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找到了一個長樹枝,在樹枝的前端綁上了一條青藤的草皮,一根簡易的魚竿就做成了。
他做的這條魚竿,並不需要承重,隻要能將魚餌投放到食人河的上空即可,真正用來捕魚的是他剛剛編出來的藤筐。
狼澤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裡的藤筐,而祁白一路上卻在四處打量。
等他們路過白天才來過的紅果樹下時,祁白停下了腳步。
狼澤不明所以地看向祁白。
祁白停下是因為他想到了兔芽所說的,食人魚“又苦又腥”。
淡水魚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腥味,但是這樣的腥味完全可以通過烹飪手段來消除,通常情況下用料酒、醋或者蔥薑蒜都可以降低魚肉的腥味。
可惜,以上這些,祁白一個都沒有。
但是他想到了另外一個方法,那就是果酸。
在做魚的時候加一些檸檬,魚肉也會非常的鮮美,當然祁白也沒有檸檬,他就打起了紅果的主意。
反正現在也不費什麼事,而且隻是一下午的時間,地上又多了不少剛剛掉落的紅果。
祁白就順便撿了一些個頭完整的,放入了自己胸前的小獸皮袋中。
等到兩人到達食人河,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兩個人都沒有睡意,祁白更是一臉地躍躍欲試。
兩人順著河岸走了一段路,祁白才發現了一棵符合要求的樹。
這是一棵高大的樹木,最重要的是他有一根粗壯的分支已經伸到了河麵之上。
由於食人魚的攻擊性實在是太強,即便狼澤保證了自己隻在岸邊撈魚,不會掉到河裡,祁白還是沒有答應讓狼澤直接動手。
既然他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又怎麼能讓狼澤去冒險。
因此,他們就按照祁白原先的設想,在沿岸尋找可以支撐得住狼澤重量的大樹。
隻是在狼澤利索地想要爬樹的時候,祁白又攔住了他。
祁白從藤筐中取出了備用的青藤攔腰纏在了狼澤的身上,狼澤彆扭地掙紮了一下,有些焦急地說道:“爬樹是每個角獸人都要練習的本領,這樣粗壯的樹,我不需要綁藤蔓。”
祁白抬頭看著他:“可是,天太黑了,會不會看不清楚?”
狼澤彆過臉:“我們狼族的視力很好,可以看得清。”
說著又想要掙紮,祁白看似纖細的手臂卻十分有力氣,他輕輕癟了癟嘴,自言自語道:“可是,那食人魚會掙紮得很厲害,我害怕它們把你拽下樹。”
狼澤突然就不動了,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祁白將藤蔓的另一端綁在了樹乾上,這才滿意地衝狼澤招招手,示意他趕緊爬上去。
狼澤慌忙轉身,手裡提著藤筐,三兩下就竄上了樹。
說是“竄”一點都不誇張,狼澤踩在樹乾上簡直與在平地上沒有什麼區彆。
祁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哎,好像是不太用得上,他還是沒有完全了解獸人的體格啊。
待狼澤準備完畢之後,兩人的捕魚大業終於開始了。
隻見狼澤蹲在樹枝之上,用藤蔓將藤筐沉入了下方的河水之中。
祁白則找到了一條蚯蚓,將蚯蚓綁在了他的簡易魚竿之上。
“準備好了嗎!”祁白大聲地問狼澤。
得到狼澤的回應之後,祁白就將魚竿上的蚯蚓垂直地釣在藤筐之間。
“嘩啦”!
如白天一般,四周湧來了搶食的食人魚。
祁白隻覺手上的魚竿被拽了一下,魚竿上的草皮就已經被咬掉一大塊,當然也包括那個用來作誘餌的蚯蚓。
隻是,這條搶到食物的食人魚還來不及甩甩尾巴炫耀一番,就已經被沉在河裡的藤筐框住,與之同樣命運的還有它的其他三條同類。
“框住了!快將它們扔上岸!”
狼澤聽到了祁白的聲音,當然從陡然變重的手感,狼澤也已經知道魚被框住了,甚至個頭還不小。
食人魚鋒利的牙齒,可以輕易地將藤筐咬斷,因此狼澤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青藤收緊,然後將藤筐裡的魚摔在了岸邊的石灘上。
食人魚落在地上還在不停地掙紮,每一次都能蹦出半米高,然而即便它們在水中多麼的厲害,到了岸上也再也掀不起波浪。
祁白隨手抄起一塊大石頭,手忙腳亂地開始砸魚。
由於食人魚的動作很靈活,一開始祁白還有些畏手畏腳,但等砸到第四隻的時候,他已經可以一腳踩住魚身,兩下就將食人魚拍暈過去了。
祁白高興地衝著樹上的狼澤擺手:“成功了!每一條都有手臂長呢,我們再抓一些吧。”
看到狼澤點頭,祁白又鑽到草叢中尋找起蚯蚓來。
如此又反複了兩次,他們又抓到了七條魚,加起來一共有十一條之多。
現在隻是下著淅瀝瀝的小雨,並沒有打雷,兩人就坐在了大樹下,狼澤看著祁白開始處理食人魚。
隻見祁白將食人魚有些駭人的魚頭整個剁掉,雖然魚頭燉湯或者剁椒都好吃,但是以他們現在的家底,這些做法是不用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