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代千奈在沙發上使勁蛄蛹,並終於成功連人帶毯地滾進了夏油傑懷裡。
她卷起上半身試圖給走神的壞家夥一個頭錐,被精準預判的夏油傑一把摁住。
“稍微輕一點啊你這家夥,”夏油傑無奈歎氣,“上次咬到舌頭說不出話被悟狠狠嘲笑了。”
“哈?”神代千奈來勁了,“我明白了!我這就去給他也來一下!”
“……並沒有這個意思!”夏油傑手疾眼快地張開毯子一蓋,好險將人裹在懷裡。
被毯子和擁抱困住的小貓咪掙紮了片刻,最終屈從地放鬆四肢,打了個哈欠軟軟躺平。
遊戲被按下暫停鍵,房間內隻有主機運行的嗡嗡聲,雖然已經快到下雪的季節,但開著地暖的室內仍然溫暖舒適。兩人都隻穿著一件T恤,貼近時能感受對方隨著呼吸起伏的肌肉。
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夏油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工作、回家、進餐、入睡……大部分時間都過得很規律,一開始還會帶卷宗回來,有次險些被孩子們看到其中的血腥內容後,負責任的大人開始學習無紙化辦公。
他開始接觸更多關於世界的真實,無論善惡好壞,更多未經過人工篩選的,更為廣泛的真實。
夏油傑幾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還在想那家夥說的話嗎?”神代千奈永遠能精準地抓住他。
“多少會有一點吧……”夏油傑抿唇,“畢竟是同位體這樣的存在。”
一開始是完全的茫然。
其實夏油傑獨處時也曾這麼思考過——如果沒有神代千奈會怎樣?
他會順滑地沿著既定的道路往下走,斬斷自己的羈絆,大概還是會去奪取盤星教,畢竟沒有比這更容易獲得的詛咒與金錢。
然後呢?直接大開殺戒?應該不會,畢竟他還沒有足夠的實力對抗整個咒術界,那麼大概率是蟄伏著提升實力……
蟄伏之後是什麼?
在夏油傑思考出結果之前,【夏油傑】的出現直接揭開謎底。
——居然就這樣死掉了啊!!!
所謂大業未半中道崩殂不過如此!
他有這麼遜嗎?完全脫離咒術界管控整整十年,手段用儘,結果就是被這樣輕描淡寫地乾掉了嗎?
如果有人給出這樣的預言,夏油傑一定會嗤之以鼻,然而同位體某種意義上隻是進入了另一種可能的他,本質上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夏油傑會做的選擇。
那麼也就是說,如果沒有被奈奈強行打岔,他原定的道路原來是這麼回事嗎?
夏油傑被打擊到險些當場裂開。
好不甘心……但無可奈何。
簡直像滿心激動去觀看最新上映的電影,剛坐下就看到熒幕打出“此乃爛片”,想要發火卻發現編劇一欄寫著自己的名字。
無力感。
要繼續下去嗎?
還能做些什麼?
完全沒有方向。
一切都無意義。
或者說,他到底還是……
“奈奈!!!”
夏油傑幾乎要從沙發上跳起來,一把握住小貓咪冰涼的爪子從T恤下擺抽出。
嫌疑人對此供認不諱甚至相當理直氣壯。
“剛剛喊傑沒有反應,就當作是默認了咯,”她吐吐舌頭,“拿完冰可樂之後手真的很冷誒。”
“但你不能……你不能……”
在信徒麵前舌燦蓮花的夏油教主此時結結巴巴無話可說,如玉般溫潤的耳尖被染作惹眼的緋紅。
“我為什麼不能?”
神代千奈簡直把囂張跋扈四個大字寫在臉上,她的兩隻手腕被夏油傑握在掌心使不上勁,當即轉變思路,卷腹提膝跪坐在他兩側,手肘下壓發動就地裸絞。
順利命中!
“誒??傑你今天真的超不對勁誒!”
神代千奈這下是真的有點驚訝了,沒道理啊,這種最基礎的技巧放平時也隻是打鬨的程度而已,居然會被這麼輕鬆地困住,難道傑真的哪裡出問題了?
她反思兩秒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早出晚歸,放鬆手臂撐在夏油傑兩側,托起儲備糧的小臉蛋左右端詳。
好像也沒有瘦?那就是心情不好?
由於長期浸泡在夏油傑的咒力裡,僅僅隻是逸散的濃度已經不足以神代千奈精準判斷他的情緒了。
有問題就要解決,這是她一貫的人生哲學。
在夏油傑驚愕的注視中。
神代千奈俯身,迅速舔了口他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