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第 140 章 煉鐵【替換】(1 / 2)

在煉鐵之前, 祁白要先做一個鼓風裝置。

把兩片薄木板中間交叉在一起,做成一個四片扇葉的形狀,在扇葉上加上一根樹枝做支撐杆, 支撐杆頂部纏上草繩,就能像拉動手搖鑽那樣轉動。

隻不過這一次支撐杆的底部並不需要放上乾草引燃, 而是要讓杆上的扇葉轉動從而帶出風來。

“行了,現在我們要做一個泥土堆,將這個扇葉蓋住。”

鹿果看著扇葉的形狀, 想了想說道:“用燒壞的陶器可以嗎?”

祁白問道:“有大小合適的嗎?”

鹿果道:“有幾個底下破洞的壞陶器,我去拿來給你看看。”說著便起身到了旁邊的倉房。

不一會兒, 鹿果就捧著一個大陶鍋回來, 她把陶鍋放在地上,陶鍋裡麵還有兩個小一些的陶罐。

正如鹿果所說, 這些陶鍋和陶罐的形狀都是完整的,不過可惜的是都漏了底,這樣的陶鍋和陶罐肯定沒辦法用來做飯和裝東西, 所以鹿果本來是要將它們砸碎當成熟料摻到陶坯中,隻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處理,祁白就先過來了。

祁白眼睛亮了亮, 指著陶鍋說道:“這個好。”

因著祁白做的這個鼓風裝置是要用手拉動支撐杆, 所以這個底部漏洞小的陶鍋正好能用。

在地上根據陶鍋的大小挖出一小圈土坑,把扇葉放在中間蓋上陶鍋, 用泥土將陶鍋的四周壓嚴實,支撐杆正好可以露在外麵,最後隻需要在陶鍋的側麵鑿出一個小洞當做出風口就行。

這樣一來,扇葉扇出來的風被困在陶鍋中,隻能從出風口向外吹, 大大增加了風力。

另外兩個破陶罐祁白也沒有浪費,他將其中稍小的一個放在出風口,當做一個通風管道,用來連接陶鍋和火爐。

牛溪蹲在地上,把手放在出風口:“真的有風,真有意思,現在我們要做什麼?”

祁白指指藤筐中的石頭:“先把這些石頭砸成小塊吧。”

“哎呀,你們都在這裡呢。”犬南抱著一個小獸皮袋站在門口,看到三人圍在一起,驚喜地說道。

牛溪高興地說道:“你也要來砸石頭嗎?”

犬南把獸皮袋中的毛線拿出來晃了晃:“不行,我還要織毛線呢,不能把手弄臟。”

將羊毛梳好用紡錘紡成毛線還算容易,但是織毛衣這樣比較精細的活,就不是每個人都能很快上手的了。

尤其是獸人們的力氣都很大,做其他工作還好,在織毛衣的時候如果控製不好力度,就很容易一針緊一針鬆,甚至還有人會將毛線直接拽斷。

犬南有些賭氣地說道:“我太笨了,總是織不好。”

牛溪衝祁白眨眨眼睛,轉頭對犬南說道:“今天角獸人這麼早就結束訓練了?”

犬南在炕上坐下,板正身體,端正地拿著竹針:“你怎麼知道?這裡看不到廣場上呀。”

牛溪咧嘴笑了一聲:“這還用猜嗎,肯定是狼季和狐喬他們到屋內,你才趕緊跑出來了唄。”

犬南揚了揚下巴,反駁的話沒有說出口,肩膀又垂了下去:“我才不要看到他呢,狼季沒有成為我的伴侶,他一定會笑話我的。”

祁白耳朵動了動。

哎?這個“他”有些微妙。

難道犬南現在在躲的人,不是拒絕她的狼季,而是她以為會笑話她的狐喬?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犬南應該關注的不是狼季嗎?

雖然狼季拒絕了犬南,但是他今年也沒有和彆人結成伴侶,求偶日已經過去了,冬天那麼長還是有無限可能的。

祁白向牛溪投去了八卦的小眼神,有這樣的故事,怎麼不趕緊告訴他。

哪知牛溪拍了一下腿,竟然義憤填膺地說道:“沒錯,那可不能讓狐喬笑話你,我昨天還看到他偷偷看你呢。”

“所以我就趕緊跑出來了。”犬南認真地點頭,想了想又補充道:“沒有給他跟我說話的機會。”

“做得好!”

祁白張了張嘴,好家夥,看牛溪跟他眨眼,祁白還以為牛溪是個明白人呢,感情這兩個人典型的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上課,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怪不得牛溪小朋友到現在還是單身。

“噗嗤。”一旁的鹿果沒忍住笑出了聲。

牛溪沒弄懂鹿果為什麼要笑,反而好奇地打聽起來:“鹿果,你不要再重新找伴侶嗎?”

鹿果笑著搖了搖頭:“鹿夏還小,我現在有她一個幼崽就夠了,你自己都沒有伴侶,倒是操心彆人起來。”

牛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吃得太多,現在要是給我一個幼崽,我怕養不活,還是等我攢到更多的食物,再考慮要一個幼崽吧。”

祁白笑了笑,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牛溪的思想還挺超前的。

幾人說著閒話,藤筐中的石塊也被砸得差不多。

祁白在陶鍋出風口的旁邊用磚塊搭了一個圓形的小爐子,又在爐底加上乾柴,將爐下的乾柴點燃,拽動陶鍋上的支撐杆,風順著出風口鼓出,爐內的火苗瞬間躥得老高。

屋內的幾人都被這火勢嚇了一跳。

犬南趕緊護住身前的毛線,震驚道:“火,火活過來了!”

“獸神在上。”

祁白連忙說道:“彆害怕,不是火活過來了,是我用風把火變得更大。”

牛溪將覆在眼睛上的雙手挪開一些,看到爐中的火苗確實是跟隨著祁白的動作變大變小,才心有餘悸地將手放下。

火種,對於獸人們來說,是獸神的贈與,是十分神秘與珍貴的存在。

即便在祁白教大家做出了手搖鑽後,族人們生火已經變得很容易,但是麵對火苗這樣突然的變化,大家的心中還是會下意識害怕。

鹿果輕輕摸了摸地上的陶鍋:“原來它是這個用途。”

祁白點頭:“用風吹火,可以讓火更熱,隻有這樣的火才能燒製石頭。”

牛溪恍然道:“怪不得我們平時做飯的石鍋不會被燒壞,原來是因為沒有風。”

石鍋不會被燒壞的原因當然不僅僅是溫度,但是祁白並沒有反駁牛溪,她能有這樣的思考是一件好事,至於究竟原理是什麼,反而不那麼重要。

把砸碎的石頭撒在木柴之上,幾人輪流拽著支撐杆上的草繩,隻要木柴燒儘,就添上新柴。

如此重複了近兩個小時,祁白停止了往爐子裡加柴,等火苗熄滅之後,拿著木棍把木柴的灰燼掃開。

牛溪用木棍碰了碰石塊,說道:“我怎麼覺得沒有什麼變化?”

鹿果要果斷許多,她用石錘砸向剛取出來的石塊,石塊上瞬間出現了蛛網般的裂痕,她點點頭,對祁白說道:“你說得對,石頭確實變脆了。”

牛溪把碎石塊扒拉開,皺著眉頭說道:“可是我還是沒有看到鐵呀。”

祁白等石塊冷卻了一些,將石塊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半晌,腦中飛速轉動,試圖讓記憶占領大腦,尋找到正確的答案。

暫時先不考慮獸人大陸上的金屬與藍星上的區彆,隻從他貧瘠的高中化學知識出發。

首先,自然界是沒有純鐵的,因為鐵會在空氣中變成各種氧化鐵,最常見的特性就是生鏽,所以他們現在手中的這些石頭,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包含了氧化鐵的赤鐵礦。

那麼,氧化鐵是怎麼還原成鐵的?

還原......

祁白頓了頓,沒錯,高溫還原。

他們得用碳也就是木炭來做燃料,而不是用成分更複雜的木柴,現在這個爐子的溫度也可能不夠,這些都需要繼續改進。

鹿果和牛溪對視了一眼,均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茫,什麼溫度,什麼高爐,他們兩個都沒有聽懂,不過看祁白越來越明亮的眼神,他們知道這些問題祁白一定都能解決。

犬南坐在炕邊,看著三人燒了這麼久的火,最終拿出來的還是石頭,根本就不明白幾人要乾什麼。

不過好消息是,她今天成功地將衣片變長了一段,她感覺自己慢慢地找到了一點織毛衣的方法。

天色已黑,乾了一下午活,幾人都已經饑腸轆轆。

祁白也沒想過一下午就能鼓搗出鐵來,這事肯定還有得磨。

大家索性將石頭留在了炭火中,保持原樣明天在過來繼續研究。

祁白走到胡同口,就看到自家的煙囪已經在向外冒著煙,看來狼澤已經回來了。

狼澤確實提前回來了,今天訓練場提前結束,狼澤也沒有閒著,先是回家把石缸砸好,又去瀑布邊上打了水,還給串串和鴨鴨喂了食物。

見天色暗下來,狼澤又把食物和水放進陶鍋中,把火牆和火炕燒好,這一下午都沒有進自己家的門,儘在祁白家裡麵忙活。

掀開獸皮門簾,迎麵便是一陣暖意和食物的香氣。

祁白突然感覺自己像是在家裡藏了一隻田螺姑娘。

仰頭看著麵前高大的男人,嗯,就是他的田螺姑娘有點過於高大了。

狼澤伸手在祁白臉上揉了揉,聲音中帶著笑意:“怎麼弄得這麼臟?”

祁白三個人擺弄了一下午石頭和木柴,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造得不輕。

不過祁白也沒覺得不好意思,抓著狼澤的獸皮衣“吧唧”一聲在狼澤的臉上親了一口,親完還不算,又側著臉在他的臉頰上蹭了半天,讓狼澤的臉上也順利地沾上了草灰。

祁白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大作,在心中默默地感歎,真好看,就算是臉被弄花了也好看。

皮這一下的時候祁白是挺開心的。

被狼澤重新拖回懷中,祁白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微微仰著頭,任由狼澤重新覆上了他的唇。

隻是兩人都以為會點到為止的吻,不知不覺間卻脫離了掌控。

直到兩人的呼吸都有些粗重,緊貼的身體能感受到對方明顯的變化。

狼澤稍稍向後退了一步,他喜歡和祁白親昵,但是他了解祁白的底線,知道不能繼續下去。

祁白眼中泛出一點生理性淚水,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快讓我洗洗手,臟死了。”

“嗯。”狼澤應聲,隨即彆過身,用竹筒從陶鍋中舀出熱水又兌上一些水缸中的涼水,才把水盆推到了祁白麵前。

祁白蹲下身,慢慢地把手和臉洗乾淨,直到自己緩過氣來,才站起身和狼澤一起端今天的晚飯。

狼澤吃東西不挑剔,尤其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烤肉隻要烤熟了他就能吃上一大塊,所以即便耳濡目染了祁白的許多食物做法,因為極少實施,所以現在能做出來的食物花樣也不多。

今天晚上的晚飯主要是蒸甘薯和烤熏肉。

可以看得出來狼澤是想嘗試祁白在喬遷宴上做出來的熏肉卷,雖然卷得並不算太成功,不過配上蘸料,在味道上倒是不差。

祁白主動聊起了犬南和牛溪的對話,笑著對狼澤說道:“我看犬南也不是對狐喬沒有意思,狐喬到底有沒有把他的心意認真地表達清楚?”

狼澤搖頭:“不知道。”

說來也是有意思,互相並不熟悉的獸人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愛意,但是像狐喬這樣追求人家很久的,反而還差臨門一腳。

祁白踢踢狼澤:“你怎麼都不替狐喬著急,怎麼也得把話說清楚吧。”

狼澤正在火炕邊上,聞言捏捏祁白的小腿:“讓他憋著。”說完便掀起獸皮門簾,開始收拾桌子。

祁白趴在炕上,仔細琢磨著狼澤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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