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人粉麵星眸,氣質清透。明明穿得是仙域學府統一的、還不分男女的製服,卻美如群玉瑤台,世間無雙。
這豈止是好看?
這長相簡直是往顏狗的心臟上連打九十九道天雷。
佘褚合上畫卷,掩麵長歎一聲。
這長相,彆說烏陵行,她作為女人都心動。
完了。佘褚痛苦地想,烏陵行救不回來了!
作為此代魔主,烏陵行住在建於地界靈脈核心的扶桑宮。
因靈氣充沛,扶桑宮周身霧氣渺渺。隻是這霧氣放在天界是仙氣渺渺,擱在地界,就是陰風惻惻。
烏陵行這會兒也夠陰惻惻的。
他一身黑衣蟒袍
,倚在宮外回廊的黑色漆柱邊,能把山頭踢削的腿正擱在作為漆柱邊裝飾的惡龍腦袋上,漂亮的眼睛微微上挑,滿臉都寫著“我很不爽”。
引路的下屬被他周身低氣壓嚇得接近不能,佘褚寬慰了兩句,自己走了過去,咳了一聲。
烏陵行正煩著,聽見聲音就罵:“和老頭子們說了嗎,老子要娶穹蒼的晏清,這個他們許不許啊!”
佘褚一聽這話大驚失色,她道:“什麼,你還打算把這事鬨上長老那去?”
烏陵行正要罵更難聽的,聽見佘褚的聲音,語調一收,憋了回去。
他回頭看見佘褚,長長的睫毛垂了下,隨後說:“老頭子們又要拿你來堵我?”他有些凶起來:“佘褚我告訴你,這事沒得商量。你來也沒用。我忍那群老不死很久了,這事他們如果不同意,我就屠了四老殿!”
佘褚看起來老成,其實她比烏陵行也沒早生幾年,當場一脾氣上來,也回嗆說:“屠屠屠,不屠是孫子!你今兒把四長老殺了,明兒四族族長就能鬨上破軍尊的門,逼你給說法!”
烏陵行聞言,陰惻惻道:“好啊,正好都宰了。我早就看他們也不順眼了。”
佘褚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她緩了緩,問:“好,四族族長你也殺,那四族事務你料理嗎?先不提與妖國與無妄海的關係,東南西北四個口,火海刀山絕崖骨境,你就說你能乾哪個!”
烏陵行閉嘴,他煩躁道:“總能找到人乾。”
佘褚道:“你連人族長都殺了,能找到什麼忠臣為你效命?”
烏陵行看了佘褚一眼,半晌道:“佘褚,你是不是被羽驚教傻了,我們地界要什麼忠誠,我能殺他們,他們殺不了我就行了。”
佘褚瞪圓了眼,指著烏陵行指責道:“你、你這是暴|政!”
烏陵行倒是不這麼覺得,他滿不在乎地說:“這就暴|政啦,我還沒做更過分的呢。”
聽到這裡,常年善後,收拾的爛攤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的佘褚,終於忍無可忍。她怒氣衝冠,腦子一昏,擼起了袖子就猛拍了烏陵行的腦袋一下:“你還想給我做更過分的!”
這一巴掌下去,烏陵行愣住了,佘褚也愣住了。
在地界,甭管具體掌權的人是誰,大家的精神領袖,地界三國唯一的主人都是烏陵行。就像天界尊崇穹蒼國主為天帝、人界奉養人皇血脈一樣,地界供著烏陵行。
他可以把你打得半死不活,但你不能對他動手。
這是犯上。
見到了這一幕的侍從伏跪在地瑟瑟發抖,恨不得把眼睛都給扣出來。
烏陵行臉色幾經變化,最終冷冷問侍從:“你們看見了?”
侍從們哪敢說話。
佘褚覺得他們也可憐,剛要開口認了這個罰,烏陵行就掐著她的手腕陰著臉說:“七殺尊剛才給我正了正頭冠,看見沒有?”
侍從們傻了。好半晌才有機靈的,顫顫微微說了句:“看見了,七殺尊與魔主感情親厚,一如往日。”
烏陵行滿意了,然後恢複吵架的氣勢,和佘褚叫道:“佘褚,你沒用!你就拿我這事去和老頭子們說!羽驚也不能攔我!”
佘褚拽回了自己的手,麵無表情地想:烏陵行是沒救了,地界還有救。
就他這樣,能把晏清搶回來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