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樹粗壯, 枝葉茂盛,狼澤在樹上敲幾下,就有帶著針葉的鬆果撲簌簌地掉下來, 一棵樹梢上的鬆塔敲得差不多,狼澤也不用下樹, 直接像對麵一躍, 便能輕鬆地到達下一棵鬆樹。
棕色的鬆塔落在潔白的雪麵上十分顯眼, 祁白拿著獸皮袋, 跟著狼澤的方向,喜笑顏開地邊走邊撿鬆果。
隻是祁白突然感覺到一陣視線,一抬頭,就看到前麵的鬆樹後麵,一隻鬆鼠正抱著爪子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祁白剛剛就發現了這片鬆林中的鬆塔很大, 最小的也有二十多厘米,沒想到這裡的鬆鼠也這麼大,隻麵前這一隻就有成年獸人的小腿高, 在藍星上絕對是巨型鬆鼠的存在,隻不過樹林中的樹乾都十分的粗壯, 它也顯得有些嬌小。
祁白迅速把手中的鬆果塞進袋子裡, 才指著樹上說道:“這裡有這麼多果子呢, 你一隻鼠又吃不完,就分我們點唄!”
鬆鼠見祁白沒有上前攻擊它的意思,膽子稍微大了一些,身子往前湊了湊,露出了一整張尖尖的小臉,喉嚨中發出一陣威脅的聲音:“哇唧哇唧。”
祁白瞅它一眼,撿得更起勁:“你罵人也沒有用, 我過幾天還來。”
狼澤聽到祁白自己一個人在樹下嘀嘀咕咕,用雙腳固定住身形,上身向下探:“要抓住它嗎?”
祁白擺手道:“算了,咱們才搶了它的食物,再吃掉它多不好意思呀。”
狼澤打量了一下正在監督他們的鬆鼠,腰上一用力,又重新回到樹枝上。
這小東西沒有多少肉,跑得還非常快,確實沒有多打一點果子劃算。
被嫌棄沒有多少肉的鬆鼠終於察覺到了眼前這些獸人的可怕,後腿一蹬靈活地爬上樹,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祁白和狼澤配合默契,沒過多久祁白就將狼澤鞍具上的兩個大藤筐給裝滿了。
當然,兩人掃貨著的這一路上,之前那隻鬆鼠的親戚朋友們也沒少出來圍觀。
祁白把獸皮袋中最後一點鬆塔倒進藤筐裡,對剛剛從樹上跳下來的狼澤說道:“這些鬆鼠真有意思。”祁白很少會看到對獸人感興趣的野獸。
狼澤抬頭看看遮天蔽日的高大鬆樹:“這些樹臨近獸神棲息之地,它們生活在這裡,或許從來都沒有見過獸人。”
兩人回到部落的時候,時間還沒有到正午。
狼澤繼續拿著石錘敲打他的石缸,祁白則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他身邊開始剝鬆子。
用骨刀把鬆塔從中間劈開一個小口子,用手順著口子把鬆塔掰開,就能看到在鬆塔根部藏著的鬆子,把鬆子拍打進陶盆中,剩下的鬆塔皮祁白也沒有浪費,全部都堆在一旁。
鬆塔是十分好的燒火材料,隻不過這些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鬆塔還有一些水分,祁白打算把這些放在室外晾曬幾天再用來燒火。
祁白一邊剝著鬆子,嘴裡一邊不閒著,嘎嘣嘎嘣地咬著生鬆子。
生鬆子的外皮很堅硬,也沒有加工出來的開口,不過好在獸人們的牙口好,祁白磕鬆子比磕瓜子還要容易。
狼澤看著祁白雙頰鼓鼓,一會兒就吐出兩塊鬆子皮,越看越像剛剛在林間躲著的小鬆鼠。
祁白見狼澤盯著他,還以為狼澤也想吃,把麵前的陶盆往前推了推,口齒不清地說道:“你自己吃,我手臟。”
新鮮鬆塔的表皮上有很多油脂,祁白感覺自己的手指都要粘在一起了,還是讓狼澤自己拿著吃吧。
狼澤從陶盆中拿了兩個扔進嘴裡。
他倒不覺得這鬆子的味道有什麼特彆的,吃起來比板栗還要麻煩,狼澤是一個吃板栗都不愛吐殼的人,這些隻有指節大的小果子,他就更不耐煩吃了。
祁白在心中默默搖頭,這麼大這麼新鮮的鬆子,在藍星上可是很貴的,狼澤居然還嫌棄。
剝鬆子要比打鬆子麻煩許多,等學堂下課,大家經過祁白家門口,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來看祁白手中的果子。
鼠林嘗過鬆子後,更是睜大眼睛:“這個好吃!”
祁白想到鼠林的獸形正是一隻紅鬆鼠,不禁好奇地問道:“你從來沒有吃過這個嗎?”
祁白還以為以鼠林的獸形,他們原本的部落會生活在樹林裡,即便不是,也應該會儲存類似的食物,哪知道鼠林像是從來沒有見過一樣。
鼠林搖頭:“沒有呀,我們是獸人,當然要吃肉啊,不過這些小東西挺好吃的,這個是在哪裡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