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羊羅瞅瞅地上的木桶,一挑眉,這可不行啊,他們現在一共就七八個木桶,這夠乾什麼的。
可彆說用陶罐,羊羅看得清清楚楚,那用來打羊奶的木棍下麵是平的,打在羊奶上的力氣不小,一個不小心就能把罐子搗碎了。
羊羅急忙忙地轉頭,抓起自己的鬥篷和獸皮帽。
祁白跟在後麵問道:“祭司爺爺,你乾什麼去呀?”
羊羅一邊往頭上套獸皮帽一邊往外跑著:“我去找人砍樹,咱們得多做十個......”
一想到羊圈中有十六頭產奶的母羊,羊羅握了握拳頭:“做五十、做一百個木桶......不僅這酥油,還有你說的那個什麼豆......”
“奶豆腐。”
“對,奶豆腐,炒羊奶,這些統統都做起來。”
祁白看著學堂的方向,在心中默默替狐火捏了一把汗。
狐火的木工和編織手藝太好,導致大家現在隻要是做跟木頭有關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狐火。
可是狐火再能乾他也就是一個人啊,而且他的活都已經堆到明天了,哪還能抽出空來做木桶。
祁白緊接著就笑了笑,有了這些活,羊羅的精氣神就像是一下子回來了。
隻看羊羅剛剛撒腿往前跑的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前天才摔了一跤,昨天還拄著熊骨杖,走路說話都小心翼翼地樣子了。
學堂中。
正如祁白預料的,狐火麵對著氣喘籲籲的羊羅,真是答應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羊羅嗓子眼就跟著了火一樣,說話都噴著熱氣:“能不能做出來啊,趕緊給我說說,你看著我不說話這是乾什麼,我還著急用呢。”
一旁的犬烈放下手中的草繩,對羊羅說道:“彆著急,不過就是把樹乾挖空,做一些木桶,這個用不著狐火,我們就能給你做好。”
說著便站起身,在學堂裡喊了幾個角獸人的名字:“回家拿上石斧,咱們現在就去砍樹。”
羊羅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對犬烈說道:“你們去打鐵房領鐵斧用吧。”
羊羅這話讓犬烈都愣了一下。
在犬烈身後的角獸人更是直接歡呼了起來。
後來才加入黑山部落的族人,自然沒有分到大家之前打下的鳥骨武器。
所以部落中現在絕大部分族人的工具,還是以石器為主。
要說黑山部落的鐵器也做出來好些日子了,但是除了打鐵房的工具之外,大家還真是沒什麼機會用上。
主要是羊羅平時不舍得讓大家用。
石斧的材料就是石頭,石頭這東西黑山上那就是到處都有,石斧是容易壞,不過碎了也沒事啊,再重新找一塊石頭綁起來不就行了。
而且羊羅聽祁白說了,能煉鐵的石塊並不是到處都有的,能找到赤紅山脈是他們運氣好。
所以即便打鐵房做出了許多農具,羊羅也攔著祁白沒讓分發下去。
其實羊羅誤會祁白了,打鐵房裡做出來的農具,祁白也沒打算直接發給族人們。
部落現在的煉鐵技術還不成熟,鐵器做起來確實十分麻煩,發給誰不發給誰,這都是掰扯不清的。
所以現在所有的鐵器都是歸部落所有,等大家知道耕種的好處之後,再讓大家決定是否要用他們的工分換農具。
而此時,有了羊羅的話,大家都能提前用上鐵器,能不讓這些角獸人們高興嗎。
羊羅站在學堂門口。
屋頂的積雪隨著羊羅開門的動作撲簌簌地往下落,但羊羅站在原地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
他目送著角獸人們歡快奔跑的背影,突然笑著捶了捶腰。
隻現在這麼看來,他應該是不用擔心被驅逐出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