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快接受!快接受!”
獸人們在求偶日上可以隨意表達愛意,除非已經有了伴侶,否則在求偶日上拒絕禮物,可是一種厭惡對方的表現。
聽著身後排隊的族人們紛紛大聲起哄,祁白當然也不想讓牛辛難堪。
他趕緊在身上把手蹭乾淨,稀裡糊塗地接過牛辛送的羽毛。
祁白還是第一次在求偶日上獲得角獸人送的禮物,也不知道能說點什麼,隻能乾巴巴地回了一句:“謝謝。”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牛辛頂著身側青年猶如實質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可以得到你的信物嗎?”
不等祁白開口,狼澤便涼颼颼地說道:“他沒有。”
牛辛一臉失望地離開,然而祁白還沒緩口氣,緊接著一個馬族少年便一臉羞澀地“蹦躂”了過來。
沒錯就是蹦躂。
這孩子在與蠻牛的戰鬥中右腿受了傷,打了夾板之後恢複得不錯,可也沒有到能自由行走的程度,直到現在都需要拄著拐杖。
雖然狼澤的樣子很嚇人,但是角獸人們追逐愛情的信念是不會被輕易打敗的。
馬族少年視死如歸地在祁白的手中塞了一顆獸牙。
可以看得出來這顆獸牙一定是經過少年細細打磨過的,獸牙上沒有一絲溝壑,獸牙的頂端竟然還打了一個孔,可以直接當作掛飾,十分精致漂亮。
有了狼澤的提醒,祁白這一次知道怎麼回答了,他衝馬族少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真沒有準備信物。”
“沒有信物也沒關係,我可以今天晚上到你的山洞取。”
隨著一道有些嫵媚的聲音,一個長相明豔的女角獸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祁白不敢置信地張大了嘴巴。
倒不是他喜歡人家,而是單純地在心中感歎,他竟然還能吸引這樣漂亮大姐姐的喜愛?
就在祁白愣怔的片刻,“鏘”的一聲,骨刀重重插入木桌之中。
狼澤走過來,從陶鍋中拿出兩串鹵牛心,把牛心塞進女人的手中,目光危險地說道:“下一個。”
祁白被狼澤擠到一邊,悄悄縮了縮肩膀,就見那大姐姐臨走之前,還衝他笑著眨眨眼。
祁白不知怎麼就有些心虛,不過躲是躲不過的,隻是一個中午的時間,祁白就收到了十幾樣信物。
等到半下午大家都空閒下來,在一旁烤肉的虎雪和貂蘭便湊過來,笑道:“東西不少呢。”
虎雪還煞有介事地挨個數了數,隨後對祁白小聲調侃道:“這看著像是沒有狼澤送的呀?你們不會私下送過了吧?”
麵對著虎雪的調侃,祁白第一次感覺臉頰有些熱。
他這時才意識到,不論是羊羅猴岩,還是虎雪貂蘭,好像部落中的大部分族人,都覺得狼澤和他一定會在一起。
然而不論彆人是怎麼想的,狼澤今天確實沒有給他送東西。
祁白正不知道怎麼回答,就聽到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叫好聲。
虎雪和貂蘭的注意力果然立刻被吸引走,虎雪踮著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發生了什麼?”
一個亞獸人從人群中鑽出來,激動地朝著大家招手:“那邊有角獸人要角力!”
虎雪也忘記了剛剛的問題,隨手抓起一把木桌上的食物:“快,我們也過去看看。”
隻是片刻的工夫,聲音的來源處就已經擠滿了人。
等祁白和狼澤幾人趕到,早就已經沒有可以看到裡麵的位置了。
不過很快,人群就如潮水般慢慢地向後退。
原來是豚泉正將人群組織著向外挪,在他的身後,犀晝拿著一個樹枝在地上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形。
好嘛,看來不僅是要角力,這群家夥現在是想要認真地比試了。
隻是讓祁白哭笑不得的是,此時站在角力圈子正中心的,竟然是腿傷還沒有完全好的馬菱。
看到馬菱,大家也就知道接下來該往哪兒瞅了。
果然,就在犀晝畫的圈子外麵,猞栗的手被各種羽毛和獸骨塞得滿滿的,一看就是今天黑山部落“相親市場”上的紅人。
出現這樣的結果祁白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畢竟就連他這樣細胳膊細腿還一頭白發,並不是主流審美的亞獸人,都收到了許多件禮物。
如猞栗這樣颯爽利落的長腿禦姐,可不是得被大家搶破頭嘛。
雖然猞栗現在正和馬菱共同撫養著一個幼崽,不過那都不是事,而且隻看那小猞猁厚厚的爪子,粗粗的骨頭,他長大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強壯的獸人。
所有追求猞栗的角獸人都確信,他們一定能和猞栗生出同樣強壯,不,應該是更強壯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