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這情況就算與他人歡好,也難逃爆體的可能,不過奴婢早聽聞應家有一雙修術很是厲害,隻要少主與秦公子雙修,想來那毒也算不得什麼。”而此時應訣剛好沒有消化好那龍丹,這事無異於天賜良緣。
應訣:“……”
那啥有沒有可能,他對秦晟沒有那個意思,而秦晟對他也沒有。
睡一個直男,等對方醒來真的不會一劍捅了他嗎?
鶉火並不知道應訣的憂慮,她隻知道自家少主對那少年有意,而如今這少年與自家少主都有這方麵的需求,再好的姻緣也不過如此。
“少主,奴婢去為你準備香膏。”
應訣心下震驚臉,這麼快的嗎?
那啥他還沒有做好承受主角怒火的準備啊!!
一個直男被人睡了,那不得滔天怒火,屈辱值爆表。
就在應訣想要挽留鶉火另想辦法的時候,清冽的涼意消散,他那放在水中的冰心晶源竟是融化了。
本來還冰涼的水流好似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灼熱起來,旁邊還有個身體散發著很香氣息的人,應訣眼眸暗了暗,皮膚下的血液如同在沸騰,分明接觸到的水流尚且冰涼,然而應訣卻隻覺自己血液都化作了滾燙的岩漿,而這岩漿即將將他吞噬殆儘。
那股被強行壓下去的燥意揭竿而起,愈演愈烈,直至將理智都燒毀。
心底燥熱胡亂翻滾,應訣禁不住伸出手,將衣襟扯亂了些,數個冰封之術對著自己用下,可哪怕他肌膚已經被凍得冰涼,但皮膚之下的血肉依舊在烈火裡翻滾,那在體內燃燒的火焰並沒有因為冰凍而得到絲毫的紓解。
應當如何才能好受些許。
他需要更涼的東西,將自己的火焰儘數分給對方。
可如今什麼東西能比他的冰心晶源還涼?
遲鈍的腦子思索了片刻,終於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答案,那當然是將他晶源吸收掉的那個人。
在這麼一瞬間應訣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隻知道自己從水下抓了一個獵物回來,他不知道自己一開始是想做什麼,可等將這獵物抓回來後,他卻是將其壓製在僵硬的巨石上,手指插入對方的發絲,任由冰涼順著指尖流淌。
他急躁地想要尋求什麼,但得到的也不過是迷茫。
秦晟被丟入水潭後,就有個什麼東西順著他的傷口跑到了他的體內,與之前的熾熱滾燙不同,現在又太冷了,冷得牙齒都在打顫,冷得骨頭都在發寒。
就在這極致寒涼中有一雙有力的手將他從水中撈了起來,對方是熱的。
應訣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隻知道將人緊緊抱著,去攝取那點為數不多的冰涼。
冰涼在剛剛接觸的時候明明那麼恰到好處,可一旦應訣接觸久了,冰涼也變得滾燙起來。
應訣低頭,情不自禁地去索取更多的冰涼,灼熱的呼吸從線條分明的下顎到有些柔軟的唇,試圖將所有的冰涼都吞吃乾淨,手中在獵物掙紮時不斷收緊,用力地將那唯一的寒涼擁住,生怕對方就跟那滑不溜秋的魚一般從他懷中掙脫。
秦晟先是被吻得險些回不過氣來,後又被過於用力的手勒得呼吸不過來。
灼熱不斷打了臉上,熾熱的溫度也讓他那要被突然的寒涼凍僵的腦子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
在瞧清身上之人俊逸的眉眼後,秦晟腦中的清醒又多了幾分。
“應訣。”
秦晟叫了一聲,然而應訣並沒有給出任何反應。
“你在作何?”秦晟眉頭緊皺,臉色難看,欲要推開過於滾燙的應訣。
狹長多情的眼眸盯著自己的獵物,全憑著本能行事,熱意叫囂,不斷擁緊麵前挺拔堅韌的身體,可熱意仍是沒有消退半分。
應訣不嫻熟地探索著,低頭咬著對方肩胛處的嫩肉,有種想將人吞吃入腹的衝動。
從肩胛到喉結,再到鎖骨,撕咬獵物一般地留下一個個印子,就在應訣還要繼續的時候,一隻手猛然用力,按住了應訣。
水花四濺,身體位置陡然翻轉,秦晟居高臨下地看著身下之人,眼神危險,嘴中溢出鮮血,為了保持一絲清明,他硬生生咬破舌尖,此時嘴中鮮血溢出,長發胡亂披散,貼在臉龐身上的墨黑發絲硬生生讓他看起來如同殺人不眨眼的妖魔一般。
“應訣,你想作何?”與之前的疑問比起,現在的秦晟聲音冷硬了許多,有種應訣的回答不和心意,他就能痛下殺手的狠辣。
誘人的血味彌漫,散發出一股比起冰寒還要誘人的氣息,應訣琥珀色的眼眸微眯,雙眸看似清明了幾分,實則不過是多了幾分想要征服凶獸的勢在必得。
修長的手抬起,猛然將秦晟拉下。
在對方震驚的視線中,應訣再一次不容拒絕地逼近,薄唇準確無誤地吻上對方的,隨後撬開牙關,攻城略地,將腥甜血液完全吞噬。
秦晟掙脫開應訣束縛,手上用力,將人牢牢壓製在巨石上,眼中閃動著危險的猩紅。
“應訣,你瘋了!看清我是誰了嗎?”
應訣因為獵物的反抗本就煩躁,他現在隻想去撕咬獵物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寸肌肉,誰會在意獵物到底叫什麼名字,但一道聲音似乎在叫他慢一點,千萬慢一點,過了好一會他才如同終於消化了這個信息,吐出兩個字。
“秦晟。”
秦晟覆有薄繭的手微頓,應訣竟是知道,那他為何還會如此,被人舔過的傷口隱隱還有種難以言明的刺疼,既然知道還如此做,莫非對方想要折辱他的信念這麼強,又或者對方就是把他當女人看。
秦晟臉色難看,動用體內靈力,手猛然掐向應訣脖子,極致的屈辱下,他已不想管什麼從長計議,三思後行,殺了他,這偌大修真界又不是隻有一個天行仙宗,這廣袤土地也並非應家一家獨大。
可就在秦晟手中用力之前,他又遲疑了,也就是這麼一遲疑秦晟錯過最好的逃脫機會。
“抓到你了。”
應訣唇邊帶笑,眉眼微彎,笑得很是開心,就如同潛伏已久的捕獵者終於抓到了自己的獵物,那是一種心滿意足的笑。
可獵物怎會任由自己就這麼被人抓住,秦晟也就心軟了那麼一瞬,很快金色火焰就再次凝聚而出,想要奮力反抗。
應訣對此早有準備,紫黑色雷電潛伏已久,將獵物麻痹到不能再亂動後,他終於可以悠然地享受自己的大餐。
他並不是莽撞之人,不會因為獵物的美味而將對方一口吞下,相反他很願意慢慢來,描摹勾勒獵物的形態,將其一點一點地吃掉。
……
天邊翻起的魚肚白帶著擾人的亮光,又鳥叫蟬鳴不停,應訣終於被吵到睜開了眼眸。
一睜眼率先對上的便是蒙蒙亮的天色,隨後是翠綠樹葉,涓涓流水。
昨夜的記憶不斷在腦中翻滾,本還茫然看著眼前一切的應訣猛然坐起。
他視線下移,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他此時一點都不想看見的某人。
一對上某些痕跡,狹長的眼角就抑製不住地上跳。
應訣劍眉緊蹙。
他,攤上事了。
可將人就這麼放著不管顯然是行不通的,應訣瞧著麵容疲倦的秦晟,心中的慚愧就差滴出來,小心翼翼地為對方清洗了一遍,然後又為其塗抹上藥,穿戴衣物。
同樣將自己穿整齊的應訣沒有肇事逃逸,反而乖乖等在旁邊。
日上三竿,為人打著一朵巨大荷葉的應訣瞧著秦晟眼睫輕動,心一下就提起來了。
眼睫微微顫動幾下,終是睜了開來。
秦晟顯然也是一醒來就想起了昨日之事,其一臉屈辱,卻不料一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擔憂看向他的眼眸。
琥珀色的眸子如同盛滿陽光,看著分明是溫暖至極的顏色,可一想到這人對自己做的事,秦晟的臉色就好看不到哪裡去。
他一臉屈辱,憤恨至極,最恨的卻是哪怕這個關頭他也不能提劍將這人就那麼一劍殺了。
瞧著秦晟嘴唇蠕動半天,但又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應訣良心更痛了,這得給人留下心理陰影吧。
他沉默良久,選擇幫忙回答:“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等你來報仇。”
應訣此時說這個算什麼意思。
秦晟更怒,“莫……”
莫?莫什麼?
應訣嘴比腦子還快,不等人說話,就繼續道:“莫欺少年窮,我都懂,現在需要我給你一炷香時間逃生嗎?”
怒氣戛然而止的秦晟,“……你?!”
為何他要逃生?
秦晟很想問對方是不是腦子真的有問題?可應訣這一番操作險些讓秦晟都要失去說話的能力。
結果都這樣了,對方都還能一臉恍然,如同想起了什麼一般,幫忙補充,“三年之後,昆侖之巔,你我決一死戰。”
秦晟:“……”
應訣是個很講道理的人,見秦晟一點反應也沒,甚至問道:“你意下如何?三年夠嗎?不夠的話十年我也是可以的。”
秦晟隱忍著身上難以言說的不適,暗沉的眼眸散發著想要殺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