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挪動身
體坐得更舒服了一點,看到他回頭也沒動。
剛才的車七拐八拐,是個人都能感覺到開了很遠,況且這片地方是荒野,宋吟要跑也無從跑起,乾脆坐下來省些體力再慢慢想辦法。
謝酌應該在這住了好幾天。
這片荒地四處無人,隻有用尼龍布製作簡易搭成的一個臨時帳篷,大車停在前麵一點,周邊有個便攜式的太陽能充電板。
宋吟得出謝酌在這居住過的結論,是因為他看到帳篷旁邊有不止一排魚骨頭。
大概是謝酌餓了,在一邊的河裡叉了幾條魚隨便洗了洗,生吃留下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從三環橋多次掉下去過,宋吟現在看到荒無人煙的荒地,沒有像以前那麼怕,但多少還是有一點慌。
他兩個膝蓋並攏,看謝酌在充電板那邊鼓搗著什麼,暫時沒有注意他,就悄悄扭過頭往帳篷裡麵偷看了幾眼。
不看還沒什麼,一看宋吟手指掐進了掌心裡。
睡袋的一邊放著個美式ID證件,謝酌的臉在上麵。
宋吟對這個倒不意外,謝酌的長相就不像東方的,而且雖然中文很好,但他和沈懷周一樣腔調中不難聽出有外國的口音。
真正讓宋吟臉色異樣的是和證件緊挨著的一個本子,本子像是被人睡前隨便翻看了一下扔在一邊的,此時兩邊打開,讓宋吟一看就看到上麵的字。
第一行的開頭是“血羊的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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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血羊兩個字,宋吟幾乎一秒鐘就想起被壓在樹上急得眼淚都快冒出來的那個難堪夜晚,手指尷尬地抓緊,可馬上又慶幸這附近並沒有羊頭男。
隻是下一秒,宋吟的慶幸就打破了。
想什麼來什麼,宋吟腦子裡正塞滿了一個個戴著羊頭頭套的男人時,冷不丁餘光一撇,看到蹲在充電板旁的謝酌麵色狠厲,從腰側拔出了小刀。
他狠狠往前一抹,手機屏幕裡扭曲著鑽出來的羊頭就被抹了脖子,鮮血飛濺,淅淅瀝瀝地灑了周圍一圈。
這一切用時非常短,宋吟還沒接受“手機裡鑽出羊頭男”,更沒有接受“謝酌把羊頭男殺了”,不遠處的謝酌就擦了擦手朝他走過來。
看樣子他口中的事已經辦完了。
宋吟完全沒想到會看見這種場景,小腿肚繃得僵直,直到謝酌走到他跟前站定,他憋住的那口氣才想起來要呼出去。
後麵的手機已經恢複原樣,被抹了脖子的羊頭男眼白上翻,跟坨爛泥似的無聲無息掉回屏幕裡,宋吟再看過去,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謝酌擦了擦小刀上的血,斜上挑的眼中裹著嫌惡,擦乾淨了心情才變好。
他低下頭,看宋吟扶著膝蓋想呼吸又不敢呼的模樣,笑道:“害怕?你舅舅可是養了好幾隻這樣的怪物,你連你舅舅都不怕,怎麼還怕怪物。”
彆看宋吟這兩天敢和陸長隋作天作地,他其實還是分人的。
他能看出在不同的人麵前
他可以做到什麼程度,比如麵對陸長隋,他就可以蚊子一樣哼哼裝哭,但獨自對著謝酌,這一招就行不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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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酌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
想也知道,他腦子裡在想宋吟哪裡有底氣說還這個字,方圓幾百裡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比宋吟更窮的人。
十九萬他能拿出九百?
宋吟看出他眼中的譏嘲,想起錢包空空也默然片刻,他張了張嘴巴:“我和我舅舅關係變好了,我可以求我舅舅還你錢,你放過我,我出去以後讓我舅舅還你兩倍。”
這一番話說得毫不困難,大有一種“我有舅舅多少錢都能還得起”的小姐做派。
略有肉感的嘴巴也抿開,很驕縱地:“三倍都行。”
哪怕宋吟在說這話時,腦子裡的小人一直在給陸長隋磕頭。
“哦,”謝酌拖長調子應了聲,眉梢一挑:“原來最近是攀上了你舅舅?”
如果是陸長隋,彆說是十九萬,九百萬也能眼也不眨地拿出來,他可是能從眾多陸姓人中殺出來的偉大資本家,身價貴人。
隻是謝酌不買賬:“不過不行,欠什麼還什麼。”
“我雖然沒有你偉大的舅舅那麼財大氣粗,但身上的錢也夠用,那十九萬你還也行,不還我生活質量也不會變差。”
宋吟剛想說那就彆讓我還債啊,就聽謝酌懶洋洋地開口:“而且你不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你們這些大小姐哭。”
後麵的大車沒有關門,謝酌冷眉高挑,毫不費勁地從上麵拖下來一樣東西。
那是一麵厚如牆壁的木板,底部有東西作為固定的裝置,宋吟縮了縮腳,臉上因為看到木板中央有個不大不小的空洞而露出震撼。
謝酌回過頭,看見宋吟微微發白的臉色,喉結上下一滾,莫名想起了突然刷到宋吟直播錄屏的那一天。
他不看直播,能看見錄屏完全是機緣巧合,他有一個群,群裡都是些沒事就愛說垃圾話的狐朋狗友,就是因為他們的分享,他才點進去看了看。
宋吟欠他錢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陳芝麻爛穀子事,謝酌早都不想去追究。
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看到宋吟瑟瑟縮縮地躲在洞穴後,突然就想討回這筆債。
這也是正常的吧,誰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就算借出去十塊錢,到時到候也要拿回來。
謝酌這麼想著,再次開口時更加流暢:“昨天去找你的時候專門做的。”
“進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