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澤,你吃飽了嗎?我們一會去抓魚吧。”祁白小聲對著狼澤說道。
部落的工作到日落之後就基本停了下來,剩下的時間他們都可以自由的分配,光靠部落發下來的食物很難讓所有人吃飽,尤其是一些飯量大的獸人,不少人會趁著晚上去額外找一些吃的填飽肚子。
食人魚就是現階段部落人最喜歡的夜宵。
雖然相比起魚肉,大家更喜歡吃獸肉,但是實在架不住食人河裡的魚太多了,而且在掌握到了抓魚的方法之後,也沒有什麼危險。
“好。”
“今天晚上我們多抓一些魚,我要做一種新的烤魚吃法,到時候給部落的其他人也嘗一嘗。”
“嗯。”雖然仍舊是淡淡地答應,但是聽到祁白要做新的吃法,狼澤也期待了起來。
祁白迅速地吃完了屬於自己的晚飯,兩人去找羊羅要了一個藤筐。
現在的祁白除了逃亡時就帶在身上的獸皮袋和小骨刀之外,就隻有兩個私產,一個是他那塊臭烘烘的羊皮,另一個就是剛剛分發下來的竹筒。
而藤筐這些,則都是部落的財產,他們想要使用都需要向羊羅申請。
兩人到達食人河邊上的時候,這裡已經有了一些人。
虎猛此刻正在大樹的分支上向下投放藤筐,看到他們兩個人,熱情的招呼道:“豹白,狼澤,你們也來啦,我才剛剛上來,你們還要等一會兒。”
祁白也大聲地回道:“沒事,我們還要去尋找誘餌。”
最近不下雨,蚯蚓們已經不在地麵上透氣了,因此他們想要找到誘餌也需要一些時間。
在河邊正與虎猛配合的牛勇說道:“不用找誘餌了,我們這裡有剛剛釣上來的魚,你們可以幫我們清理魚,這些魚的內臟剛好可以拿來做誘餌。”
牛勇他們兩個人有點笨手笨腳的,而且他們沒有骨刀,經常把魚肚捅破了,所以此刻正巴不得祁白和狼澤來幫忙處理一下魚。
祁白和狼澤兩人當然同意,他們將牛勇的魚拿到了他們上次剖魚時的大樹底下,開始一條一條地處理起來。
等他們積攢了一小堆魚內臟的時候,虎猛也從樹上跳了下來,兩個人高高興興地提走了祁白他們處理好的魚。
這次祁白沒有再給狼澤的身上套藤蔓了,想起這個事來,祁白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狼澤像是什麼都沒有記起來一樣,提著藤筐上了樹。
經過了之前的商量,他們這一次一共抓了二十條食人魚,裝了滿滿一藤筐。
回到部落之後,狼澤去找木柴和祁白說的石頭,而祁白則拿著兩條魚去找了羊羅。
看著祁白手中的魚,羊羅還以為祁白是來換羽毛的,就沒有接魚,而是直接從獸皮袋中取出了一根漂亮的山鳳尾羽,插在了祁白的白發之上。
山鳳的羽毛很多,但是最大最漂亮的尾羽卻隻有三根,其他的羽毛羊羅已經分彆了其他人,這一根尾羽是羊羅特意為祁白留著的。
紅色的尾羽在祁白的白發之上顯得額外鮮亮。
獸人們的獸形有很多是白色的,比如羊羅的獸形就是白色的山羊,但是很少有獸人的人形會有白色的毛發,羊羅的老師曾經說過,這樣的獸人是“被獸神拋棄”的,會給部落帶來不幸。
然而,即便如此,在逃亡的路上,羊羅也從來都沒有起過放棄祁白的想法,現在他們成立了部落,祁白不僅想出了抓捕食人魚的辦法,更是為部落帶來了鹽,想到這些,羊羅對於祁白更是多了一分憐惜之情。
再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對待奴隸的態度,算了,羊羅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他已經完全背離了老師的教導,那就這樣吧,反正部落的其他人也不知道“被獸神拋棄”這樣的事。
羊羅左手搭著右手,閒散地打量了一下祁白:“還挺好看的。”
祁白被羊羅這一係列舉動,弄得差點忘了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了,他一隻手將羽毛趕緊從他雞窩一樣亂糟糟的頭發上拿了下來,另一隻手則將魚提高,趕緊說道:“祭司爺爺,我不是來換羽毛的,我是想要跟您換一點肥肉和鹽。”
肥肉如果直接放進石鍋裡煮會不好吃,所以在剛宰殺完獵物的第一頓,羊羅一般不會把這些不好吃的肥肉放進鍋中,而是先吃一些新鮮好吃的肉。
羊羅覺得這孩子怎麼有些不知道好賴,剛剛好幾個亞獸人幼崽看著呢,他都沒有給他們,而是將最漂亮的一根留給了他,他現在還敢說不想要。
羊羅瞪了他一眼:“你要那東西乾什麼?”
祁白馬上笑嘻嘻地說道:“祭司爺爺,我今天找到了野蔥和野蒜,我要做一種新的烤魚,需要用到肥肉,等我做好了,您一定要過來嘗一嘗。”
羊羅收了魚,沒好氣地說道:“等著。”
不一會兒,羊羅從山洞裡出來,手中提著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還有一小包用樹葉包起來的鹽,祁白接過了肉和鹽,謝過了羊羅,就要把山鳳的尾羽還給羊羅。
羊羅擺了擺手:“算了,其他人都有了,這根你就拿著吧。”
祁白想了想,將羽毛好好地收好:“那就謝謝祭司爺爺啦,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