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什麼意思......”淮樂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今日不是他讓她來的嗎......
能有何所圖?
她來,隻是為了取回玉佩。
淮樂看了文書,沒有想過要做什麼,今日所來郢王府也沒有想過要做什麼,自始至終沒有想過要做什麼。
一時風平浪靜,像是暴風雨的前兆。
天候實屬不錯,窗外的光不燥不悶曬,落在淮樂臉上,一雙鹿眼裡含著藏不住的慌懼,像被堵了去路的小獸。
淮樂退一步,楚式微逼近一步,他擋住了光,身影籠罩著淮樂,黑暗似要吞噬她一般,極具逼迫之感。
“真是皇後授意?”
身後是書架,淮樂無路可退,小聲解釋,“不是!皇後娘娘沒有讓我接近皇兄。”
她聲音又輕又柔和,微微顫抖著。
從一開始,淮樂就沒有想過接近楚式微,倒是他,這段時日一直主動做一些過於親近的事。他說她也就罷了,怎麼到現在,還要誣陷太子和皇後。淮樂聽不得這些,不願給太子和皇後招來事端。
淮樂後悔了,郢王不是個好相處的,她不該和他走的那麼近。
“若是我有什麼目的,便讓老天......”淮樂沒辦法了,舉手起誓,急於自證。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捂住了嘴。
淮樂唇瓣很軟,與那夜纏綿的吻一樣溫柔。
雖說是捂嘴,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唇,有些不真實的觸感,淮樂雙眸微睜,心跳一滯。
每次與楚式微那些不刻意的肌膚接觸,她總是失態的手足無措。
還未等淮樂反應過來,楚式微移開了手,淡然得猶如無事發生,“好了。”
淮樂的話說完後,楚式微沒有再為難她,轉身落坐在書案前。“過來。”
淮樂上前,楚式微拉她的手臂讓她坐在身側。
剛剛淮樂還要起誓,胡言不吉利的話,以證與他親近不是為了什麼目的。名門望族們每每怕人不相信自己說的話,為了清白總是先想到起誓。
不必起誓,知道她有想要證明的心了。
“皇兄......”淮樂與楚式微開口,總有些糾結困難,說出的話都要深思熟慮,害怕下一刻會惹他不悅。
“嗯。”楚式微應了一聲。
淮樂心有餘悸,繼續解釋道:“昨日在司徒府,皇兄說讓我今日來取玉佩。我以為玉佩還在書案上,看文書也是......”
淮樂頓住,不知該如何解釋此事,難道要說她以為與太子有關所以生出了好奇之心嗎?那豈不是坐實了楚式微方才多慮的猜想,屆時他以為她真的是太子派來打探底細的。
沒想到他如此多疑,既然擔心她是彆有心思,他一開始就應該遠離她才是。
“玉佩本王已經給太子了。”楚式微道。
“真的嗎?”淮樂半信半疑,她沒有生氣,想見到楚子揭本非易事,如今楚式微已經歸還玉佩,算是幫了她。
不過他是何時歸還的?
“這樣的玉佩,以後你有一塊就夠了。”楚式微隻道。
郢王府的權勢不輸東宮。
楚式微看著淮樂的臉,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他手指扶著書案,習慣性讓獵物在可捕捉的範圍內,思忖到可能驚著她,有些生硬地靠近。
淮樂先是不解,後輕易避開,出聲打斷,“謝謝皇兄。”
楚式微收回手,坐了回去,臉色比方才要陰沉些。
“今日叨擾皇兄了,淮樂先回去了。”淮樂覺著對方開始麵色不對,一心想著快些逃離。
“慢著。”楚式微叫住準備起身的淮樂,從書案一側的暗格中取出一隻玉盒遞給淮樂。
淮樂稍作躊躇,接了過來。
打開盒子,裡麵是一對珍珠耳墜。
“皇兄?這是給我的?”
“我幫你戴。”
淮樂原是沒有要收下的意思,聽到楚式微這句話即刻脫口而出,“不必了,我自己來。”
楚式微伸手示意淮樂將耳墜拿來,他不是詢問她的意思,他就是要為她戴。
楚式微是皇子,隨心所欲慣了,一直以來沒有人敢違逆。他可以對她好,但他耐性有度,淮樂三番兩次地掃他的心意,總會煩。
淮樂不得不遞上耳墜,她先動手卸下了自己的耳墜,小心收起。
不知是此刻無反抗之力沒有安全之感,還是第一次讓男子為自己佩戴耳墜不習慣,淮樂心跳如鼓,異常惶恐不安。
有些意外的,楚式微的動作很輕,指尖碰到耳朵,細細癢癢,淮樂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袖。
淮樂餘光有所察覺,楚式微似乎在認真地幫她戴耳墜。
“本王看看。”
耳墜戴好的比淮樂想象中要快,戴完後楚式微看了看,從他一貫不變的鳳眸裡,淮樂看不出什麼,忐忑依舊。
淮樂沒有問他到底如何,還是想著回去的事,“謝謝皇兄,今日來得匆忙,來日回禮。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嗯。”楚式微見淮樂急著要走,沒有多留。
等淮樂走出兩步,楚式微提醒道,“若是讓本王發現你把玉佩留下,下次再見麵,本王再難有現在這樣好脾氣。”
淮樂腳下一頓,身子僵住,一番掙紮後,轉身走回去拿藏在書案文籍下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