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的變態罷了 我是正常人,師尊也是……(1 / 2)

意識到事情不妙,陳江海咬了咬牙,猛地抓起自己的劍,便要向崖下飛去——沈映宵可以死,可卻絕不能在這種時候,死在他的手裡。

然而這時,一道聲音自上空傳來,戲謔道: “真是熱鬨。”

與話音同時抵達的,是一枚寸許長的銀針,細針反射陽光,映出七彩的斑斕光芒。那枚銀針一閃而逝,撞在陳江海劍上,他的劍竟忽的騰起一層烏光。

下一瞬,長劍哐當墜地,陳江海肺腑劇痛,竟哇地吐出一口黑血,踉蹌跪倒在地上。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受了傷,他驚怒轉頭:“誰?!”

一道青衣人影踏著長劍,翩然落下,他衣擺上綴著的金絲銀縷被陽光染上細碎光斑,像一隻華貴的孔雀從天而來。

梅文鶴落在長廊上,對緊隨而來的沉水峰峰主笑道:“我竟不知天行宗還有這種公然謀害同宗的傳統,峰主可真是教出來一個好兒子。”

他旁邊的峰主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忽然一掌打在兒子身上:“孽障!”

修士能有子嗣,也不知是走了多少輩子的福運。

是以沉水峰峰主此時看著兒子的模樣,心疼不已,卻還是隻能出手——他動手,總比旁邊這人繼續動手要好,至少自己的兒子,自己打起來才有分寸,不會真的把人傷到。

……

上麵的紛紛擾擾,一概與正在專心墜崖的人無關。

沈映宵在半空翻了個身,穿過飄渺雲霧,俯瞰著下方朦朧的林海,忍不住張開雙臂,有些暢快。

他本體所佩的劍,剛才掉在了雲霧長廊裡。如今他沒法禦劍,又身負重傷,便有理由墜入林海,不幸“失蹤”。

想到這,沈映宵頗為期待:“就算有人動作快,在我落底前把我撈上去,事情也已經發生。徒弟差點沒了,做師尊的總得回來看看吧。”

劍靈:“……”主人這大召喚術好用是好用,就是對被召者的心靈不太健康。

不過此時它還是更關心自己的心靈:“你真的不想回去揍那小子一頓?”

沈映宵:“不想。”

劍靈:“可是我想……”

“跟他那種人計較什麼?根上就已經爛了,何況我前世早已揍過他不知多少次,實在膩味。”沈映宵想了想,“你若真想打,大不了過幾日處理完正事,我們去找他套個麻袋,讓你打個痛快。”

閒聊間,他離崖底越來越近。

沈映宵看了一眼下方的叢林,打算取下白玉發簪,禦劍緩衝——總不能真把自己摔成一塊肉餅。

然而就在這時,他忽有所覺。

倏地抬起頭,就見上方,一隻仙鶴翩然追來。這仙氣飄飄的鳥看著慢吞吞的,俯衝起來卻速度極快,眨眼便已來到沈映宵身邊,圍著他飛舞盤旋。

逐漸止住衝勢後,仙鶴自下方一繞,將沈映宵輕輕托在背上,帶著他重新往上。

這隻仙鶴比尋常的鶴大了許多,簡直像一艘小船。

劍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雖然它一團魂靈摸不出什麼手感,但還是驚訝道:“這鶴好大,你們宗夥食這麼好?”

沈映宵躺在仙鶴背上,聞言側過臉,很順手地捏了捏仙鶴柔軟的背羽:“這是師弟的坐騎。”

劍靈:“你師弟真奇怪,養的仙鶴要麼很小,要麼很大,就是沒有一隻正常尺寸的。”

“……”沈映宵嫌它眼力不行,“你仔細看花色,這和那個是同一隻。”

劍靈:“!”

仙鶴似乎不喜歡沈映宵摸他,百忙之中居然抽空回頭,譴責地瞥了他一眼。

這小東西懶散起來,跟梅文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可高冷起來卻也很高冷。沈映宵硬是從剛才那一眼裡,看出了“非禮勿摸”之類的意味。

他訕訕笑了笑,把剛才被自己捏亂的羽毛重新理順。仙鶴這才搖搖頭,像個被迫接了無良乘客的可憐司機一樣,載著他繼續往上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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