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打聽 他以前耍流氓,進去蹲過(2 / 2)

陳寄北轉身就要走,被夏芍叫住,“不著急,吃了飯再去。”

夏芍還有些納悶,“早上到現在都沒吃,你不餓啊?”

突然被問餓不餓,陳寄北還愣了下。

男人下意識按了按胃部,什麼都沒說,卻也留下了,等吃完疙瘩湯才拎著土筐出去。

何叔是老瓦匠了,以前在建築隊工作,江城好多工廠他都參與建設過,盤個炕不在話下。

等陳寄北找到合用的黃泥回來,他已經和夏萬輝把炕麵敲完了,放下煙袋就開始和泥。

做炕麵要用粘性極佳的黃泥或者白泥,又不能隻用泥,不然一加熱就會開裂。何叔來的時候就去蔬菜商店要了些裝土豆用的稻草袋子,把稻草切了,和著黃泥一起拌。

和到後麵根本和不動,還得拖了鞋,光腳上去踩。

下午太陽還沒落山,何叔就把炕盤完了,去水桶邊洗了把手,坐在板凳上開始卷煙。

“抽這個。”陳寄北拿出昨天的喜煙,遞給他一包。

何叔抬手擋住了,“我還是喜歡抽老旱,加個過濾嘴,總覺得沒勁兒。”

倒是夏萬輝有些躍躍欲試,被夏芍一掌拍在後腦上,“你才幾歲,搬桌子吃飯。”

夏萬輝隻能捂著腦袋,不情不願去搬炕桌。

盤炕累了大半天,誰都是一身汗一臉灰,得吃點好的。

中午對付了一口,下午夏芍特地去買的菜,張羅出一大桌子下酒。

農家土雞蛋炒了一盤,土豆切絲脆脆點上些白醋。析出的土豆澱粉也沒浪費,和昨天剩下的一起打上個雞蛋,裹在刺老芽上下鍋油煎,煎得外酥裡嫩滿齒生香。

刺老芽是一種帶刺灌木的嫩芽,隻在春天有,算是山野菜中很好吃的了。夏芍穿越前那會兒因為大量出口,已經賣到了四五十一斤,品相差一點的也要十多。

當時還有人開玩笑,說山上掰刺老芽的人比刺老芽都多。

現在當然沒那麼貴,隻是也沒那麼多油炸,夏芍把另外一部分焯水蘸醬吃了。

最後上桌的是一盤花生米,顏色已經炒至深紅,上麵灑了一層鹽霜,還在劈啪爆響。

何叔一見拿筷子點點,“這個配酒好,可惜江城這邊不產花生,沒有賣的。”

“是我從關裡老家背過來的,這兩年年景不好,有點癟。”

夏芍沒說這原本是準備給李家人的,但李家不做人,她就留下自己吃了。

花生米火候正好,何叔一口氣吃了大半盤,端著小酒喝得美滋滋。夏萬輝倒是一個勁兒在吃刺老芽,總覺得清嫩中帶著微苦,微苦裡又有回甘,比香椿芽還要好吃。

何叔走的時候夏芍給他裝了一些花生,又從抽屜裡拿出兩塊錢,“叔您彆嫌少。”

“這點小忙要什麼錢?有這個就行。”

何叔隻接了花生,拎上工具哼著小曲兒往外走,“我回去了,炕你們燒兩天,烘乾了再睡。”

這年頭盤炕、蓋房子,都是請頓酒,還真少有給錢的。

夏芍沒有堅持,何叔走到門洞,又回頭看看她,對陳寄北說:“你這媳婦兒娶得不錯,結婚了就好好過日子,彆整天跟二立那臭小子瞎混,我看他沒個好嘚瑟。”

陳寄北沒多說,送完人回來,夏芍正係著圍裙在灶台邊刷碗。

見他進來,她輕聲和他商量,“我想買點旱煙給何叔,過兩天把小炕也盤了。”

燈光下她睫毛微微垂著,烏黑又濃密,眉眼十分溫柔。

當然她不語出驚人的時候,總是這麼溫柔的,甚至帶著些軟糯。明知道她不是那樣的性子,當她問你餓不餓,幫你打點人情世故,你還是會不自覺覺得你並不是一個人。

陳寄北望著那道側影沉默半晌,才拿起掃帚開始掃地,“你說了算。”

可惜隻睡到半夜,陳寄北就發現他還是一個人更好。

可能是炕不夠熱,也可能是白天忙活一天累到了,晚上剛入睡,夏芍就開始亂撲騰。

陳寄北第一次被打到,隻是將那軟綿綿的小手撥了撥。誰知剛要睡著,她的小腳丫又踢了過來。

他徹底被踢醒了,皺著眉把她的手腳都拿開,往旁邊挪了挪。

結果還沒消停上兩分鐘,那個溫軟的身子又纏了上來。

這回夏芍整個人都滾到了褥子邊,再往外一點就會掉在炕麵上。

陳寄北猶豫了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往邊上挪。也就這一猶豫,手腳就被人抱死了。

大概是覺得他身上暖和,夏芍還在他肩窩蹭了蹭,溫熱的呼吸吹得他整個人都是一僵。

“喂。”陳寄北推推她,這回用了點力氣,推得夏芍低低“啊”了聲。

陳寄北還以為是她醒了,沒想到夏芍弓身抱住左小腿,喉嚨裡發出幼貓一樣的嗚咽。

他這才覺察出不對,“怎麼了?”

“我、我腿抽筋了。”夏芍小小聲。

自從青春期過去,不再瘋狂竄個子,她就再沒抽過筋了,隻覺得腿肚子又硬又疼。

可是手上沒勁兒,揉了好幾下都沒得到緩解。正痛得抽氣,有人把她的小腿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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