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魚頭的那點肉,跟肥美的魚身相比起來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狼澤以為這樣就可以了,哪知祁白拿出小骨刀將整個魚肚都劃開了。
狼澤不解地問道:“你這是要做什麼?”
祁白之前就猜測,獸人們做的魚之所以苦,可能就是因為他們並沒有處理魚肚中的苦膽,聽到狼澤這樣問他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魚和兔子都是一樣的,在烤魚之前,魚也需要被清理乾淨。”
狼澤自己也剖開一條魚,從中掏出了一些內臟,果真如祁白所說。
“剖魚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裡麵有苦膽,隻要苦膽破了魚肉就會發苦,而且吃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祁白將剖好的魚衝洗乾淨放在樹葉之上,食人魚的魚身有點像三文魚,魚皮上隻有一些小魚鱗,祁白就沒有過多的處理。
他又將之前撿到的紅果在樹葉上砸爛,紅果的質地有點像山楂,它的果肉並沒有充滿汁水,不能像檸檬一樣將汁水擠到魚肉之上。
祁白退而求其次,先把紅果搗爛,再將果泥放入處理好的魚肚之中醃製。
有了狼澤的幫忙,十一條魚很快就處理完了,祁白將用樹葉包好的魚一層一層地放進了藤筐之中。
狼澤一隻手就輕鬆地將藤筐提了起來。
兩人回到山洞時,火堆旁已經隻剩下了猴岩幾人,看起來像是正在商量明天的安排。
由於木柴的緊缺,最初生火的那個火堆已經被熄滅了,如今隻有石鍋下麵的火堆在燃燒著。
狐火第一個看到了狼澤手中的藤筐,起初他還沒有發現這是用來乾什麼的,直到狼澤將藤筐放下,將裡麵用樹葉包好的食人魚一條一條地拿了出來,狐火立刻就察覺到了這個工具的不同。
此時的部落中,已經學會了使用藤條、枝條、草皮等等一切柔軟的植物和獸皮進行打結和簡單地編織。
但是如祁白製作的後世才會出現的十分規整的藤筐,卻是沒有的。
而通過今天所有人都需要用樹葉來回搬運食物就可以看得出來,一個可以承裝更多物資的藤筐將有多麼的重要。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個藤筐竟然是祁白編織出來的,羊羅激動得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祁白已經被羊羅幾個人團團圍住,然而祁白現在的心中隻有烤魚沒有藤筐。
看著一邊沉默不語的狼澤,祁白後退一步,將狼澤推到前麵。
藤筐的編織並不難,狼澤又親眼看到了祁白是如何編織的,而且狼澤明顯對藤筐也是充滿了興趣,隻是礙於他的身份無法直接上前。
羊羅似乎有些不滿祁白的舉動,但是祁白連聲說著自己要烤魚。
羊羅這才看見祁白和狼澤帶回來的食人魚,眼睛瞬間就瞪了起來:“我不是說過食人河很危險所有人都不允許靠近嗎,你們私自去捕魚如果掉到河裡了怎麼辦,你們會連骨肉都被吃乾淨的!”
祁白連忙舉手投降,將自己和狼澤使用的方法敘述了一遍。
羊羅聽了之後神色稍霽,但仍是皺著眉頭說道:“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你們不可以單獨行動了。”
看祁白這副模樣,羊羅也沒有辦法,既然狼澤已經學會了編筐,就讓狼澤開始為大家示範。
祁白則大剌剌地坐在火堆旁,用小樹枝將食人魚穿了起來,架在火上開始烤。
狐火聽到狼澤的描述就已經按捺不住,他直接出了山洞,不一會兒就搬回了一堆青藤,可以看得出他一路上都是小跑著來回的。
狼澤正好也想自己試著做一個,就一邊按照祁白的方法講述,一邊慢慢地編著藤筐。
狼澤教得認真,其他人學得更是入迷,竟然沒有人聞到空氣中彌漫著的烤魚香味,倒是不少已經進入睡夢的獸人們咂巴著嘴,像是在夢中吃起了香噴噴的烤魚。
而此刻的祁白心中隻有烤魚,充滿油脂的魚皮在火焰的炙烤下嗞嗞作響,細細的魚鱗已經所剩無幾,而肥瘦相間的魚肉則在紅果果肉的激發下,沒有了一絲腥味,隻剩下魚香與果香的完美搭配。
祁白看著從魚肉上滴下的油脂,默默地吞了吞口水。
果然“高端的食材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李老師誠不欺我!
待魚肉烤熟,祁白等不及放涼,就一口咬掉了一大塊肉。
魚皮的酥脆與魚肉的醇厚相得益彰,祁白這一瞬間隻恨自己的舌頭不爭氣,吃不了剛從火上取下來的食物。
還沒等祁白自己反應過來,一條魚就已經進肚。
看著還在忙碌的眾人,祁白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他連忙又烤了兩條。
狼澤正在專心地編織著藤筐,突然一條烤魚遞到了他的眼前,這味道實在是太香了,而魚肉就正好在他的嘴邊,他沒有多想就直接咬了一口。
剛一入口,魚肉的香甜便在嘴中爆開,狼澤幾乎是下意識地低頭追尋著那條烤魚。
突然他聽到了耳邊的一聲輕笑,這才發現自己的頭竟然跟著祁白的手伸出了老遠,而此刻祁白正蹲在一邊笑盈盈地看著他。
狼澤不禁有些羞赧,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重點,因為他剛剛吃到的竟然是剛剛從食人河裡撈出來的食人魚,這個他對口感根本不抱任何希望,隻覺得能稍微填填肚子的食人魚。
他吃驚地說道:“這……食人魚竟然這麼好吃?”
狼澤的聲音終於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這才像是如夢初醒地聞到了空氣中飄散的烤魚香味。
隻是往常他們烤出來的魚也十分的香,但是吃起來卻並不好吃。
然而,當羊羅吃到了由祁白親自烤出來的烤魚之後,再也記不起自己作為預備祭司需要的矜持,拍著大腿當機立斷道:“明天所有人一起去捕魚!”
作者有話要說: 狼澤:他給我綁安全繩是不是看不起我
祁白:狼澤腰可真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