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 驚得劉意猛地退後一步。
“誰說不是了,到底是薛大人家的外甥,聽說是郡君親作的媒,可不是攀了高親了。”
劉意左右環顧, 見眾人都沒有說話, 一時心裡十分的疑惑。
“哎呀,這女娃到處看什麼了?”不知哪裡來的古怪聲音, “咦”了一下, 隨即開玩笑的說:“不會聽得見咱們說話的聲音吧。”
發現了?
她心裡一驚, 馬上放下手邊已經包好了餛飩, 轉頭熬製起了雞骨頭湯。
“……我看你就是一驚一乍的, 那孩子找雞骨頭,瞧她臉都嚇白了,哎, 也是可憐……”
另一道尖細點的, 像女子聲音的笑了一聲, 又道:“我看泥二怕是看上這個丫頭, 剛剛那枝三丫頭過來…我瞧著怕是不好。”
“這與咱們有什麼關係,哎呀, 快彆說話了,它的須子過來了——”
劉意聽得不明白的, 可也大致曉得它們說的丫頭多半就是自己, 泥二?它看上自己會怎樣?
就在她調湯靜思的時候, 頸子上的佛珠猛地抖動了幾下。
一道金光倏地閃過, 伴隨著一道不男不女的慘叫聲後,剛剛一直站在楊氏身側不動的紙人刷的一下扭頭過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與此同時, 劉意的頭頂落下了好些碎肉屑和血水下來。
“···”
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瞬後,她捂著嘴往後急急忙退了一步,這是——
她抬頭往周邊一看,除了那幾個活人一臉的驚恐,其餘‘人’一樣的東西都直勾勾的看了過來。
“去他大爺,這餛飩誰愛做誰做,我現在就要離開。”
心知今天怕是沒發善了之後,她果斷的撕了和稀泥的麵孔,看了一眼周圍慢慢圍了過來的紙人和“人”,轉頭就往外衝了過去。
紙人伸出擋路的手,被劉意反手輕易就折斷時,她還有點不可置信,那···看來目前隻有枝三那幾個暫時動不了。
就在劉意高興的時候,頭頂的異響立刻讓她警惕了起來,隨即一邊跑,一邊抬頭去看,隻見最靠近她的那些肉觸竟一伸一縮的懟了過來。
“我去——”
一腳踹開廚房門,她迅速的衝了出去,目光在廚房院子看快速的巡視了一圈。
見除了院子裡那兩株長得不算粗壯的槐樹外,竟沒有一點趁手的東西後,她果斷的拽了一節手臂粗的枝條握在了手上,然後快速的找了一個遊廊出口跑了出去。
“哎喲——這個女娃把我的樹枝扯斷了!”
古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不再是輕鬆的調笑,而是痛罵著哀嚎:“——要趁手的,旁邊的明顯的更筆直粗壯啊,哎喲……”
——“行了,沒見我離得遠些!”
而胖師傅三個男人,早就被這番動靜嚇得縮到了牆角。這時候屋裡的“人”也反應過來,一股腦堆擠變形的從門框裡擠著,尖叫著嘶吼著著:
“快!人跑了!”
“快去稟告夫人——”
“……這邊去了……”
劉意聽著後麵傳來的動靜,半點不敢耽擱的奔跑著,一邊跑還一邊用空著的那隻手去摸頸上的佛珠 ,低聲念叨著:“哎,和尚,你能和我說話嗎?”
“···”
回答她是一片寂靜。
——“看來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