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警惕地盯了她好一會兒,發現似乎是自己想多了——那樣的Omega根本不需要這麼防備以後,仔細嗅了嗅病房內的信息素。
奇怪,居然沒有她的,隻有屬於Omega的味道?
她的信息素呢?發個燒而已,不至於直接把腺體燒廢了吧?
正疑惑著,剛覺得舒坦的後頸忽地又熱了起來,不、不止,渾身都跟著發熱。
和先前的灼人相比,這一次的熱更像是有螞蟻爬到了身上,不咬人隻專心地爬動,目標明確地直往她的胸口裡鑽。
葉星癢得渾身難受,抓撓揪扯間不知不覺又坐回病床前,而指甲劃過的感覺已經沒什麼作用。
她焦躁地開始解身上病號服的紐扣,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不對勁時,上衣的扣子隻剩下最後一顆,而仰躺在並在一塊的另一張單人病床上的白玥,不知何時也抓住了她後腰的衣料。
葉星:“!!!”千萬千萬不要像她想的那樣——
“抑製劑……求你……求你……”白玥話已經說不完整,一雙桃花眼被水霧籠罩,睫毛濕漉漉的,在隻有一盞夜燈亮著的房間內,並攏掌心乞求,看上去可憐兮兮,又有種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葉星愣住,吞了吞口水,終於遲鈍地反應過來這一幕代表了什麼。
接著,她猛地抬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把解開的紐扣重新扣好,咬牙憋氣,起身開門出去,找護士站的值班護士要Omega的專用抑製劑。
讓她意外的是,在得知她一個Alpha要Omega的專用抑製劑後,值班護士並沒有多問就把東西給了她。
葉星接過藥劑瓶,感覺到藥劑瓶瓶身是溫熱的,似乎被攥在手心裡有一會兒了,原本下意識想要道的謝不由自主地變成了發涼的質問:“你早就準備好了?那為什麼在病房的時候不給她用?”
護士低下頭拒絕回答。
葉星捕捉到她慌張閃躲的目光,知道她不過是個聽話辦事的,也不多難為她,握著藥劑轉身回去。
推開房門,病床上的白玥還保持著她離開時的姿勢。
葉星看得於心不忍,輕歎一聲,用力塞了塞堵在鼻孔的紙巾,耐心地先幫她調整好姿勢,才熟練地撕開一次性包裝,扯鬆連呼吸都找不到節奏的Omega的頸後的衣領,將抑製劑一滴不剩地注射進腺體旁邊的血管裡。
沒有Alpha的信息素與之拉扯,抑製劑的藥效很快上來,葉星看著額頭開始冒汗的白玥,聞到空氣中的柚子香氣越來越淡,偷偷用拇指抵住跳得亂七八糟的心口,直到不安分的心臟恢複正常。
白玥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葉星看得不忍心,想著她這樣自己也是有責任的,內疚地傾身抽出床頭櫃上的麵巾紙,一邊給白玥擦汗,一邊疏理今晚發生的一切。
如果沒有想錯的話,她應該嚇壞了南門顏……而白玥百分百是著急上火的爸媽找來的,看她剛剛痛苦的求她……應該也沒和她說清楚,甚至用了強製手段。
想到這裡,葉星反手摸向自己頸後,摸到針孔時悄悄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腺體得到控製後肯定被注射過阻隔劑,不然剛剛不會那麼好控製,今晚她和白玥之間非得發生點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不可。
感覺到側躺在病床上的人呼吸終於逐漸平穩,葉星暫時結束亂七八糟的念頭,歉疚地側身看向白玥的臉,發現她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藥效的副作用,已經睡著,小心地拉過疊放在床位的被子給她蓋上。
現在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半多小時,它體內的酒精雖然已經被代謝得差不多,但這樣折騰她還是覺得累得很。
獨自在打開一條細縫通風的窗戶前站了一會兒,自知扛不到天亮的葉星,揉著發澀的眼睛回到自己躺過的那張單人病床上,脫掉腳上的一次性拖鞋,拉過被子蓋過肚子,枕著一隻手臂閉上眼睛。
而這一閉,就是六個小時。
六個小時後,剛巧是上午十點整。
窗外的陽光正好,透過磨砂玻璃打在地上,頓時讓冰冷的病房溫馨許多。
緩慢睜開眼睛的葉星看著打在床位那側白牆上的光,恍惚間還以為自己睡在家裡,所以在聽到咫尺之處響起一道刺耳的尖叫聲時,嚇得差點從病床上滾下去。
她驚恐地撐著胳膊坐起來,見鬼似的看向聲音來出處,不想還沒等鎖定目標,耳邊啪地一聲,腦袋也在力的作用下,倏地歪了過去。
火辣辣的痛感伴隨耳邊的嗡鳴,讓葉星整個人都傻了。
她抬手摸著被扇紅的左臉,難以置信地抬起眼,瞬間暴怒:“你丫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