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節過得熱鬨而康寧。
節日過完,穹蒼終於給出了鈞天帝陵的解決方案。
接到奏報時,佘褚和岐覆舟、烏陵行三人正在羽驚的撥雲殿裡喝茶。
他們小時候就常往羽驚這兒跑,時隔多年,白桃瞧見他們雖有些驚訝,但泡茶的手藝還是沒有生疏,分彆給三個人端上了各自喜歡的茶水。
烏陵行不講究,給他白水就行。
佘褚喜歡香氣濃鬱的紅茶,品種倒是不挑,香氣足夠就可以。
岐覆舟是最奇怪的,他喜歡綠茶,而且是煮得色黃,不添一點白糖的苦水。
在三人喝茶的功夫,佘褚一目十行將奏報看完了。
岐覆舟見狀,問了句:“怎麼樣?”
佘褚道:“和先前猜測的差不多,穹蒼放棄固守君鈞天陵了。天帝邀請思幽與赤城共同派人前往帝陵,一為防備其他勢力,一為將我們的動作納入監控。”
岐覆舟說道:“這主意不錯。看起來不太像是天帝能想到的,應該是晏清幫著出的吧。”
先前晏清確實和她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佘褚並不想就這個話題深入。
她正要問問岐覆舟接下來的打算,烏陵行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總算是回了頭。
“晏清?這事怎麼又和他有關了。”
虧得他還記得晏清。佘褚心累,不想回答和晏清有關的事情了。倒是岐覆舟笑眯眯地和烏陵行說:“晏清是穹蒼的神君,算起來還是帝鈞天的嫡係後裔,他和這件事原本就有關係。更何況,我來前聽說開啟帝陵的赤影珠就是他找到的,我們如今能進鈞天帝陵,還多虧了他。”
說著,岐覆舟若有似無地掃了佘褚一眼,佘褚全當沒看見。
烏陵行聽到這兒,對晏清倒點另眼相看的意思:“赤影珠消失了這麼多年,竟然是他找了回來。看來穹蒼封他做神君,不僅僅隻是因為他的身份血脈。”
“確實如此。”岐覆舟說著,伸出一指敲了敲桌子,提醒佘褚,“所以這次入帝陵,他一定會是你們最難纏的對手。”
“阿褚。”
說著,岐覆舟直接將目光投向了她,“你有想好對策嗎?”
對策,什麼對策?
和晏清為敵?
佘褚心想,彆開玩笑了,和晏清為敵,那不是正好讓人界撿了便宜嘛。
她慢吞吞道:“我覺得晏清未必會與我們為敵。”
岐覆舟聞言挑眉。
佘褚繼續道:“穹蒼要的是尊嚴,我們要的是靈虛環,兩者並不衝突。”
她故意略去了鈞天劍,岐覆舟偏不給她機會,直言道:“鈞天劍呢?天界不可能容許他族帶走鈞天劍,屆時思幽與穹蒼必有一爭。”
“阿褚,我是為你好。晏清是朋友時,自然千好萬好。他若成了敵人,那可不是講兩句舊情就能退讓的主。”
岐覆舟開合唇齒,說著極恐怖的真相:“他的劍會斬斷所有攔
在他身前的障礙。”
“你以為地界為什麼一直沒有他的消息?縱然朱彆無用,就沒有其他遇上晏清的妖魔了嗎?”
“朋友不會泄露他的隱秘?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其他的——無外是他的敵人都死了。”
岐覆舟看起來是真心實意擔心著佘褚的安危:“占浮玉是他的朋友,七殺尊還是嗎?”
“你要用命去賭他會不會對你拔劍嗎?”
佘褚聽得煩躁。
她的感情告訴她晏清應當不是這樣的人,可她的理智又在說岐覆舟的考量並非毫無道理。所以她從一開始就默認烏陵行用不了,打算把這把劍留給晏清。
可這話又不能當著烏陵行的麵說,這話說出口,彆說烏陵行會不會生氣,麻煩事先會接踵而至,她還能不能順利帶著烏陵行離開思幽都兩說。
她以沉默回答岐覆舟,希望對方能明白她的意思,見好就收。可偏偏今天岐覆舟就像換了個人一樣,對這個問題非要刨根問題,一點糊弄的機會也不肯給她。
岐覆舟目光灼灼,佘褚心中生火。
烏陵行聽到這兒終於明白他們倆在說什麼了。他擱下水杯,不理解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兩個人要爭論出火氣來。
“如果他想要,給他就是了。”烏陵行不太在意鈞天劍,“阿褚看起來不想和他做敵人,既然如此,把劍讓給他就是了。這麼多年,我也不是儘待在扶桑宮虛度了。沒有鈞天劍,我一樣可以扭斷穹蒼帝辰的腦袋。”
“這都是小事。”
烏陵行突忽其來的選擇讓岐覆舟和佘褚都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