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太子殿下呢,聽說太子生得麵如美玉,俊逸出塵,我想見見到底是什麼樣的男子。”喬念晚抬眸遐想。
“這大概難了。”淮樂道。
楚子揭不會輕易露麵,也不喜人多。
隻是如果楚子揭要出宮,淮樂正好可以把玉佩還給他。
要想知道楚子揭的行跡,隻能去程家......
司徒府。
立秋將至,程語嫣邀了上京叫得上名號的貴女在府上賞花多日。
以淮樂的身份本也配得上入名單,不知有意無意,程語嫣偏偏落下了淮樂。
貴女們也不好在她麵前提起,程語嫣是皇後娘娘的侄女,更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人,貴女們爭著與她說上話都難,哪裡會提起那位自棄貴路的前公主。
淮樂還是公主時,她生辰之日,皇後娘娘也會請貴女們入宮,知道淮樂受寵,她們也是這般圍著淮樂說笑的。
今非昔比。
淮樂入了府,見到了花,貴女們絹羅寶釵,她們瞧了淮樂一眼,沒有人上前,都似沒有看見淮樂一般。
今日,淮樂來程府的本意也不是賞花參宴,她要尋程蘿憶。
小道無人,淮樂繞道而過,本想著快點離開,卻被身後的聲音叫住,“淮樂妹妹,一同來看花吧,吃些茶點。”
淮樂不用猜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正是程語嫣。
淮樂轉身,微微一笑,“多謝姐姐好意,我要尋蘿憶,不擾各位娘子看花了。”
“來都來了,你要回了我的興呀?我早就想讓妹妹來一起玩了,隻怕妹妹像現在一樣把我給拒了。”程語嫣嬌笑出聲。
旁的貴女笑著附和,“妹妹以前在宮裡時就不喜歡和我們一起玩,出了宮看來還是不喜歡。不知道是不喜歡出來玩,還是不喜歡我們。”
那貴女話裡有話,淮樂沒有被激怒,她性子不知是生來平淡,還是在皇宮磨練好了心性,很難對人生氣。
“她從前不喜歡,今後也不會喜歡。”清冷的男聲響起。
眾人尋音望去,一位黑衣青年走來,明明和太子那麼像,卻是一張看不上全天下的臉。身後跟的兩名侍女,氣質姿容不輸名門貴女,不妖嬈諂媚,遺世獨立。
“郢王殿下。”旁人收了嬉笑,紛紛守規矩地行禮。
淮樂有些意外,而後跟著行禮。
楚式微怎麼會出現司徒府?又怎麼會幫她說話。
“二殿下,我與淮樂妹妹自幼相識,妹妹心思沉重,鮮少和人交心。我是想讓淮樂妹妹多和我們走動走動,與姐妹們說些體己話,並無惡意。”程語嫣解釋道,貴女們跟著應了幾聲。
以郢王與前公主曾經的關係,幾位貴女還不敢當郢王的麵為難淮樂,怕落得個藐視皇室的罪名,連連點頭道,“郢王殿下有所不知,淮樂妹妹總是悶悶的,不喜歡出來走動,我們是擔心妹妹。”
“喬娘子是殿下的妹妹,你們一口一個地稱娘子‘妹妹’,是想和殿下攀親嗎?”郢王身後的侍女輕笑一聲。
眾貴女雖不滿也沒有回嘴,一個侍女敢這樣與她們說話,無非是仗著郢王在。
楚式微的脾性不好,前朝都沒幾人敢得罪,更彆說這些個嬌生慣養的官家nian了。
小若話音剛落,楚式微輕笑一聲,他看著淮樂,“妹妹,過來。”
淮樂聞言指尖微蜷,隻覺得楚式微這樣叫得她難以習慣。
方才貴女們叫她過去,她若是不想去,也不會淪落到卑躬屈節地融入。
如今是郢王開口了。
他這是要做什麼。
“娘子們繼續賞花吧,我們殿下隻看一會便走,不會擾各位娘子的。”小若道。
既然郢王身邊的侍女開口了,想來是郢王的意思。貴女們也怕惹楚式微不快,皆迅速散離郢王眼前。
程府能有奇花異草不足為奇,花兒確實開得不錯,可淮樂沒有看花的心思。
淮樂走到楚式微身邊,冷淡行禮,動作端方,挑不出錯。
楚式微扶住了淮樂作禮的手臂。
淮樂不動聲色地脫離手臂,不知自己何時與他熟絡到這等免尊卑之禮的地步。
楚式微見淮樂心不在焉,“不是喜歡花麼?”
“我來尋蘿憶妹妹,不是來花會的。”淮樂道。
“由不得你,陪本王看。”
淮樂歎了口氣,隻好跟上楚式微,她回頭望了一眼回去的路,卻看到身後的侍女緊緊盯著她。
一路上的盆栽裡花團錦簇,甚是動人,隻是走的路,遇到的人愈發少了。
“皇兄要去哪?”淮樂停下腳步,不願意再往前走。
“太子殿下可是也來了?”淮樂猜測道,楚式微能出現在司徒府,大抵是為了公務,既然是公務,會不會楚子揭也來了。
“你要尋太子?”楚式微轉過身。“你找他做什麼?”
淮樂今日穿的是藕色衣裙,腰絛整齊係著,勾出盈盈一握的腰肢。
楚式微一開始便注意到了,她戴了上次那對不合適的耳墜。
“我有東西要給太子殿下。”淮樂說罷,準備離開。
“讓本王猜猜。”
楚式微上前,離得近,他身上的檀香縈繞鼻尖,男子的氣息帶著侵/略,熟悉得讓淮樂一瞬目眩。下一刻,一隻手轉瞬即逝地觸到了淮樂的腰,隔著衣料,還是嚇得淮樂身子一顫,雨打嬌瓣一般。
淮樂迅速反應過來,是懸掛著隱匿在裙褶的玉佩被扯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