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鞭,且罰其三月禁閉。”孟長老瞧了一眼外間少年,加重責罰,黑衣少年垂眸跪在大太陽下,身姿挺拔,怎麼看也不像那種會惹是生非之人。
應訣沒說話,唯有敲擊椅麵的手越發煩躁起來。
“一百鞭!”孟長老終於狠下心。
聽到這話的應訣心肝肝都顫了顫,這老頭是想打死主角嗎?他是要對方罰秦晟去反思穀反思一年,對方咋老往鞭子上想,就這麼喜歡鞭子嗎?
應訣都想自己來說懲罰了,可這去反思穀的事能他這個反派親自開口嗎?
應訣麵色愈加沉鬱,孟長老欲哭無淚,要不還是把人送刑堂吧,他們執事堂在懲罰人上麵也不專業,倒是另一個被應訣磋磨過的李長老極為上道,“淩霄君宅心仁厚,想來也不想這麼血腥,不若我們將之送入反思穀好好反思今日過錯如何?”
應訣麵色緩和,矜持地點頭,“那這罰他去反思穀多久呢?”
好問題。
孟長老與李長老對視一眼,一人吐出一個時間。
“三年。”
“一年。”
應訣讚賞地看向李長老,“那便依長老之言,關他去反思穀反思一年好了。”
孟長老:“……”
這位爺既然心中早有答案,又何必來為難他這個小老兒。
將這個大劇情做完,應訣心滿意足,正要退場享受自己長達一年的假期,係統就叫住了他。
【宿主宿主,彆急,還有一個劇情點沒做】
應訣當然知道還有一個劇情點,那是原主被秦晟打了之後,越想越不得勁,親自用雷鞭抽了秦晟三鞭,就是這三鞭鋪就了原主必死的道路,秦晟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在這雷鞭中化作灰燼。
隻要應訣把這個劇情點做了,就算這屈辱值掉到了43,也能直衝80。
哦,不對,是45,他剛剛打翻秦晟飯碗對方都隻給他加了兩點屈辱值,如此,應訣又怎做得出將對方母親的遺物毀掉的事。
【宿主】係統叫應訣。
應訣皺眉回應係統,“這個任務非做不可嗎?不是說隻要大方向不變就好。”
【其他的還能放水,這一次不行,沒有足夠的恨,主角就算去了反思穀也不能吸引到那個老頑童,不學那人的絕學開啟神卷,後期所有劇情全部崩盤,他之後就算付出再多努力也難在相應的時間擁有相應的力量,不體剜心之痛,何以傲世間】
不體剜心之痛,何以傲世間,說來簡單,可剜心之痛世間又有幾人能忍。
“如果非得極致的恨才能吸引那人,那為何這麼多年他從未教過其他人,莫非其他進入反思穀的人就無恨嗎?與其說是那人被秦晟的恨吸引,我更願意相信他是被天命所吸引。”
【天命所歸,如此解釋也行,可那平安符不能留,那是束縛主角血脈的東西,如果宿主實在不願意的話,我們會動用強製手段】
係統的聲音再一次恢複了冷硬的機械聲。
強製手段?
“你們能控製我的身體?”
係統沒有回複,但應訣心下已經有了答案。
他沉默了良久,終是吐出了一句“好”。
係統知道應訣是個有些善良的人,本以為對方會反抗到底,沒想到人居然就這麼同意了。
【宿主,你不生氣的嗎】
“沒必要,如果一個事非做不可的話,生氣抱怨也隻是讓自己愈加煩躁。”
當一個人還不夠強大的時候,最好不要提前去招惹未知的東西,應訣首次認真思考起係統的存在到底是為了什麼,維持劇情大方向不變,阻止他這個穿越者讓世界崩塌,又或者其本生就是天道的化身,那麼他是否有辦法擺脫係統,劇情又真的是不可變嗎?
應訣沒繼續與係統掰扯,按捺下腦中翻滾的思緒,從裡間來到了秦晟麵前。
沉重的腳步聲一步步靠近,等一雙勾著金線的黑靴停在自己麵前時,秦晟抬眸,迎著刺目日光對上了一雙如同揉滿碎金的漂亮眼眸。
狹長的鳳眼冷然地看向他,手中閃著紫色雷光的長鞭竟是猛然向他後背打去。
“啪。”
“目無尊長,在師兄麵前毫無規矩是其一。”
“啪。”
“以下犯上,敢對師兄動手是其二。”
“不知所謂,覬覦不該妄想的人是其三。”
秦晟身姿筆挺,麵上一開始還有憤怒不解,等到後麵便咬牙不再看向應訣,他拳頭握緊,手背隱隱有青筋可見。緊接著第三鞭襲來,瞧清那鞭子的下擊之勢,秦晟冷寒的目光終於變了,他慌忙俯身要去護住那東西,可鞭子之刁鑽,下擊速度之快,又豈是他能護住的。
一鞭之後,皮開肉綻,隱隱有焦糊味傳來。
小小的一枚,飽含一個女人對兒子最美好祝福的平安符化作灰燼。
應訣從未見秦晟哭過,而此時黑衣長發的俊逸少年眼圈發紅,眼角一點晶瑩水潤。
鞭子挑起秦晟的下巴,應訣蹲下身,俊美無暇的臉逼近,冷聲道:“其罪有三,秦師弟,你可認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