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你一命?”
“是是是!還請仙長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似乎是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那個三當家的立刻瘋狂點頭,“我保證,我保證自己以後一定不會……”
“這一句話你之前聽了多少次?”謝千鈞忽然開口。
“啊?”那個三當家的愣住了。
“你拿他們試藥的時候,他們有沒有求過你?”
“這……”那個三當家的立刻顧左右而言他,“仙長,我知道錯了……”
“你饒過他們了嗎?”謝千鈞的眸子裡是滿滿地冷意,“你沒有。”
“不!”那個叫做段高飛的三當家忽然間大聲嚎哭,“仙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謝千鈞拉著阿壤退後了幾步,眸子裡滿是嫌棄,“直接搜魂吧。”
“等搜魂完,就將這人直接扔到白焰門的門口!”謝千鈞已經不想自己再問下去了。
與其浪費這個時間,他還不如去看看那些被抓來試藥的可憐人。
謝千鈞冷漠地看著那個人被南宿拎起,強行進行了搜魂。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的搜魂,居然陰差陽錯地,得知了白焰門的一個大秘密。
這個看上去半點兒用都沒有的三當家,才是整個匪寨的核心。
同時,也是負責和白焰門聯係的人。
在他的記憶裡,謝千鈞幾人看見了一個滿身邪氣的男人。
那個男人身上的氣質和他們玄蒼門內的傅霄琛倒是有些相似,但不同的是,這個男人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惡意。
“看來……”搜完魂之後,謝千鈞語氣沉沉,“這白焰門,應該是和魔門有合作。”
“既如此……”謝千鈞的視線一一掃過幾人,“我麼或許該和其他的宗門通一通氣兒了。”
謝千鈞伸出手,指間一朵冰藍色的蝴蝶扇動了幾下翅膀後,瞬間化成了一朵藍色的冰晶蝴蝶,倏然間破碎,消失在了半空中。
***
玄蒼門。
阿蓼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略略抬頭,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不多時,她的指尖就勾勒出了一朵冰藍色的蝴蝶。
等那一隻蝴蝶也破碎之後,阿蓼忍不住蹙起了眉頭,“白焰門?”
寧尋手中的毛筆虛虛地懸浮在了半空之中,聞言,側頭道。
“白焰門是三宗十九門中少見的煉丹宗門,不過因為宗門內沒有頂級的煉丹師,之前又有丁家明裡暗裡的打壓,一直不溫不火的。怎麼,是白焰門又出了什麼問題?”
“謝長老剛才傳來消息,說死白焰門與魔門勾結。”
“與魔門勾結?”寧尋將手中的毛筆放下,“謝長老給的消息應該不會是假的,不過……和魔門勾結……嗬。”
寧尋笑著搖了搖頭,“那白焰門的掌門人,怕是覺得自己的命太長了。”
“這要如何說?”阿蓼坐直了身體,“我看傅霄琛此人,似乎也不曾……”
“那不一樣。”寧尋搖頭,溫潤的眸子裡也滿是疑惑,“同傅霄琛一般的人我不曾見過。”
“魔門,之所以如此為人厭惡,其最根本的原因並不是修煉的手段殘忍。”寧尋為阿蓼倒出了一盞茶,輕輕推了過去,“而是因為那給功法會浸染,扭曲一個人,將他心中地惡念無限放大,放到到極限後,此人的性子,自那也就徹底改變了。”
“竟是如此……”阿蓼喃喃,眸子裡不由得也有了一些隱憂“那麼,那傅霄琛……”
“暫時應該是無事的。”寧尋端起杯盞品了一口,眸子微微眯起,“謝長老將那些孩子們帶走,我總算是能悠閒地品茗了。”
阿蓼想來清冷的臉上隱隱露出了一抹笑意,“主人是否忘記了,你之前答應安瀾安公子的丹藥可是拖欠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了。若是再拖下去,我想,安公子怕是會直接找上門來。”
寧尋無奈地睜開眼睛,“阿蓼,我們何必說這些掃興的事情?”
“非是阿蓼故意掃興,而是……”阿蓼起身,走到房門前,素手輕輕一拉。
房門打開後,站在門外的高大青年,正是安瀾。
“寧兄。”安瀾抱臂看向了房間內正拿袖子遮掩自己麵容的寧尋,“你似乎是忘記了某些事情。”
見寧尋還在那裡裝死,安瀾乾脆大步走進,一把扯開了寧尋的袖子,“彆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嗎?你煉製無暇丹何時需要如此長的時間了?”
寧尋那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訕笑,“安弟,我……”
安瀾此人性子向來是直來直去,大大咧咧,此時直接抓住了寧尋的手腕,向著阿蓼告罪道,“還請阿蓼姑娘帶路,我這一次親自盯著他煉丹!”
阿蓼唇角微微勾起,麵上仍舊是清冷的模樣,完全沒理會寧尋衝著他擠得眼色,“安公子這邊請。”
至於寧尋……隻能是一臉生無可戀的被拎著,去了煉丹房。
關上了煉丹房的房門後,阿蓼才開口,“主人最近,在煉丹一道上頗有些逃避之意,還請安公子海涵。”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想請安公子定奪。”
“哦?”阿蓼姑娘請講!”
“白焰門,與魔門勾結。”
安瀾蹙眉,他倒是沒有問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而是直接開口,“此事可有證據?”
“並無。”寧尋此時也恢複了正常,“原本我還在糾結是遣誰去太虛仙宗通知於長老,既然你來了,能者多勞,此事由你去說可好?”
“自然是好的。”安瀾沒有推拒的意思,“若是我去通知的話,正好可以借此和於長老搭上線。”
“正是如此。”寧尋笑了笑,“此事宜早不宜晚,安弟,你不妨現在就去!”
“好!”安瀾隻覺得自己此時身負重任,一腔熱血齊齊湧上腦海,瞬間讓他忘記了自己最開始過來的目的,“我這便去!”
“去吧!”寧尋親手為安瀾打開了門。
看著安瀾奔騰而去的身影,寧尋輕輕地舒了一口氣。
謝長老,可真是個救星啊!
***
不知為何,謝千鈞隻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癢,在噴嚏打出來之前,他及時扭頭——
“阿嚏!”
阿壤原本還因為自家哥哥逃開自己的親親而不滿,此時見謝千鈞一個噴嚏打出來,心裡的擔憂立刻就占了上風。
“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謝千鈞確定自己不在打了之後,這才扭過頭,“不過,阿壤你怎麼不試一試我的額頭了?”
阿壤歎了一口氣,“哥哥,以前是我不懂事,現在我可是清楚地很,修士是絕對不可能得普通的風寒的!”
所以,彆想再讓我出醜了!
謝千鈞摟著阿壤笑的開心,“可是我喜歡。”
“真的?”阿壤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之前絕對沒有在心裡笑話我?”
“怎麼可能會笑你?”見阿壤始終不給自己“量體溫”謝千鈞乾脆將阿壤的腦袋壓了下來。
然而,就在謝千鈞以為自己終於“揚眉吐氣”了一番的時候,阿壤已經微微側頭,直接印上了他的唇。
阿壤如今的技術也是爐火純青,熟門熟路地撬開“門扉”,探入門內,儘情掠奪。
謝千鈞:……
每次都以為自己已經足夠主動,然而每次都還是被阿壤給打敗。
在心裡默默地把自己的主動級彆再度提高了幾個等級後,謝千鈞立即反客為主,將阿壤給壓了回去。
不過,在某些事情上,似乎男人總是不怎麼喜歡示弱,所以……
“嘶——”阿壤忽然間退後,捂住了自己的嘴。
“我太用力了?”謝千鈞小心翼翼地將阿壤捂著自己嘴的手給拿開,“抱歉,我……”
“不是……”阿壤悶悶地道,“是我自己不小擦到了牙齒上了。”
“你不用給我找理由。”謝千鈞小心翼翼地抹去了阿壤唇角的血跡,“是我的錯。”
“嗯……那好吧!”阿壤抬起下巴,眯著眼睛笑,“要哥哥親親才不會痛哦~”
“好~”
***
迅速地溫存過後,謝千鈞和阿壤立刻進入了正事兒模式。
而當前最重要的其實有兩件事情。
一件是處理好那些被抓走的可憐人,一件是直接去白焰門“踢館”。
暄暄早就得了謝千鈞的叮囑,這些被救下來的的人也有兩個選擇,不過,不管他們是否加入玄蒼門,謝千鈞都承諾了,會將他們治好。
當然,治好的隻會是身上的傷痕,而心裡的,謝千鈞也是無能為力。
“暄暄。”
安置那些人的地方是匪寨中心的一處廣場上,而和那些人對麵的,是匪寨中的匪徒。
見謝千鈞過來了,那些被抓來試藥的人都有些緊張。
“彆害怕。”暄暄輕輕拍了拍一個不停往後退縮的姑娘的肩膀,語氣溫和地道,“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到你了。”
但那個姑娘卻抱著膝蓋,將自己的臉埋進了膝蓋裡了。
歎了一口氣,暄暄無奈地起身。
“這些人……”謝千鈞印象裡,似乎被救下來的時候,都是用蔓絲蘿捆綁著手腳的。
“他們……”暄暄頓了一下,“大都被采補過,若不是修士,也被……”略略停頓了一下。
雖然暄暄不曾說出口,但是眾人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好幾個,已然瘋了。”
謝千鈞摩挲著手裡的琴弦,“瘋了的那些,倒是比較難辦。”
總不好將他們拋下,隻是,若是帶入玄蒼門的話,必然要分出人手來照顧,可是他們哪裡有那麼多的人手啊?
除非……
謝千鈞看著被救出來的人,總數大概有七八十的樣子。
不可能所有的人都進入玄蒼門,那不現實,遭逢大難後,一個人最初的想法肯定是回家。
謝千鈞此時對於弟子的執念並不像是最開始那麼深了,最主要還是帶著臨皎幾人帶的。
果然,弟子啊、小孩子啊什麼的,還是彆人家的最乖了,因為不用自己照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