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力圈子很快畫好。
隨著族人們的叫好聲, 第一個向馬菱發起挑戰的角獸人進入了比試場地。
這種角力的比試與角獸人們之間的生死挑戰不一樣,單說角力是以人形來進行比試,就知道這個比試的殺傷力並不大。
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 更是娛樂居多,這也是大家會圍觀得這麼起勁的原因。
然而這些都是建立在比試雙方都沒有傷的情況下,祁白有些擔憂地說道:“不阻止馬菱嗎?他的腿要是再受一次傷, 可能就沒有那麼容易好了。”
狼澤搖頭:“他可以贏。”
兩人正說著,場地中間的比試已經開始。
與馬菱對戰的是一名馬族的角獸人。
他將兩隻拳頭重重碰了碰,大吼一聲,便朝著站在場地中間的馬菱衝撞過去。
馬族獸人的速度很快, 兩人的身體猛地撞在一起, 與兩人接觸一同響起的, 還有圍觀族人的喝彩聲。
祁白也跟著大家一起拍手叫好。
隻見馬菱身體微微蹲下,紋絲不動地接住了馬族獸人的進攻。
因著腿傷的緣故, 馬菱不能頻繁地更換姿勢,他抓住了這個時機,緊緊地將馬族獸人固定住,沒有給他再次脫身的機會。
馬族獸人發現自己的力量沒有對手強大, 很快就轉換了攻勢,試圖用腳鉤住馬菱支撐身體的右腿將他絆倒。
馬菱等的就是這一刻,在馬族獸人一隻腳離開地麵的瞬間,上身一個扭轉,將馬族獸人重重地壓在了地上。
“吼!”“吼!”“吼!”
圍在圈外的人群使勁地揮舞著雙手, 比正在比試的兩人還要激動。
看著馬族獸人的臉被壓得漲紅,犀晝上前,將馬菱從地上扶起來。
“馬菱,勝!”豚泉立刻高聲喊道。
“勝!”“勝!”
祁白眼睛亮晶晶, 轉頭激動地朝著狼澤喊道:“贏了!真的贏了!狼澤你說得好準!”
狼澤的嘴角也跟著揚起,緊接著說了一句什麼。
隻是周遭的聲音太過嘈雜,祁白沒有聽清,他將耳朵湊到狼澤的麵前:“你說什麼?”
“馬菱要守護他的亞獸人,他一定要贏。”
祁白猛猛地點頭:“太對了!”
不就是愛情的力量嗎,他懂他懂。
在這之後,馬菱又接連接受了兩個角獸人的挑戰。
可以看得出來,因著有傷在身,馬菱並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而且大家時刻注意著他的戰術,在麵對最後一名牛族角獸人的時候,馬菱隻能非常艱難地取勝。
“馬菱,勝!”
在豚泉喊出馬菱勝利的結果之後,人群中爆發出更強的一陣歡呼。
因為這一次上前將兩人拉開的,不是擔任臨時裁判的犀晝和豚泉,而是一直站在圈外的猞栗。
猞栗在所有人的歡呼聲中,走到比試場地的中間,將氣喘籲籲地馬菱拽起來,當著大家的麵,將她頭上的花環取下,戴在了馬菱的頭上。
“馬菱!”“猞栗!”“猞栗!”
除了幾個沒有追求到心儀亞獸人的角獸人有些懊惱之外,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跟著激動。
猞栗用她的行動告訴了所有人,她今年已經有了伴侶,這個人仍舊是馬菱。
馬菱激動地抱緊猞栗,在大家的祝福聲中走出了角力圈。
有著這樣的美滿的一個開始,角力場上的比試就沒有停下來過。
當然之後的比試,可不都是像之前這幾場有明確目標的角獸人。
更多的年輕角獸人上場,僅僅是為了讓周圍的亞獸人看看他們強壯的體魄,為接下來兩天的求偶做好鋪墊。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比試除了打鬥本身,更是多了許多觀賞性。
祁白還發現了和狼澤一起看角力比賽的好處,那就是狼澤會將場上兩人的實力一一講解,甚至隻要祁白開口問,就能提前知道比試的結果。
有了狼澤這個作弊器,祁白這一下午從鼠林和羊靈手中贏到不少肉條。
雖然這些肉條本來就是放在木桌上,讓大家隨便吃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隻要有輸贏,幾個人就能瞎高興好半天。
一直到太陽下山,角力場上的人群才結伴散開。
眾人把廣場上的大木桌收拾乾淨,其實也不用怎麼收拾,今天拿出來的食物都已經被全部吃完,隻要把明火熄滅就行了。
祁白將一塊大木板蓋在陶鍋上,這個架在大木桌旁邊的鹵肉攤子不用收起來,反正鍋內的鹵汁不會壞,明天他隻要帶一些新焯好的牛下水過來就行。
祁白和狼澤兩人一起回了家,在石階口分開之後,祁白先是忙活著給鴨鴨和串串喂食換水,隨後又樂顛顛地回到山洞,將幾個用獸皮密封好的陶罐打開,用手輕輕扇扇。
一股淡淡的酒香迎麵而來,這比他前幾天打開酒壇時的酒味更濃了。
祁白石櫃上的這幾個壇子,是他為了求偶日專門釀的果酒,畢竟這樣不用乾活的日子裡,大家要是能一起喝點小酒聽起來就挺滋潤的。
用來製作果酒的材料,就是黑山上幾種常見的漿果。
把漿果清洗乾淨,和著果皮和果肉搗成糊糊,放在陶罐中發酵。
隻要在釀酒的最開始,注意保持溫度和適當的通風,讓漿果表皮上的酵母菌充分發酵,原本有些酸澀的果汁,漸漸就會變成香醇的果酒。
因著是為求偶日準備的,這些果酒不過也隻釀了二十天左右,能有現在這樣的香味,祁白已經非常滿意了。
祁白翻出一個竹杯,隨便挑了一壇酒倒了一小杯。
他抱出來的這一壇,應該是用一種藍色的漿果製成的,如今竹杯中呈現的,便是質地有些稀的藍紫色酒液。
祁白啜了一小口,口腔中立刻有了漿果的香味。
果酒中帶著漿果本身的清香味道,而且更讓祁白驚喜的是,隻是這樣簡單處理過的果酒,漿果原本的酸澀味道竟然少了許多。
祁白眼睛亮了亮:好喝!
他上輩子很少喝酒,竟然都不知道原來果酒竟然這麼好喝。
喝到嘴裡的與其說是酒,倒不如說是有一點酒味的水果飲料。
祁白又喝了一小杯,這才砸吧砸吧嘴,覺得自己不能一個人喝獨食。
祁白抱起酒壇,準備去隔壁找狼澤一起嘗嘗,哪隻一出門,就見到他想找的人,正在他的山洞口徘徊。
祁白:“我們來喝酒吧。”
狼澤:“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祁白眨眨眼睛,晃晃手中的酒壇子:“你想要去哪裡?那裡能喝酒嗎?”
隻是祁白沒想到的是,狼澤竟然直接回到山洞,將鞍具拿了出來。
祁白看著已經變成獸形,並且將鞍具穿戴整齊的狼澤,沒想明白狼澤這是想帶他去哪兒,看這架勢應該離部落不是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