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指了指鬆林的方向:“鬆樹很高,你們去摘的時候要非常小心。”
“要說爬樹,我敢說部落中絕對沒有人能比得過我。”鼠林自信地笑了笑,隨即拉著熊風的手說道,“我們也去摘一些回來吃。”
“我們一起去。”旁邊幾個亞獸人也紛紛附和。
很快,一支采集小隊便湊齊。
也不是所有族人都喜歡吃鬆子,隻不過冬天的山林中食物匱乏,大家乍一看到可以采集的食物,第一反應管它好不好吃呢,趕緊囤起來才是正經的。
如此一來,下午的時候,訓練場上頭一次少了一大半人。
不過部落中的訓練少了誰也少不了串串。
串串今天的對手是一個獸形為羊的成年角獸人,角獸人的體型比串串大了一大圈,串串有了與四耳羊頭領對戰的經驗,麵對體型比它更大的角獸人也完全不甘示弱,已經頗有獨當一麵的氣勢。
祁白把裝著鬆果的藤筐搬到廣場中間的大樹下麵,一邊乾活一邊看著串串訓練。
羊羅坐到祁白的身邊,從他的狼皮披風中拿出一小卷竹簡,一項項念了起來:“收集柴火,摔製陶坯,製作板車,再加上每日的巡邏,部落中現在的這些活,不用一百人就能做完,冬天才剛剛開始,我們儲存那麼多食物,可不是讓大家光吃食物不乾活的。”
獸人們雖然不用冬眠,但是生活習慣卻與冬眠的動物相差不多,都是通過儘量減少活動減少進食,以保證能夠順利熬過冬天。
經曆過去年忙碌的生活,再加上部落中如今的溫暖環境,羊羅顯然是不想再過從前那樣貓冬的日子。
祁白拍打著手中的鬆塔:“您還記得我從壓死蠻牛的那座山中取回來的石頭嗎?這幾天我就先研究研究,要是它們是我想的那種石頭,整個冬天我們都不用害怕沒有事情做了。”
羊羅回想著那一筐石頭的樣子:“不過是些石頭,能有什麼作用?”
“作用可大了,”祁白說道,“在我的家鄉就有一種石頭,用火燒就能得到像飛鳥骨頭一樣堅硬的金屬,它們比飛鳥骨頭易得,是可以用來製作工具的好東西。”
部落中現在的生活對於祁白來說正正好,早上有學堂可以學習,下午又有訓練場可以訓練,剩下的時間就琢磨琢磨做點好吃的,每天的日子都悠閒又充實。
不過羊羅的話卻給祁白提了一個醒。
明年春天到來的時候,族人們需要用積分來換取加入黑山部落的資格,而冬天的工作太少,確實會讓許多人湊不夠積分。
而且他確實需要把冶煉金屬提上日程了,畢竟他還想要用這些金屬來做一些農具,用作明年開荒的工具。
說乾就乾,第二天一大早,祁白便背著一筐赤紅石頭到了窯場。
窯場上的木棚早就被清除乾淨,現在窯場的中間也蓋起了一間大磚房,隻不過這個磚房就隻有左手邊的房間內是有火炕和火牆的,右邊更大的一間則是用來堆放成品和熟料的簡陋倉房。
幾個被石頭砸壞的陶窯也被重新修整好,祁白過來的時候,鹿果和牛溪剛剛封上了一個陶窯,兩人把祁白迎進了屋。
屋內很暖和,灶台上正燒著熱水,屋內的火炕上除了一小半還空著,其他的一大半炕麵都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陶坯,想來是正放在炕上烘乾。
祁白從鬥篷內兜裡掏出一大捧炒鬆子,嘩啦啦全部倒在了一個乾透的陶坯中:“這是我昨天晚上炒的鬆子,拿來給你們嘗嘗。”
牛溪沒有瞎客氣,抓了一小把到嘴中哢吧哢吧地開始咬。
鹿果沒有忘記正事,她拿起祁白背過來的赤紅色石塊,問道:“泥土在火中燒過之後,會變得堅硬,石頭在火中燒過也會變得更堅硬嗎?”
祁白道:“不會,石頭在火中燒過之後會變得更脆。”
祁白知道鹿果向來是個善於舉一反三的人,他對冶煉的了解目前還停留在紙麵上,與製陶經驗豐富的鹿果一起討論說不定能有更好的思路。
鹿果道:“那我們燒製它做什麼?”
“我們不要石頭,我們需要石頭中的其他東西,石頭中到底有什麼我現在也說不準,不過看這個顏色,我覺得應該是鐵。”
牛溪也湊了過來:“鐵?我從來沒有在石頭中見到你說的鐵。”
祁白笑道:“鐵是會變化的,它們不會自己出現,要我們找到它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