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一說,劉意就想起來了,原來是那天在橋上遇見的那位,於是微微點了頭:“沒事,我和姐姐走得快,並沒有絆倒。”
“那怎麼行。”那男子聽了這話,又瞧了櫃台後麵的阿秀,生怕影響了他的英偉形象,趕緊說道:“姑娘要買什麼,阿秀你算在我的賬上,我一並給了就行了。”
“一並給?”
劉意見裡頭那位叫阿秀的姑娘停下動作,遲疑的看向她,便對男子笑了一下,說:“不用了,我買的多,再說你並沒有碰到我們。”
說完,有看向那位阿秀姑娘,催促道:“請姑娘快跑與我算好價錢,我有急事。”
“好,馬上,已經算好了,香料三兩六錢20文,短劍十兩,一共十三兩六錢,零頭給你末抹了。”
阿秀把包好的東西放在她的麵前,指了算盤說:“客人看看。”
雖然看不懂算盤珠子,可劉意還是往前伸了伸脖子,表示她看過了,說:“零頭不用抹,你把劍袋送我一個就行了。”然後掏了兩塊銀子,和四兩碎銀子遞了過去。
“…也好。”
阿秀接了銀子,用戥子稱了,從櫃子下麵的錢匣裡取了串好的銅板數了後,連同那可以掛在身上的劍袋一並推了過來。
劉意把銅板和香料放進後麵的包袱裡,短劍用劍袋裝上,仔細的掛在了身前。抬頭和苦惱的書生以及櫃台裡頭的阿秀,點了頭,“那就多謝了,告辭。”
她抬腳就走,隻聽到後麵阿秀取笑書生說:“…哪裡有你這樣冒冒失失要給彆人付錢的,這下讓人避之不及了吧。”
後頭的話已經聽不清,她辨認好了方向,徑直就往前走,沒幾步,忽然聽到後頭有人喚她。
“……姑娘…姑娘…你等等……”
“哎呀,姑娘,你慢點……”
劉意回過頭,隻見剛剛在雜貨鋪裡的男子跟了過來,手裡和舉著一個牛皮水袋。
見她停了下來,那男子如釋重負的笑了一下,解釋說:“我說給姑娘付錢,姑娘既然不肯,不如把這個水袋留下。”
“我已經付了錢,裡麵也在姚家鋪子裡裝了溫水,並不貴,隻是個心意,這次姑娘就不要拒絕了,不然回去了腳阿秀看了還不得取笑我。”
男子跑得滿麵通紅,說起阿秀時,眼裡的柔光和愛意簡直都要溢出來來了。
劉意想了想,借著從背包裡那東西動作,取了兩塊成人拳頭大小的雷龍烤肉過去,說:“無功不受祿,既然公子執意要給我,不如把這塊烤肉拿上,不然我是萬萬不敢生受的。”
“…那…好吧。”
對方愣愣的,完全不明白明明他是送禮的,怎麼最後又得了這麼大一塊烤肉,等人走遠了才回過神來,拍了一下腦袋,笑著自言自語:
“…這麼大兩塊,算起來也不便宜,聞著倒是挺香的。”
緊趕慢緊,到了客棧時,寧采臣也等了許久。
見她到了,客棧門口的寧采臣背著背囊,快步上前道:“可算來了,咱們快點過去雇車,不然到了天黑了都到不了下一個村莊,那晚上就要在馬車過夜了。”
“是我來晚了。”
劉意趕緊賠了禮,見對方著急,也不多說,隻緊緊的跟在後麵往東市而去。
到了東市,裡麵已經有了很多人,多是幾個腳商和小販合租一輛馬車。
吵吵嚷嚷的集市裡,都是談價錢的聲音,路上好些車夫拉著他們,想讓他們租車,可寧采臣都沒有答應。
從集市一頭走到另一頭,直到看見一個長著大胡子的車主時,他才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帶著她過去。
“…徐大哥。”
劉意跟在後頭聽見他的話,心裡了然,出遠門的確找熟人最好。尤其是在交通不便利,消息不流通的時代,萬一讓不懷好意的歹人給拉倒偏僻的地方殺人奪財,就不好了。
雖說以她現在的手段,隻有她打劫彆人沒有彆人打劫她的份,但是能省心一些,總好過一路上被麻煩事纏身的好。
“寧相公,你這是考了回來了,今年這麼快?”
大胡子漢子腰上彆了一把柴刀,看到他們過去,也是驚訝,“這個小姑娘是——”
“這是我們一個地方的。”
寧采臣見狀,趕緊解釋了說:“她一個小姑娘趕路不方便,和我們一起回去。”
劉意得了這話,從寧采臣的身後走了出來,微微笑了一下,點頭應和了說:“勞煩大叔了,我和寧公子順路,都到清河縣。”
“這…”
大胡子看了一眼她,直接和寧采臣抱怨了說:
“你是知道的,女人孩子路上帶著不方便,你…你這不是讓我為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