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家夥兒們的第一個任務是剿滅山匪,任務開始之前,臨皎幾人也不曾大意。
這一次出來的一共是六個孩子,錦樂雖然看著年紀很小,但是因為有妖族的血統,所以……如果是按照心理年齡來計算的話,他也不能算是三歲小孩兒。
而另外的那個就是秦昭澈。
這還是他加入玄蒼門之後的第一次集體任務,有點兒激動。
不過,秦昭澈仍舊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就是握著劍的手緊了緊,昭示著他內心裡的激動。
“行雲。”臨皎將自己的手腕抬起來,“你最不容易引人注目,所以你去打探消息。”
他們這一次對付的可是一整個匪寨的匪徒呢!絕對不能大意!
雖然任務上寫著,整個匪寨中最高等級的修煉者也僅僅是築基初期,但是幾個小家夥兒們仍舊不敢輕視。
行雲從臨皎的手腕上滑了下去,化身成為一個看著有些陰鬱的小男孩兒,皮膚極白。
他歎了一口氣,“我很想念阿蓼姐姐。”
“誰說不是呢?”霜明打了一個哈欠,“但是謝長老明確地說過了,這一次不允許使用阿蓼姐姐給我們的蝴蝶,不然……”
“可我們就算是用了,謝長老也不會知道吧?”行雲忽然道。
“你想太多了。”臨皎敲了敲行雲的額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道,“謝長老事後可是會檢查我們身上帶著的蝴蝶數量的!”
“其實……”行雲伸出手,慢吞吞地道,“我這裡還有兩隻,是之前尋阿蓼姐姐要來的,隻不過一直沒有用。”
臨皎的視線落在了行雲手心裡那兩隻潔白的蝴蝶上,眸子裡滿是掙紮,最終,她還是將行雲的手合上了,“這個還是留著吧,萬一以後的任務更難呢?”
行雲想了想,覺得也對,“也對,那我就去一趟。”
“記得一定要小心啊!”臨皎不放心地叮囑道,“還有,我們就在匪寨地外麵等著,萬一有危險的話,千萬要記得,不能硬上,直接喊人。”
“放心,我不傻。”行雲握了握臨皎的手,信誓旦旦地道,“等我的好消息!”
說完,他就化成了一條小蛇,悠悠然地滑走了。
等行雲不見了蹤影之後,鉤雪忽然間來了一句,“我總覺得我們方才似乎是忘記了什麼。”
“我們……”霜明仿佛是沒骨頭似的靠在了鉤雪的身上,又打了個哈欠,“好像沒有和行雲說,要探查什麼。”
臨皎眉頭一皺,“這些……應該是常識吧?若是你們,會去探查什麼?”
鉤雪睜大眼睛想了想,“嗯……先看看有沒有美味的竹子?”
霜明勉為其難地抬了抬自己的眼皮,“先找個地方,睡醒了再說。”
臨皎:……
忽然間覺得擔心了起來呢!
“不行,我還是跟上去看看吧。”聽了鉤雪和霜明的話之後,臨皎鼓著腮幫子道,“你們在這裡等著。”
“嗯嗯,你去~”鉤雪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應該不至於,行雲應該不會那麼蠢。”
然而……
事實上……
沒有經驗的行雲,確實出了點兒問題。
行雲化成的小白蛇遊走在枯枝落葉間,此時距離匪寨的距離為……百丈。
行雲的前進速度,實在是讓人堪憂啊。
若是讓謝千鈞在地圖上看,就方才的這一段時間,行雲完全就和原地踏步沒有什麼區彆。
臨皎倒是比行雲想的多一些,她是先行到了匪寨的附近,發現再也無法不著痕跡地前進之後,這才化身成了一條小鱷魚,借著各種樹葉的遮擋,悄然間潛入了匪寨。
***
而就在小家夥兒們“各顯神通”的時候,另一邊——
阿壤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打了個哈欠,埋怨道,“哥哥,我累了。”
“是我的錯。”謝千鈞一邊揉著阿壤的腰,一邊歉意地道,“我們以後換一個姿勢。”
“我不要自己動了。”阿壤扯著謝千鈞的頭發,“太累了!”
“好好好。”謝千鈞被阿壤扯得低下了頭,但是臉上卻沒有半點兒生氣的模樣。
方才他確實有些過分,此時自然是由著阿壤撒氣。
得到了謝千鈞的保證後,阿壤這才消停了下來。
想起方才之事,阿壤忍不住感慨,“幫會領地真的是個好地方。”
在幫會領地裡的時候,即便是在草叢的深處,他們也半點兒不用擔心會有人前來打擾。
隻是謝千鈞保守得多,再加上擔心阿壤被草紮得疼,大部分時間都是規規矩矩得去房間裡。
倒是阿壤,不曾受禮教約束,做事幾乎全憑自己的喜好,半點兒不會覺得興之一事,是讓人羞於啟齒的事情。
他覺得和謝千鈞在一起很舒服,很喜歡,如此,就夠了。
方才的主動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反而因為這種奇特的視角,更加興致勃勃了。
就是……一直自己動真的有些累,尤其是其中還夾雜著快#感,很容易就讓人腰酸腿軟。
到最後,阿壤乾脆抱住謝千鈞撒嬌,半點兒也不想動了,全憑謝千鈞來。
“還酸麼?”謝千鈞難得沒有用技能,而是親手給阿壤按壓,消除疲憊。
乾燥的手掌與汗津津的皮膚相接觸,因為最開始業務不熟練,謝千鈞的手好幾次打滑,也幸虧他最開始用力小,這才避免了兩人雙雙嘴啃泥的命運。
“這樣的力度呢?”
“唔——”阿壤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比剛才好多了!”
接著他又埋怨道,“哥哥你剛才用力有些太大了,我都以為你要把我按得嵌進矮塌裡去了。”
謝千鈞手上動作不停,為自己辯解道,“方才是你說用力太小了,我加了幾次力你都嫌棄。”
“我沒有嫌棄!”阿壤扭過頭,努力向身後看過去,“我半個字都沒有說嫌棄!”
“你雖然沒有說。”謝千鈞將阿壤的頭扭了回去,“小心岔氣,但是你的語氣……”
“語氣也沒有嫌棄!”阿壤振振有詞。
“好好好。”謝千鈞最後隻能是甘拜下風,“沒有沒有,是我理解錯了。”
“沒錯!就是這樣!”阿壤喜滋滋地道。
又靜靜地享受了一會兒,阿壤忽然間感慨,“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有些人喜歡拌嘴了。”
偶爾拌一拌嘴,看著對方為自己妥協,總有一種……
阿壤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兒,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但就是覺得開心,有一種自己被寵愛的感覺。
雖然平日裡哥哥也很寵自己就是了。
“說起來,臨皎他們如何了?”阿壤終於想起來被他拋到腦後的小家夥兒們,心裡有一瞬間的心虛。
畢竟他也是那群小家夥兒們的長老呀!
方才光顧著自己爽,卻把他們給忘記了……
“沒事兒,都還好好的呢。”謝千鈞倒是沒有忘記,一直在關注著那一群小家夥兒的血條。
從最開始到現在,都還沒有掉血。
不過……
看著小家夥兒們的位置,謝千鈞道,“或許,他們正在打探匪寨的消息。”
“這樣很好。”謝千鈞對此點評道,“做事之前,需要極為充分的準備,而準確的消息,是事情成功的第一步。”
然而……
阿壤的腦回路……使得他的關注點有點兒歪。
“方才,哥哥就一直在留心著他們?”
謝千鈞沒有意識到這裡麵的“陷阱”,直接點頭道,“嗯。”
阿壤眨了眨眼睛,又扭頭看向了謝千鈞,“所以,方才我自己動的時候,哥哥還能分出心神去想彆的啊?”
謝千鈞:……
不是,這種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呢?
反了吧?這話應該他來說才對吧?
***
而那一群引得謝千鈞不專心的小家夥兒,此時——
“行雲還不曾回來?”臨皎回來的時候,霜明已經無聊的趴在鉤雪的身上睡著了,而鉤雪自己,則是杵著兩根錘子,眼睛也明顯有些渙散,瞧著也是將睡未睡的模樣。
倒是秦昭澈,一直保持著警惕。
“鉤雪!”臨皎是真的生氣了,她快走幾步,站到了鉤雪的身前,一把將那兩個錘子拿起甩了出去,“你們怎麼可以這樣!”
“啊!”鉤雪用來支撐自己的錘子忽然間消失,整個人都是一個趔趄,直接倒在了臨皎的身上。
霜明更慘,直接從鉤雪的背部滾落,摔成了一個狗啃屎。
“怎麼了呀?”鉤雪從臨皎的身上起身,覺得有點兒莫名其妙。
臨皎一把將鉤雪推開,氣鼓鼓的指著秦昭澈,“昭澈都知道保持警惕,你怎麼就知道和霜明一起睡覺?”
眼看著這兩人要吵起來,秦昭澈立刻過來打圓場,“臨皎,是我提出來的,我留意附近的動靜,所以鉤雪和霜明才睡覺的。”
臨皎一揮手,“昭澈你彆說了,我還能不知道她麼?就算是你提出來的,鉤雪有沒有說和你換班?”
這……
秦昭澈說不出話來了。
他不會說謊,所以……
“你看,我就說!”臨皎的眼睛都有點兒紅,是氣的,這些家夥們實在是太難帶了!
鉤雪皺著眉,似乎是想說點兒什麼,但是被錦樂給打斷了。
錦樂的聲音軟軟的,“臨皎,行雲怎麼沒有回來?”
行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