……頭發吧,一次賭一根頭發!”
“乾嘛!你那是什麼表情,頭發不也是從我身體上長出來的嗎?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我才不和他賭那些呢!
“好的,頭皮。”他頷首。
“喂喂!你不要擅自改詞,是頭發!頭發!”
他眯起眼睛,“我可不是在說笑。”
和鬼賭果然沒有好下場,我乾嘛要提這一茬……淚目。
“那一次一百根頭發吧,真的不能再多了!”我痛心疾首,“你根本就不知道頭發對人類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存在啊!”
他看著我表現得痛不欲生的樣子心裡很懷疑,可又不似作假,最後我們還是談妥了一次一千根……總計一萬根,可惡,我根本就不止這麼多,這簡直就是汙蔑我禿發!
牌局開始,我本來打算放鬆娛樂的方式變得緊張兮兮。
很快,我就把頭發輸光了。
原因無他,我左右坐著兩隻內鬼,每次我要贏的時候他們就會攔我的牌,無慘要出牌他們就放大海。
氣得我手掌都拍痛了,也權當看不見。
難怪他說不需要讀心,試問這個世界上哪個員工敢忤逆掌握著身家性命的老板……
嗬嗬,真好,就喜歡玩這種非對稱性對抗棋牌類遊戲了,嗯,沒錯,五個鬼抓一個人類的那種~
:)
“不玩了!”我及時收手,“困了,想睡覺。”
“不玩了嗎?我都想好了,下次就要你的心臟。”對於今天取得的戰果他顯然不是很滿意。
心臟,眼睛,還有那根讓他厭煩不已的舌頭還一樣都沒拿到,等她沒有存在必要了,就按照這個順序來吧……他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
我渾身惡寒,汗毛倒豎,我可不認為他說的心臟是彆的含義。
總之,是不可能有下次了!
我推開了牌,大聲說,“哎呀,肚子痛,洱,你陪我去吧?”
洱從座位上站起來,隻是在把手伸給他以前,“等等,洱以前應該是男孩子吧?”
他一愣,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還是算了。”我用平淡地語氣說,“珠世,你陪我去吧。”
我轉變的姿態非常自然,沒有。引起半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