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不安,他不在……我更不安了。
洱的腦袋一直跟隨著我轉動,簡直就像是自動巡邏的機器。
“你乾什麼。”我實在笑不出來,沒好氣地問。
我可沒忘了他昨晚頭也不回就走掉的背影。
“我在想……你是在為大人擔心嗎?”他困惑地問。
我整個表情差點裂開,指著自己的鼻子,“我?為那家夥擔心?我對他的擔心隻有一個,他怎麼還不去死?”
“啊……”他用聽不出語氣的音調說,“可是大人不是吻了你嗎?”
我雙手捂住耳朵,“這就不要再提了!惡心惡心惡心!”
他有一瞬間的沉默,甚至表情裡透著一點茫然。
“裡耶香,你也是大人的妻子,可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
“那我應該是哪種反應?謝主隆恩嗎?”
這句也是,真是精髓,讓我想起他還糟蹋過彆的女孩子。
他說,“我曾經見過的那位,每天都穿新衣服,化好妝,完美無缺的出現在大人麵前,卻很難得到大人的注意,不像現在天天陪在你的身邊。要是大人偶爾對她笑一下,就會高興的不得了,而隻要大人露出冷臉,她就會散發出憂鬱惶恐的情緒。”
這是被pua的多深呐,我內心無語。
我想都不想地說,“所以呢,無慘肯定天天挑她的刺,讓她覺得自己這也做不好那也做不好,最後真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鬱鬱而終,死前說不定還不停的自責,是這樣的吧?”
“……被你說對了。”他反複看了我好幾眼,“她確實是哭著說對不起,割腕死掉了。”
“真是渣男。”我揮了揮拳頭,忍不住吐槽,“鬼品差,爛透了,怎麼不去死啊……”
我逮著機會罵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狠狠舒緩這兩天在無慘身上受的鳥氣!
罵累了,我喝了口水,趁著機會,洱逮著機會吹風說無慘的好話,“但我覺得大人對你是不一樣的。”
“哪兒不一樣?特彆想弄死我?”我重重放下杯子,擰著眉,光棍地說。
他思考了一下,沒有否認,“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彆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大人露出過那種眼神……”
我被他說得渾身發麻,他再說下去是不是就要說我覺得他可能有點喜歡你這種天雷滾滾的話了?可彆!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我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打住,打住!彆再狗腿了,他不在乎你,更不在乎我,他隻在乎他自己!記住,你所看到的親吻,應該是相互喜歡的人之間做了才有意義的事情,而他,”我露出了一副嫌棄惡心的表情,
“他那就是強迫,我不喜歡他,我們之間隻有討厭,嫌棄,憤怒和仇恨,我不願意,想起來就討厭,惡心想吐,你能感受到我的情緒吧?想哭!想死!”
——
是的,就是感覺到空氣裡有種揮之不去的絕望壓抑才想說點什麼,讓她情緒好轉。
可她看起來生氣,說她不喜歡大人,不喜歡被這麼對待。
他懵懵懂懂的,不是特彆理解她,為什麼一定要是喜歡的,到底什麼是喜歡呢?喜歡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模模糊糊的似乎想起了那個女人見到大人時宛如鮮花綻放的情緒,隻是那凋零的太快了。
——
我說得太過,看起來就像是在發火,但是說完以後我確實舒服了不少,可對洱也太不公平了。
我心裡升起了一點愧疚,手指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我隻是太氣憤了,沒有怪你的意思。”
“沒事。”他說完好奇地問,“那如果大人不是喜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報複唄。”我說,“純純的報複心,小肚雞腸。”
他眨眨眼沒有再說話了。
·
有洱在我就輕鬆一點,說得都累了,他也沒出現。
雖然憂慮著無慘恐怕又在外麵不乾人事,但我也無可奈何,他想乾嘛就乾嘛,我能管得住他嗎?
最後在疲憊中淺淺的睡去。
夜深時,身邊突然一沉我便驚醒起來,我看到了黑黢黢的影子坐在邊上,試探地問,“洱?”
“洱?”來人緩慢重複,轉過臉,淡紅的眼望過來。
我一下清醒過來,偷偷滾咽口水,“哦,你回來了?”
“嗯。”他輕輕地答應了一聲,提問道,“是我很失望嗎?”
廢話。
我心裡說,嘴上虛偽的說著沒有。
我決定做忍者神龜。
我想到他這麼晚回來理由,“聽洱說,你出去,你抓到人了嗎?”
他摸著我的頭發,“抓到了。”
“誰?”我心提起來。
“不知道,抓了很多人。”他看著我,“你準備怎麼辦?”
我倒抽一口冷氣,想坐起來,卻被他壓住了起身。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我要你去死,你乾不乾吧!
我恨恨地想。
“算了,你應該知道想救他們要做什麼吧?”他麵帶微笑,饒有興趣地說。
我一想到昨晚吐了一夜的慘痛經曆就感到痛苦。
“不願意?”
“你答應我的,你要說到做到。”
一回生二回熟,我飛快地貼了貼他的嘴唇,心裡為自己暗暗感到悲哀。
這叫什麼,以身飼虎嗎?
他手撐在邊上,“隻是這個程度可救不了幾個人。”他俯下身,隻是這次不那麼順利,因為躺平,我鼓起來的肚子撞到了他平坦腹部。
仿佛在無形抵觸。
他停下來,過了會,一隻手按在我圓滾滾的肚子用力地壓下,語調不悅,
“裡耶香,它好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