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天發誓 真的沒乾好事(1 / 2)

不管怎麼說,三十根定魂釘還是有些過多。

對於金丹期的修士而言,九根已經是他們能承受的極限。

“真的不能再多些嗎?”

楚玉含著眼淚討價還價:“掌門師伯素來剛正不阿,我真的不願看到您因為我和我師尊,放棄自己的原則呀。”

“正因為宋瑾是我的好友,我才不能袒護他……若是每個人都能憑借自己的身份與人脈減少懲罰,那門規還有什麼意義呢?”

清雲道人震驚地望著麵前的小女修。

真沒想到小小年紀,竟如此深明大義。

楚玉十五歲前在外門弟子峰修煉,拜師後又住在與世隔絕的淩雪峰,幾年來,他見到這位師侄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現在,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這個從前不算熟悉的小輩,越看越滿意。

“好,好,好。”

清雲道人滿心歡喜,連說三個“好”字,聲若洪鐘,灰白的胡子微微顫抖。

他使勁拍拍楚玉肩膀:“從前我看小玉,不知怎得,總以為該是本座的徒弟。”清雲道人感慨道:“原是我和這孩子投緣,難怪會這麼覺得。”

楚玉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謙虛地擺擺手:“謝謝師伯,我作為宗門的一份子,理應這麼想啦。”

不僅在修行上年少有為,心性也如此之佳。

一向嚴苛的清雲道人也忍不住連連讚歎:“師弟這脈,看來定是後繼有人了。”

殷晚辭纖長的睫羽如蝶翼般輕顫了下。

他早已將徒弟視為了自己的傳人,隻是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有些擔心。

好在昭昭足夠優秀。

他見過她紅著眼眶,說不能視而不見的模樣,也知曉她堅定要幫忙的決心。

可饒是如此,她也有自己的原則,不會因為個人原因,不管不顧地袒護。

殷晚辭輕輕摸摸少女被風吹亂的發,無聲地安撫。

徒弟性情良善,做出這番決定,心中定是不好受吧。

楚玉一邊被師尊摸毛,一邊和掌門師伯商議具體事宜。

“既然已把火蓮給了他,那懲戒定然不能落下。”

她誠懇道:“師伯,二十根怎麼樣?”

“以此人目前的境界,若真的打上這些定魂釘,怕是會修為停滯,日後也無法寸進。”

清雲道人搖搖頭:“七根吧。”

“那就十根好了。”楚玉低下頭,黯然神傷:“大懲小戒嘛。”

清雲道人清了清嗓子:“既不是妖邪之人,九根便已足矣。”

說著說著,他不禁覺得有些迷茫。

想他當掌門這麼多年,從來都是旁人向他求情。

……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會擔當這個求情的角色。

“罷了,九根便九根吧。”

楚玉擺擺手,紅白相間的裙擺在陽光下鍍上層璀璨的金光,臉上的表情是倚瀾宗門人特有的悲憫。

“什麼時候行刑?我……想先去看看他。”

……

沒有拒絕的理由。

穿過空蕩的大殿,走過蜿蜒曲折的樓台水榭,深秋時節,湖中的荷花都已凋謝。雲霧中隱隱可見遠方紅透了的楓葉林,像一團團盛開著的火焰。

與其同時,宋承瑾仍被關押在水牢之中。

這裡潮濕而又陰暗,墨色的水沒過胸前,冰冷而又刺骨。

身體上的不適還能忍耐,近一年的逃亡,他早已不是從前那個穿花納錦的少爺。

隻是,他非常掛念病榻之上的白月光。

幾日未曾歸家,苑苑有沒有再發病?

她有按時吃藥嗎?沒有收到自己的消息,她是否又要憂心落淚?

身體被限製的時候,思維便會發散開來。

宋承瑾想起自己的少年時光;想起與白苑苑一同逃難的歲月;想起她寒毒發作時,還要安慰自己的溫柔體貼。

這些記憶都曾被他反複咀嚼,變為深埋在心中的珍寶,陪伴他在複仇的路上步步向前。

到了最後,他突兀地想到一名剛認識沒多久的少女。

喜歡穿著五顏六色的衣裙,笑容甜美,性格與長相成反比,每次都會給自己留下極深的印象。

……真奇怪,為什麼這時會想到她。

【叮咚,宋承瑾的好感值上升一點】

腦中的提示音非常悅耳,很快地,這點好感值便再次轉化成了十顆極品靈石。

楚玉開心地內視儲物袋,心道男主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至少,還可以爆金幣:)

她走在最前方,高高興興踏進執法堂大門。

今日的執法堂甚是熱鬨,大廳中烏泱泱坐著幾十位長老與執事。

見到仙君本尊,他們紛紛站起身,虔誠地施禮。

殷晚辭久居淩雪峰,且幾乎不出席門派慶典活動,他們甚少有機會瞻仰仙君的風采。

上次來得突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仙君蒞臨過執法堂。

而這次是一路從主殿走來的,長老們早已得到了消息,一律安安靜靜垂手佇立在一旁,恐驚擾了這位強大脫俗的天上人。

殷晚辭性子清冷,在旁人麵前更是不會多言。

楚玉看看規規矩矩的執法堂成員們,又看看身旁沉默的白衣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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