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火部落營地外。
角獸人戰士們正在做最後的戰鬥準備。
熊寒帶領的戰熊部落戰士, 正位於桑火部落的正南方,此時所有人都保持著人形,藏匿在距離桑火營地幾千米之外的樹林中。
這一次對桑火部落發起總攻的作戰計劃是狼澤定下的, 但包括熊寒在內, 沒有任何人有異議。
因為這不是他們與桑火部落的第一次交手, 事實上, 他們來到桑火部落的領地, 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
三天內, 在狼澤的帶領下, 眾人已經擊潰了三批外出的桑火人, 戰熊巨鹿和雲穀三個部落的角獸人戰士, 對狼澤和黑山部落可謂是心服口服。
不論是伏擊、牽製抑或是正麵對抗,都讓這些幾乎隻會猛衝,依靠獸形搏鬥的獸人們大開了眼界。
這三天內, 熊寒心中重複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原來還能這麼打?竟然還能這麼打?
如果現在是狩獵季, 熊寒甚至懷疑他們都不需要做彆的, 隻要在桑火部落外圍守著,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桑火部落大半的戰鬥力。
可惜, 可惜現在是天寒地凍的冬天, 野外的獵物太難尋找,這也使得桑火部落的隊伍並不會頻繁外出。
所以他們這些天不過也就擊殺了差不多三百人而已。
熊寒對狼澤伏擊桑火人的判斷其實並不完全正確。
狼澤之所以要在發起總攻之前,小規模地進行幾場戰鬥, 主要還是為了能夠快速了解各族獸人的戰鬥力。
雖然他們選擇了集體戰鬥, 派出的也全是部落中的精銳戰力,但是如果沒有合理的安排,這個臨時隊伍就是一盤散沙, 即便有再強悍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而且,桑火部落的人也不是傻子,接著三天外出的巡邏隊伍都沒有了音訊,想必桑火部落內已經有了一些警覺。
現在,各部落接到的任務,就是狼澤根據每種獸形擅長的戰鬥方式進行的安排。
身體素質強悍,擅長搏鬥的戰熊部落,被安排在了桑火部落的南麵,這裡同樣也是進入桑火部落的主要入口。
獸形更加敏捷,擅長快速偷襲的雲穀部落,則被安排在了桑火部落的北麵和東麵。
而攻擊力並不是很強的巨鹿部落角獸人,此時則等候在桑火部落的西麵。
經過狼季和犬南這幾天的探查,西麵是桑火部落防守最為薄弱的地方。
因為這裡住著的是桑火部落的奴隸,這些奴隸沒有黑山工人們的待遇,溫暖的房屋就不用想了,畢竟就連桑火部落的族人,也不過就是住在稍微厚實一些的帳篷中。
所有奴隸,此時都是生活在四處漏風的草棚子下,一些或是剛剛被俘虜又或是不算聽話的奴隸,還被關在木圈之中。
看這木圈的構造,桑火部落應該是從荒木部落困住兩腳羊的方法中找到的靈感。
彆看這些奴隸隻占據了桑火部落西麵很小的一個角落,但他們的人數卻很多,初步估計也有兩三千人。
而除去在黑山被剿滅的角獸人,連帶著這幾天他們擊殺的外出獸人,桑火部落內剩餘的,可以參與戰鬥的角獸人,或許都沒有兩千人。
吃一塹長一智,狼澤這一次沒有忽略這些奴隸,誰也不能保證這些奴隸不會在雙方交戰的時候從身後偷襲。
所以巨鹿部落的任務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在開打之前,儘量控製住這些奴隸,正好大部分奴隸被圈在木圈中,巨鹿隻要守好木圈的出口就行了。
而至於黑山部落的角獸人戰士,他們早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桑火部落的大本營。
兩輪寒月在空中散發著寒意,一陣厚厚的烏雲飄過,將天空的最後一絲光亮蓋住。
桑火部落中,到處彌漫著腐肉和糞便的臭味,獸皮做成的帳篷淩亂地分散著,讓原本就不算明亮的領地,顯得更加逼仄陰暗。
兩個亞獸人奴隸抬著一隻比他們個頭還要大的茸鹿,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踉蹌地走著。
一個身材肥碩的桑火人跟在他們身後,他手中拿著藤條,時不時就要抽打一下:“快點!”
這時,一個獨眼角獸人帶著一個年輕亞獸人奴隸,從奴隸區走了過來。
獨眼角獸人僅剩的一隻眼珠子提溜轉了轉,隨後才有些討好地湊上前,對胖子說道:“洗,這麼晚了你就彆忙活了,有什麼活就安排我來乾吧,正好我要把這個亞獸人送到大人的帳篷裡。”
名叫洗的胖子對瘦子的討好很受用,他扯了扯臉上的橫肉,哼哼兩聲說道:“使者大人是桑屗大人請到部落中來的,能為上城的大人烤肉,是大人對我們桑蒙獸人的恩賜。”
獨眼連忙點頭:“說的是,說的是。”
獨眼態度卑微,心中卻很是不屑。
這些可惡的猴子,不過就是仗著使者是他們請來的,處處都要壓其他人一頭,弄得他們大焱的獸人很是被動,時刻都要看這些猴子的臉色。
不過獨眼知道,他們現在還得指望這些猴子,隻要能將城池建立起來,他們大焱的豬豈首領,一定會成為城池的城主,現在的忍耐都不算什麼。
洗不知道獨眼在想什麼,看了看獨眼手中的亞獸人,嘖了一聲說道:“這個亞獸人年紀有點大啊。”
獨眼也有些嫌棄地推了亞獸人奴隸一把,隨後又有些怪笑地說道:“大人一兩天就要換一個亞獸人,年紀小的都死得差不多了,這已經是現在能找到最好的了,部落已經派出去了幾波戰士,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新的奴隸回來。”
洗滿不在意地說道:“不過是些奴隸,等我們建立了城池,想要多少奴隸就有多少奴隸,這些都不算什麼,哈哈哈。”
兩人猥瑣的笑聲漸行漸遠,完全沒有發現,就在不遠處的帳篷後麵,三個角獸人正默默地看著他們。
黑山部落的戰士進入桑火部落之後,就三人一組,原地分散開來。
趁著漆黑的夜色,他們專門摸進傳出呼嚕聲的帳篷。
桑火部落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富有,至少獸人居住的帳篷,不是黑山部落的單間,而是七到三個獸人擠在一起,越是外圍的帳篷,住的獸人就越多。
這也正好方便了黑山部落的戰士,省得他們還要一個個帳篷找過去。
桑火的角獸人怎麼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能穿過一層層防守,直接深入了桑火內部,他們沒有一點防備,一個個睡得口水直流。
黑山部落的角獸人悄無聲息地靠近,一手捂住睡夢中角獸人的口鼻,一手拿著骨刀在他們的脖頸上輕輕一劃。
沒有發出一點響聲,整個帳篷中的獸人就失去了氣息。
狼澤、狼季和狐喬是一個小隊,雖然也順手解決了幾個帳篷,不過他們的任務跟其他人不一樣,此時三人已經潛入了桑火部落的中心位置。
淳樸的鄉下獸人狐喬,有些不解地看向狼澤:老大,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笑得那麼惡心?
狼澤連眼角風都沒有給狐喬,而是跟隨著幾人的身影,望向他們靠近的帳篷。
看來,那個上城來的使者,就在中間的帳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