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將鳧鴨蛋和串串托付給鼠林, 製作了一半的車板交給了狐火,這些都是不能耽誤的重要事宜,在他外出之前全部都要安排好。
祁白回到山洞, 就開始往藤筐中塞水筒和食物。
這一次就隻有狼澤和祁白兩人前去察看,而且他們很快就會接近赤鳥的領地,在那裡狩獵並不安全。
因此他們現在就需要儘量帶上足夠多的食物。
沒有過多驚動部落中的其他族人, 這一次看著兩人離開的就隻有羊羅和猴岩。
狼澤在鞍具上綁上一個新的竹筐, 又將裝滿食物的藤筐係緊。
羊羅則將祁白拉到一旁, 絮絮叨叨地說著讓他注意的事項。
見狼澤已經整理好了行囊, 祁白趕緊說道:“祭司爺爺, 我們得趕緊出發了,不然一會兒天都要黑了。”
猴岩表情嚴肅,看著狼澤鄭重地說道:“一定要將豹白帶回部落。”
狼澤看了羊羅和猴岩一眼, 淡淡道:“隻要我還活著, 他就不會有危險。”
羊羅點頭:“記住你說過的話。”
祁白哭笑不得, 這三個人當著他的麵討論這些,根本就是把他當成孩子。
“你們就放心吧,我一直跟著狼澤學習狩獵,我能保護好自己。”說完便變成獸形,跳進鞍具側麵的竹筐中。
這套動作祁白現在已經行雲流水, 完全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小雪豹頂著竹筐上的蓋子,衝羊羅和猴岩揮了揮手。
“喵嗚喵嗚~”
巨狼聽到了小雪豹的聲音,便如同利劍一般, 迅速掠過樹林,朝遠處疾馳而去。
羊羅歎了一口氣。
即便他再怎麼不放心,這一趟他們兩人還是必須要去。
因為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安危,還關係到整個部落的存亡。
一旦赤鳥危及到部落, 那麼他們就必須要拋棄這剛剛建立起來的家園,尋找一塊新的領地。
猴岩安慰道:“回去吧,我們也有許多事情要做。”
離開黑山的範圍,沿著熊風和獾平留下的印記,一路向北方行進。
巨狼的身姿矯健,前肢躍起,後肢蹬地,每一步都似飛躍一般,隻在原地留下一道白色的殘影。
如此快速奔跑了幾個小時,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巨狼的速度才稍稍減緩了一些。
巨狼在一個高坡之上向遠處望去,小雪豹則從他的身側使勁向外伸出頭。
一座巍峨的高山聳立在遠方,連綿的山脈與之相連,像是一道簾幕,將山河一分為二。
巨狼歪頭蹭了蹭小雪豹的腦袋,隨即從高地一躍而下,直直奔向了不遠處那似是沒有邊界的廣袤樹林。
幾分鐘之後,狼澤停下來趴在地上,將鞍具卸下,隨即便成了人形。
“我們今天暫時在這裡休息,明天早上再繼續出發。”
祁白看了看周圍,好奇地問道:“這裡要怎麼搭臨時營地呀?”
狼澤指了指身後的大樹。
祁白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隻看見了粗壯的樹乾。
“我們要住在樹上嗎!”
狼澤點頭。
祁白繞著大樹轉了一圈。
這個森林中有許多這樣的大樹。
它們的外觀有些像榕樹,手腕粗的枝條纏繞在粗壯的樹乾之上,長長的須子垂落在地麵,深深紮進泥土之中。
隻一棵樹,就如一方小世界。
隻有兩個人的話,搭營地確實太過麻煩,而這樹的樹乾很高,長須又如簾幕將內部包裹住,一般的野獸都無法靠近,確實是不錯的天然庇護所。
祁白還從來都沒有在樹上睡過覺,此時隻覺得十分有意思。
趕了半天的路,兩人都有些餓了。
祁白將藤筐中的食物拿了出來,裡麵有他做的各種肉乾、煮熟的甘薯和芋頭,以及用小袋子裝好的乾蘸料。
單從味道來說倒是不錯,隻是所有食物都有些乾巴。
不過兩人都不是挑剔的人,一口肉乾一口涼開水也吃得津津有味。
祁白嘴中嚼著肉乾,含糊不清地說道:“這一路我隻看見了兩隻落單的赤鳥,好像與在部落中見到的數量也差不了太多。”
狼澤的視野要更寬闊,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它們都是在朝著那座高山飛行。”
這些赤鳥的目的地一致,也間接地給他們指明了方向。
“明天我們不再沿著熊風和獾平的記號前進。”
祁白問道:“他們留下的記號有什麼問題嗎?”
“在發現赤鳥的聚集地之前沒有什麼問題,”狼澤搖頭說道,“但是再往前就是開闊的草原,我們不能確定會不會遇到赤鳥群,那裡沒有可供我們藏身的地方。”
祁白點頭:“那我們怎麼走?”
“穿過這片森林。”
解決完一頓簡單的晚餐,將鞍具在大樹的長須之間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